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意外逢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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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大喜過望,為了安全起見,讓人將之前種番椒的莊子騰了出來,開始做起了玉蜀黍的種植實驗。

他只以為是因緣際會,但是實際上玉蜀黍的種子卻是楚銘給的。

楚銘之前確實在福州孟家的舊宅找到了殘存的玉蜀黍,但是那些種子經過那麼多年,早就已經無法種植了。

這些種子是賈薔自告奮勇,坐了船去番邦想辦法弄回來的。

“公子爺,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相信寶玉,寶玉既然到處讓人找玉蜀黍,那就一定是有辦法 將它培育出來,我願意去番邦,為我父親,為我們家家愛洗清冤屈。”

賈薔當時的目光十分堅定,對寶玉也是萬分的信任,就像……就像當初孟良信任番邦商人一般。

楚銘被賈薔說動,又不願意看見黛玉傷心難過,這才說服了太上皇和當今給了賈薔和寶玉這麼一次機會。

如今的玉蜀黍種子和幾百年後的種子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寶玉雖然學過作物培育,但是只是輔修,所以培育的過程非常的難。

這些都被太上皇和當今看在眼裡,但是因為他採用的方法和當初的孟良並不相同,所以兩人對他都十分的不看好。

這一日,正是四月中旬,因著玉蜀黍的種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寶玉的心情極好,再加上雨後初晴,他就讓麝月和晴雯搬了竹椅,躺在葡萄藤下小憩。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輕柔的女聲道。

寶玉一回頭,卻是黛玉來了,衣著打扮很是素淨,嘴角也是淺淺的笑意,於是笑道:“林妹妹怎麼過來了,快些坐吧。”

“好。”

黛玉點點頭,在他對面的竹椅上坐下。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到暖閣來,她只是覺得心裡悶悶的,隨著心意在榮國府轉轉罷了,結果就這麼不由自主的到了寶玉這裡。

不過既然來了,她就想要將事情問問清楚:“表哥是在躲著玉兒嗎?”

“林妹妹怎麼突然這樣說?”

寶玉有些尷尬,他最近確實在躲著黛玉,確切的說,自從黛玉從揚州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刻意保持兩人的距離。

黛玉走後,也給他寫了兩封信,他又不傻,信中的情誼哪裡又看不出來呢,

但是他沒辦法回應,他只是想要幫林妹妹,根本沒有想到黛玉會對他產生什麼其他的感情,

這份感情很真很純,但是他……卻根本沒辦法回應,再加上從林子喻哪裡聽說林如海有一位故交之子,幫助林如海處理的喪事不說,還對黛玉一片痴心之後,每次黛玉來榮國府,他總會想辦法躲開。

他的想法很簡單,黛玉不過是朦朧的感情罷了,若是得不到回應,又見不到他,這種感情會慢慢的淡下來的。

但是他沒想到,黛玉會找到暖閣,也沒想到,黛玉會將這些話問出來。

“沒什麼……”

黛玉見他這樣緊張,哪裡不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心中微微發澀,半晌才又道:“寶玉,父親臨終之前告訴我,他曾經收到過一封信,那封信我看過了。”

“是……是嗎?”

寶玉心中有些忐忑,當初那封信他是用左手寫的,寫字習慣和信箋信封都是外面隨便買的,按理說不應該被黛玉看出來,那黛玉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做什麼?

“表哥為什麼不問我那封信寫了什麼?”

黛玉伸手將落在筆記上的葡萄花輕輕的掃落,看著寶玉又道.

寶玉一怔,乾巴巴的解釋道:“……那是林家姑父的信,寶玉只是侄兒,又哪裡能問這些。”

見他否認,黛玉並沒有表現出相信不相信的樣子,又道:

“信裡說黛玉在榮國府住的並不好,還有一首葬花詞,據說是我所作:一年三百六十天,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寶玉做一臉茫然狀,又道:“林妹妹何事寫的這首詞,我怎麼不知道,不過……確實很好。很像林妹妹能作的出來的。”

“寶玉,這首詞不是玉兒所作,而且……我曾經在表哥的書架上看到過。”

黛玉搖了搖頭,回想到當初在揚州第一次見到那封信的時候的震驚。

她是個過目不忘的,說起這首葬花詞,當初也是在縣試之前去暖閣,送那枚雙面繡荷包的時候看見的,但是她只覺得合自己的心意,所以記得異常清,甚至還偷偷續過這首詞。

“……”

寶玉也想到了這事兒,不由有些頭疼起來,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還有林家鋪子的事情,賞藝院的姐姐們每次都會可著林家鋪子的東西採購……”

“這有什麼,我是當哥哥的,關心妹妹也是理所應當的。”

寶玉這會兒也回過了神,努力笑得坦然一些,溫聲說道。

“寶玉……”

黛玉眸中星光點點,看向他的眼神也滿是情義,見到這樣的林妹妹,寶玉心中一顫,突然不敢再繼續聽下去了,又看見竹林邊朝著這邊來的茗煙,轉頭對黛玉道:

“林妹妹,之前就決定去賞藝院那邊處理事情,如今茗煙也來了,我就先去看看,等以後有時間再和妹妹一起說話。”

看著寶玉稱得上是倉皇而逃的樣子,黛玉一時又黯然了起來,帶著紫鵑出了門,朝著賈母的榮慶堂走了過去。

兩人一個慌亂一個黯然,都沒注意到賈環也在寶玉院中,等到兩人離開了,賈環也從一旁的屋子走了出來,冷哼一聲回了他和趙姨娘的院子。

趙姨娘聽他說了寶玉和黛玉的事情,也很是氣憤,覺得寶玉不過是因為嫡出,這才被黛玉看上了,又想到寶玉如今才十三,居然就已經取得秀才的身份,埋怨賈政對他比對賈環傷心多了。

母子倆對寶玉又嫉又恨,進了屋子,發現探春也來了,再想到之前探春替寶玉做鞋子的事情,頓時又是一頓罵。

探春看得清楚,寶玉本就是嫡出,若是他娶得妻子身份高,賈環之後娶的妻子也不會太差,覺得這本來就是一榮俱榮的事情,於是勸趙姨娘不要聽賈環胡說,多管管賈環。

又拿去了賈家家學的賈家子嗣作比較,說賈環對於學習並不認真,和其他賈家子嗣相比,功課落下來的太多了。

賈環那裡能聽得進去,反而說寶玉之前得了去國子監的機會,居然沒讓他去,而是讓賈琮去,是沒有把他當弟弟,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探春的。

探春搖搖頭,說當初那個機會本來就是賈琮的,寶玉自己都不去爭搶,更不會替賈環爭搶,又說家學之中的先生並不比國子監查,又是是石夫子,那可是舉人出身。

賈環不信,覺得石夫子呆呆的,探春的話是在騙他。

趙姨娘也埋怨探春被王夫人和寶玉洗了腦,探春怎麼勸也不聽,心中無奈極了,丟下一句讓他們好自為之的話就離開了。

趙姨娘覺得探春忤逆她,又不滿意小兒子被榮國府眾人這麼“區別對待”心中憤恨難平,打算去領月例銀子的時候,剛巧遇到了陪賈母說話的馬乾孃。

那馬乾孃本就是個無事生非的,聽了趙姨娘這麼一吐槽,居然提出抗議幫趙姨娘施法詛咒寶玉的事情。

趙姨娘想了想,覺得賈環之前和小丫鬟賭錢,被鳳姐兒說過的事情,將從探春那裡摳來的二十兩銀子都給了馬乾孃,讓她想辦法詛咒鳳姐兒和寶玉。

鳳姐兒如今都已經到了臨產的時候了,公中的事情也早就不管了,之前見賈環不去上家學,只和小丫鬟廝混,也是看在寶玉的份兒上才勸說了幾句,結果就被這兩母子給嫉恨上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馬乾孃見有利可圖,二話不說就將事情接了下來,不過兩人鬼鬼祟祟的行為都被小丫鬟看在眼裡,將事情告知了暫時管理公中事情的李紈。

李紈覺得裡面有事情,就讓人一直關注著趙姨娘那邊的情況,這件事情被小機靈鬼兒賈蘭注意到了,鸚鵡學舌的告訴了寶玉。

寶玉恍然間想起了這一茬,本想教訓賈環和趙姨娘一番,將事情揭過去,不過想了想,倒是想出一個順水推舟,給自己鍍金的主意。

他一邊讓小丫鬟們注意著趙姨娘和賈環的情形,一邊偷偷找匠人,給通靈寶玉嵌了字。

寶玉本來以為自己不是原主,不會有太大的感覺,誰想到他居然猜錯了。

這一日他正在房中作賞藝院下半年的計劃,頭突然暈了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難受的厲害,偏偏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把襲人麝月她們急的要死。

鳳姐兒那邊也開始難受,不過她如今對於賈璉還是比較滿意的,倒是沒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只是嚷嚷著難受,還一個勁兒的嘔吐。

李紈知道事情不對,就帶著素雲找到了王夫人,結果王夫人根本不聽她說的話,李紈一個嫂子也不好去寶玉房裡翻什麼東西。

賈璉那邊也不信,不過見鳳姐兒難受的厲害,又擔心她腹中的孩子,倒是在鳳姐兒房裡真的翻出了作法的東西,並且告知了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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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這才信了,結果果然從寶玉床榻之下發現了汙穢之物。寶玉清醒過來之後,提出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的辦法。並不把兩人已經康復的訊息告知外人。

賈政賈赦深以為然,佈下了人手,就等著來一個甕中捉鱉,鳳姐兒和寶玉繼續躺在榻上裝病,並且四處散播寶玉和鳳姐兒病情加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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