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略微欣喜，臉上卻看不出異常，他道：“你那些嫉妒啊貪心啊這些情緒都可以有，神不過是會法術的人，除了不需要有情外，別的都可以有。”

“沒有了。”吳羽沒有說謊，再濃烈的感情也經不住一次次冷遇，她早就學乖了，何況，她兀的冷笑一聲。

何況，何況一個人若沒了情，其餘的貪婪嫉妒也是不會有的，他大概是離人世太遠，離情也太遠。

“如果沒有，我會讓它重新有。”恩顧背景

吳羽睏倦道：“不用了，東華，就這樣吧，這樣已經很好了。”

東華帝君不說話。

吳羽有些奇怪，倘若她喜歡上系統君還情有可原，但喜歡上這樣冷冰冰連溝通都沒有兩句的人就值得深思了，難不成是她受虐。

她想起一茬，問道：“既然每一世你都在，系統君也是你，卻一點兒都不符自己，何需為我做到此。”

東華帝君道：“你前世斷了情絲，一直找不到寄存的地方，不過是將靈魂的一半分出去罷了，任由他自行成長。”

東華帝君只是話不多，但仍屬於有問必答。

吳羽道：“你是說他所有的情感皆是來源於我。”

東華帝君道：“一半，另一半來源於你所希望我怎樣對待你。”

吳羽這下是大大的確定了自己就是個抖m的，冰山範兒不愛，偏愛氣得自己跳腳的型別，哦，她忘了，冰山範兒的也常常氣得她跳腳，總之只要是這個人都要氣得她跳腳。

靈魂，一半？

她想到最近戰事吃緊，怕他以現在的戰鬥力出現問題，她迂迴問道：“戰事近來如何。”

大抵因為她知道了前世所有經過，東華帝君並未像從前一樣遮遮掩掩。

他道：“並無大礙，與從前一般同。”

從前，她上輩子見到的那樣嗎？偷襲、暗殺、正面搏擊，無所不用其極。

吳羽安靜了很久，她在衡量，她兩個都喜歡，系統君消失了她會捨不得，但她又何嘗捨得東華帝君消失，她雖不知道靈魂對法力有多少影響，終歸還是靈魂齊全才好。

聽聞執念，總是要執著於什麼，她的執念只在此。

呼，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樣婆婆媽媽扭扭捏捏還真不像她，她幾時這樣不爽快過。

她眉眼微挑，笑道：“你讓系統君再陪我一世，這世過後你帶著他回禁斷之淵吧。”

其實兩人都明白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更深層次的是讓東華帝君融合掉系統君，吳羽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心裡好過一些，東華帝君自然不會去戳破。

東華帝君問道：“你確定不讓他多陪你幾世。”

“不用了。”她的眼眶越發紅了，但還是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陪。”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恩。”東華帝君應了一聲，分出個圓圓的雞蛋，黑帽子，黑西裝，黑柺杖，俏皮的八字鬍，臉上一抹壞笑，跟卓別林似的。

【他輕佻的笑道：“喲，愚蠢的吳羽，今天怎麼想起了本系統君，莫不是想本系統君了吧。”】

熟悉的說話調調，竟讓吳羽鼻子一酸，差點淚流。

她故作坦然道：“怎麼會，人家不過是無聊，找個消遣罷了。”

【系統君大大的嘆氣，就差來一句家門不幸，他道：“你既然這麼打擊本系統君，那你就來體驗一下本系統君的辛苦吧。”】

吳羽發現自己開始任務後，不由嘖嘖嘆道，這年頭還真是一言不合就快穿。

她現在是虛無的靈體狀態，她不知道在世上飄蕩了多少日，終於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群小孩子在打架，被打的孩子一臉桀驁不馴，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子陰鬱，彷彿只要他不死，這群人就別想要有好日子過。

她看在眼裡，心裡有點兒樂，難不成這孩子不知道他這樣的表情只會讓人更想打他，果然不出她所料，孩子被打得更慘了。

他口中開始流血，眼神卻淒厲如惡鬼，他一邊吭吭吐血，一邊道：“你們最好打死我，我不死你們也別想好過。”

吳羽捂臉，這實誠孩子，你會被打的更慘。

在貧民區住的孩子血液裡就流淌著一股子殘忍的意味，本就賤若野草，卑賤又驕傲，別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只會斤斤計較，別人欠了他們的必須得一一討回，恨不得再多咬下兩口肉才好。

被打的孩子固然淒厲，但是打他的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在這個貧民區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手上越發狠厲，將那孩子打得都快打死了，才擺手離去，至於地上掉的那個饅頭，早就在爭執間被不斷踩髒踩爛，甚至早就和地上的黑泥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樣。

被打的孩子執著的想要去撿起那塊饅頭，來自死亡的危險讓他不斷抽搐著，他的手離那堆爛泥樣的饅頭中就是差了那麼一點，他眼中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儼然快要死去。

吳羽饒有興趣道：“你想死嗎？”

孩子不知道聲音的來源，但是想要活下去的願望讓他渴求著，他艱難著說道：“不想死。”

吳羽有些詫異，問道：“你的生活已經一團糟了，你的未來是暗無天日的黑暗，你長大以後最多是個小混混或地痞流氓，你的人生不可能再有希望，即便是這樣你還要活下去嗎？早點轉世投胎投個好人家不更好嗎？”

男孩執著道：“我知道，但是我從來不將希望寄託在轉世，萬一並沒辦法轉世，何況這輩子欠了我的總得討回來吧，我相信不管怎麼樣，憑著我自己所做所為，總能夠獲得一片天地，我必定不會去做小混混或地痞流氓。”

“那我和你籤訂契約吧。”

吳羽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執著的人充滿了喜愛，儘管系統君再三交代過她所能夠籤訂契約的只能有一個人，她還是決定把這次機會放在這個男孩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大概是直覺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