二天早上, 遲珠在保姆沒上樓掃時,就先將那一灘痕跡床單扔進注滿水浴缸毀屍滅跡了,之後穿著體面樓, 用過早餐後, 與奚萬清拿著釣魚工具, 別墅不遠處湖裡閒玩去了。
釣魚是男人愛玩事兒, 遲珠是來拍照,她沒帶衣服來涼城, 今天穿是老太太輕時壓箱底一件改良過旗袍長裙, 顏色明亮清雅,面料裁剪極為貼身, 上身後,有七分書香世家閨閣少女氣質。
遲珠讓奚萬清在繁茂成蔭蘆葦邊上給自己當攝影師,擺拍了大半個小時後,她就安分地拿小凳子,坐在男人身邊,一邊精修照片,一邊陪他釣魚。
兩人相處時,從未覺得時間會漫長,特別是遲珠話多, 跟他閒聊幾句內娛八卦, 就快了中午。
奚萬清今天運氣不行,釣了半天都沒有魚兒上鉤。
就在最後魚線被牽動時, 遲珠一聲尖叫, 瞬間讓水中恢復了平靜:“啊!姜奈要當媽媽了!!!”
奚萬清:“她女兒都會念三字經了。”
言外之意,是嫌棄遲珠有什麼大驚小怪。
不緊不慢地,將魚線收, 看來今天是註定釣不。
遲珠側身,一把拍了他膝蓋,興奮不行:“那不一樣,姜奈這是又懷上二胎了。”
說著,就將手機懟了男人臉上,讓他看。
十分鐘前,姜奈發了一條朋友圈,應該是僅部分人可見,點贊不多,照片上是拍攝了一張餐廳桌,謝闌深和小觀音身影都入鏡了,而面多擺放了兩雙兒童碗筷。
“謝總這戰鬥可以啊,這次是雙胞胎?”
遲珠充滿了求知慾,點完贊後,立刻就去私聊了姜奈。
她沒空搭理奚萬清了,也不幫他一收拾釣魚工具,顧著走在前頭,聊著微信。
片刻後。
遲珠又興奮地跑回來,一把抱住奚萬清,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眼睛都笑出月牙了:“萬寡,姜奈說要讓做她肚子裡雙生子乾媽!”
奚萬清反應平靜問:“為什麼?”
說這個,遲珠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是母子緣了,謝總避孕措施做再位也攔不住啊!之前姜奈在隔壁劇組拍戲,兩人偶爾會約個飯什麼,有一次和她去藥店買那啥,這是心拿了她兩個,就把自己買超薄款也送她兩個了……謝總就一擊即中。”
姜奈現在懷孕快五個月了才在自己圈內公佈,推算了時間,正是那次給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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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要沒遲珠那無意間舉動,也不可能會有這兩個孩子。
“親愛,你說這乾媽是不是必須要當。”
“嗯。”
“那們快點回泗城吧,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見乾兒子了……”
奚萬清看了眼遲珠,心提醒她:“你就不怕謝闌深看見你眼睛冒火。”
“啊!”遲珠有點怕呢,小聲嗶嗶道:“謝總不會這麼小氣吧……”
因為奚萬清這一句話,消了遲珠立刻殺回泗城謝家心。
在涼城待傍晚後,兩人都是有工作在身,不便久留,是跟老太太告別後,便動身回去。
遲珠走之前,戀戀不捨地跟老太太說了久貼心話,那張嘴甜,最知道怎麼哄老人家了。將來婆媳關系什麼,顯然是不用擔心太多。
兩三個小時行程,抵達泗城時候,天色已經全黑,臨近八點半左右。
遲珠原本都消了去謝家,誰知姜奈又電話過來邀請。
她瞬間就把謝闌深拋之腦後了,纏著奚萬清要去。
奚萬清只改道,驅車朝謝家方向行駛去,半路時,沒忘記給小公主買點禮物。
遲珠是掐著手指頭算,拍完戲後,姜奈就閉關似待在謝家,加上她性格喜靜,沒商業活動時,幾乎就跟神隱一樣,不像內娛別家小花旦動不動就各種以戀情和美貌營銷全網滿天飛。
所以姜奈在劇組拍完戲後迴歸家庭,她只當人家是相夫教女去了。
如今時隔快三個月沒見,當看姜奈穿著棉質長裙,肚子大了不少時,遲珠難免驚歎了幾秒,尷尬笑:“都怪手賤,弄你近兩工作又被斷了。”
姜奈已經平靜接受了這個現實,淺笑道:“剛小觀音也念著要弟弟……就當是成全了女兒願望。”
“乖乖,看來以後不能用那家超薄款了,這是送子觀音啊!上次一來個小觀音,這次來兩個小童子,幸謝總家大業大養得。”
“可能是體質不同……”姜奈問過醫生,她是屬容易受孕體質,加上和謝闌深同居後,生活飲食都健康不少,不像之前拍戲不知要休息,三天兩頭餓著自己,體質方面也越來越了。
遲珠一句玩笑話說出口:“這不是逼著謝總去做絕育。”
話剛落,就看了謝闌深抱著女兒從樓梯緩緩出現,遲珠心虛簡直不敢跟這位大人物視,尷尬地笑:“那啥,給小公主買了洋娃娃……”
謝闌深沒有拿她開刀,與奚萬清淡淡招呼,說上了幾句話。
男人間話題,女人往往沒什麼興趣,遲珠黏著姜奈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跟她聊著:“你這次保密工作可以呀,內娛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見。”
姜奈眼眸溫柔看了看旁邊玩洋娃娃女兒,說:“謝闌深吸取上次經驗,這次外出和孕檢都格外小心,而且們不算讓外界媒體知道雙生子存在,也就與謝家沾親帶故豪門聽了風聲。”
她說完這番話,而遲珠想姜奈發朋友圈沒有遮蔽自己,稍微感動了。
畢竟在這名利場裡,能正交心朋友少之又少,越是往上爬,就越高處不勝寒。
“以後要結婚了……你家娃娃一定要給婚禮當花童。”
說結婚,姜奈纖細手指緩緩摸了摸肚子,柔和眉眼間帶著幾分猶豫。
而遲珠隱約猜了,故意輕鬆笑:“是不是顧明野又找你問近況了?”
姜奈見她知道,也就不隱瞞,聲音壓輕說:“上個月顧明野來了趟泗城談生意,正也來看看小觀音……就問了你,他準備跟梁鳴玉結婚了。”
遲珠微卷眼睫輕抖了,快就又笑來:“那恭喜他。”
從顧明野選擇了家族利益捆綁在一名媛閨秀後,遲珠就知道早晚會有這天,說來,他和梁鳴玉再不結婚也說不過去,畢竟新娘子是不可能換人。
遲珠回頭偷偷看了眼與謝闌深在說話男人,悄聲跟姜奈說:“次顧明野再問你,你就說也了結婚這步了……”
都結婚了,彼此都死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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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家別墅待十點多,小觀音睏倦揉著眼睛,早就了睡覺時間點了。
她努地揚了揚小手,跟遲珠和奚萬清說再見:“珠珠姨姨,影帝叔叔……回再來家玩噢。”
遲珠是愛死了這個跟瓷娃娃似女孩兒,非要親兩口才走。
怎料小觀音往姜奈身後一躲,奶聲奶氣地說:“爸爸說小朋友不可以給大人親親。”
“是女生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爸爸不讓。”
“吧。”
……謝總這防範意識強,遲珠不敢硬嘴,怕被出去。
當晚,遲珠和奚萬清雙雙回了公寓。
在路上時,兩人發生了一點小小分歧。
遲珠想獨自安靜一晚上,是提出想回自己那套公寓住,又委婉地暗示他別跟來。
奚萬清眼神淡淡看她,什麼話都沒說,卻像看進了靈魂深處。
遲珠渾身都不自在,尷尬覺得車廂裡有點悶,一開窗通風,把頭髮吹都滿天飛。
“……”快成神經病了都!
最後她那點提出想法被忽視,奚萬清去超市買了點水果和生活用品,與她一塊兒上樓。
慣例一樣,先讓她去浴室洗澡,便提著水果走向廚房。
遲珠近乎是逃進了主臥,不知有什麼折騰,快兩個小時才出來,身上旗袍已經脫,因為是老太太壓箱底衣服,她整齊疊放在沙發上,準備拿去乾洗。
抬頭視線環繞了公寓一圈,發現空空如也,沒有男人身影。
倒是洗乾淨切水果,擱在了茶几上。
這是走了?
遲珠疑惑地走去書房和次臥都找過,是沒有奚萬清身影。
她站在走廊上了會,慢慢,沒有旁人環境,上揚唇角終淡了來。
沒有繼續習慣性在笑,給自己倒了杯酒,走客廳落地窗前,抱著膝蓋,安安靜靜地看著外面寂寞卻璀璨無比市中心夜景。
不過靜了不幾秒,遲珠就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氣氛了。
她性格喜鬧,是偏愛哪怕幾分低落,也要吵吵鬧鬧。
所以索性將手機開,調了一首她老闆魏棠覺唱新歌聽,音樂聲漸漸地侵蝕著公寓每個角落,過了會,遲珠是嫌棄搖搖頭:“老闆怎麼回事,歌是越唱越難聽了。”
她指尖朝螢幕一劃,不客氣地切換掉。
就這麼聽著,慢慢地喝了半瓶酒,遲珠腦袋歪靠在懶人沙發上,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點醉了,漂亮眼睛黑得靈動不知何時浮現出幾許霧氣,快她在醉意朦朧時,似看見那面落地窗墨色玻璃,浮現出了顧明野影子。
是她記憶中那個言笑輕浮,英俊瀟灑公子哥模樣。
愣神了一會兒,眼睫輕眨動間,顧明野模樣瞬間淡了,取而代之是奚萬清那張寡淡臉。
似乎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遲珠心房已經快容不兩個男人存在了,她覺得自己要忘記顧明野了,即便想他時是會被影響心情,就跟錯服了藥,沒有把一身痛治,反而更加重了病情。
而奚萬清,就像是良藥,效果不明顯,卻在慢慢治療她。
遲珠閉了閉發熱眼睛,酒杯從指尖滑落,磕在地板上發出清脆響聲,而她也沒心情管,用去揉自己太陽穴,企圖清醒一點,從以前感情裡脫離出來。
手機歌曲迴圈播放了十遍,終因為電量快耗盡而停來。
就在此刻,奚萬清給她發了一條微信訊息:有件關顧明野事,想你有權利知道……
遲珠微彎手指停在上方,沒一時間去開,螢幕上亮著光,提示音緊接著響,是電量徹底耗盡,一秒兩秒十秒過去。
自動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