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
白英有些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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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說：“公子早上和老夫人辭別了，吃完早飯走的。”
“不叫我，肯定故意的。”
白英氣呼呼地洗臉，一想到昨天夜裡宋廉說的話，臉不知不覺的紅了。
算是表白麼？
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呢。
白英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偷樂，這種感覺還挺好。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小花擔憂的摸她腦袋。
白英拍手道：“沒事。我突然覺得，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良婿了。”
小花聽了也高興起來。
“小姐你早該有這覺悟。別人家的小姐，二十歲已經是兩三個孩子的娘了。您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女子十五及笄，十八沒有許配婆家，就會被人指指點點。二十歲待字閨中，外頭人更不知道怎麼說道。
白英仗著父母不在身邊，婚事無人做主，雖有閒言碎語，但也情有可原。
其實這幾年裴朗在邊關屢屢傳來利好訊息，不少有心之人以提親結交裴府，送禮的快要踏破裴府門檻。還是老夫人一口回絕，堅決等裴朗回來做主，才消停下來。
“京城男子不合我胃口。我們去江南怎麼樣？德州！嬸嬸回德州王府了，我們去她那做客，順便開個紅娘館。”
小花苦著臉搖頭，“小姐，這樣不太好吧。您也知道德老王爺和世子妃不合，不一定喜歡我們。再說了，你把紅娘館開到那邊，京城的怎麼辦？老夫人還要照顧呢。”
白英聽了重重嘆了口氣妥協，“行吧行吧，等薇姐他們回來再說。我進宮去！”
白英吃完早飯，當真進宮尋太后。
太后一夜之間蒐羅了十幾張美人圖，都是京城達官貴人家千金，非富即貴。
白英幫著挑選出五張樣貌最好的。
太后隔日便將那些大家閨秀招進宮中做客。白英一一看相，結果沒一個與宋廉姻緣線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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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奶奶，要不您從將門出身的姑娘中選？”
武將沒有文官身家高，更不如文官的孩子左右逢源，一向不突出，沒有存在感。
太后聽取白英建議，試著召來了幾家還算說得過去的武將女兒，還是沒有契合的。
白英沮喪道：“可能我的相術不靈了吧。”
太后開解問：“既然看不出，你能算出廉兒良緣的生辰八字麼？”
白英搖頭，她一早就算過，算幾次都沒有結果。
“那就先放一放吧。廉兒去軍營磨練也好，日後讓他自己選。”
太后看得開，也瞧出宋廉的心思不在娶妻上，便就此作罷。
“咱不選了？廉弟弟他要以軍營為家，一時半會兒不回來。”
白英還想努力，宋廉不娶妻，她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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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聞言意味深長的看她，“白英，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
“那他為什麼賭氣去軍營？”
“不、不是賭氣。”白英心虛，“裴叔叔一直不回來。他想早日奔赴邊關，助裴叔叔一臂之力。”
太后慈愛的端詳她，歲月走過的蒼老面容上，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明亮。
“白英啊。”她拍拍白英的手嘆道，“其實，你和宋廉挺般配。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橫豎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一嫁一娶，還是一家人，挺好！”
白英忙道：“太后奶奶，我們是姐弟。就算沒有血緣，外人眼裡，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這是道德問題！不行不行，這麼搞，自己都覺得變態。更別提街坊鄰居的嘴了。
太后也不強求，轉而問：“你可有心儀人選？”
“還沒找到，我想再找找。”
“那你可得抓緊了。最近皇帝的病情嚴重，撐不了多久了。”
趙膺在太醫院合力吊命下，硬撐了五年沒倒，現在已經油盡燈枯，藥石無醫，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
太后急著張羅他們的婚事，無疑是想在皇帝駕崩之前，讓他們成親，免得衝撞了國喪。
白英笑笑：“我不急。我都二十了，早兩年晚兩年不打緊。”
太后戳著她的腦袋瓜道：“唉！你這孩子，到底太單純了。如今的局勢，你看不明白。哀家看的清楚。皇帝一旦病逝，能繼承皇位的，是小皇子趙衿。”
“新帝登基，第一等大事就是填充後宮。裴朗這幾年戰功赫赫，根基扎得太深。皇帝要籠絡他，穩定軍心，將軍權抓在手裡，必然將你接入宮中。你還天真的想多玩幾年？”
白英頓時醍醐灌頂，一整個怔住。她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趙膺出身卑微，不如趙衿嫡出尊貴。傳位也只能傳到趙衿頭上。
自古聯姻是拉攏人心的好辦法，裴家就她一個女兒，的確很危險！
白英得了太后善意的提醒，回去就把征夫提上日程。俊男帥哥的畫像堆了一桌子，愣是每一個閤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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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我決定了，我們還是去江南。”
不出去走一遭，不知道大千世界的美，更不能沒見識過山川日月，就被困成金絲雀，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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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打定主意，收拾好包袱回白家寨看望白翁，說出自己的旅遊計劃。
白翁摸著稀拉的鬍子眉開眼笑，“還是你會享受，比你娘強多了。”
不曾想還沒出白霧山，錢富快馬趕來叫她回京。
邊關急報，匈奴舉全國之力進攻，前線將士不夠，需要增援。宋廉自告奮勇跟隨士兵出戰。
白英走不了了，她得回去照顧裴老夫人，守著裴家。
白英緊趕慢趕趕到軍營，將宋廉拉到旁邊就是一頓訓。
“你瘋了。進軍營第一天就要出征，那麼多將士，不差你一個。”
“我進軍營就是為了參戰。現在大好的機會，當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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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生命開玩笑，你知道盔甲怎麼穿、仗怎麼打？”
好歹熟悉了軍營生活再上戰場啊，生孩子也沒這麼急的。
宋廉抬手撫上她的髮簪，兩目柔情，“姐姐這是擔心我？”
白英白眼一翻，“廢話，你死了，裴家就無後了。”
宋廉眸光微閃，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姐姐先替我照看著，我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