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懷山死了。”
江雪在知道這訊息的時候，真的是有些吃驚了，當即便抬起頭，“他怎麼死的？”雖然和趙懷山不對付的人很多，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數中，但真的敢動手的，截止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江雪他們罷了。
所以如今咋然聽到趙懷山的死訊，江雪表示真的很吃驚。
羅華點點頭，回答說：“你大概想不到，殺他的人，是秦曉婉的媽媽。”
“秦阿姨？”對於這個答案，江雪既是有兩分的吃驚卻又覺得理所應當。趙懷山的兒子趙旭楠jian殺了秦曉婉，還讓她死的那般悽慘，更可氣的是，秦鳳嶺想要報仇，但到最後沒能殺了趙旭楠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
而害死秦曉婉的兇手趙旭楠，卻因為重傷的緣故，如今卻好好的在病房裡養著。
女兒死了，老公進了監獄。
秦曉婉的媽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意外。
但意外的是，她真的能成功。
秦曉婉媽媽不過是個尋常的婦人，平日裡和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能不生事就不生事，如今卻有勇氣殺人。
這可真的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典型。
秦媽媽也不是就這麼直接的找過去，她用了一個很聰明的辦法，就是綁走了趙懷山的小兒子，趙懷山一共就兩個兒子，前妻所生的趙旭楠，如今已經徹底廢了，所以現任妻子所生的老來子，今年才八歲的小兒子，自然是他的心頭肉。
知道秦媽媽綁了趙懷山的小兒子，他自然乖乖的一個人自投羅網。
本來他是已經做好所有的部署，但卻沒想到，他一到，連話都沒說一句，秦媽媽是不管不顧的直接抬手就給了他一qiang，雖然因為qiang法不好，沒打中要害，他的胸前被秦媽媽幾乎是打成了窟窿，一把qiang裡一共才有八顆子彈，統統都打在了趙懷山的身上。
但趙懷山致命的死因卻不是qiang傷。
而是當胸的一刀。
嗯，沒錯，因準頭不好，子彈用完，趙懷山也還活著，所以秦媽媽又補了一刀。
秦媽媽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最後還表示子債父還，都是趙懷山沒能教好自己的兒子，到最後卻害了她的女兒，她這是在給女兒報仇，她一點都不後悔殺了趙懷山。
“如果不是你們對趙旭楠的保護太過周到的緣故，我也不會想到要殺趙懷山，我會直接殺了趙旭楠，畢竟他才是殺害我女兒，害得我老公坐牢的兇手。”秦媽媽陽光一點都不避諱的看著範芸和馮浪，語氣堅定的開口說道。
看著秦媽媽說起趙懷山和趙旭楠，就是一臉的恨意。
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怎麼勸？
說來說去，都是趙旭楠做的孽，如今生生的改變了幾個人的命運。
“阿姨這般做，雖然不是本意，但確實是省了我們不少的事情。”江雪想到秦媽媽，是真的惋惜，“……羅華，我們幫秦媽媽請個擅長這方面的律師，爭取把她的刑罰減到最低。”
“嗯。”因為自身的經歷，羅華是能理解秦媽媽的選擇，所以他一口答應下來。
江雪想了想，又開口說：“還有，我要趙旭楠死。”
“卉卉。”羅華對此是有點吃驚的，“……我倒不是反對，畢竟像是趙旭楠這樣的人渣，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浪費時間，但想要殺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現在看守所，要動手，太難了。”
“沒關係，我已經有辦法了。”江雪斂下眉頭，如是的開口說道。
羅華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些不贊同江雪想法，“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冒險。”眼下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馮浪更是緊盯著他不放，若是被他察覺出來，那麼他們這一切的打算就白費了。
“好了，別皺眉頭。”江雪微微的探了探身，在他的眉宇間親了親，“…我說要殺趙旭楠，又沒說現在殺他。”她又不傻，眼下案子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哦，非要在這時候再鬧出點事。
是生怕警察盯不上她嗎？
歸根到底說起來，她和趙旭楠其實沒多大仇恨，純粹是因為秦媽媽殺了趙懷山，她才想要投桃報李的殺了趙旭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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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著急這一時。
羅華在聽到江雪這話後，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
馮浪倒是比想象中來的要慢一些。
“楊卉是吧？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隱藏的這麼深。”馮浪看著江雪，怒極而笑，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人耍的團團轉的一天。
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沒發現。
江雪笑眼彎彎的看著馮浪：“馮警官，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可從來都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啊！”她的身份可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
“說說吧。柳紅顏，杜成義，趙懷林和趙懷山，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馮浪開口問道。
江雪可不吃他們這一套。
敲了敲桌面，開口說：“馮警官，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只是過來協助你調查一些事情，可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你的那些警察手段，在我的伸手可以收一收了。”
“好。”馮浪是早就知道江雪難對付，但也沒想到她這麼難對付。
“你和楊丹是什麼關係？”
“母女關係啊！”江雪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浪，“馮警官你不是知道嗎？還問，說廢話呢。”
馮浪被江雪非典型不合作的態度，氣的火氣有些上來，“請你好好配合！”
“我不是挺配合的嗎？”江雪表示，沒有比自己更加配合的人了，問什麼答什麼？這還不配合，那要怎麼才算是配合呢？
馮浪：……
在接下來的詢問中，馮浪總算是見識到了江雪的口才，明明，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似乎配合的良好，但馮浪就是知道不對，不對，絕對的不對。
倒不是說錯，但……
怎麼說？
就是有的答案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馬隊，我還是覺得楊卉有些不對勁？”馮浪死死的皺著眉頭，對馬鐵霖說道。
馬鐵霖翻了翻馮浪做的詢問筆錄，道：“我看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這不是挺配合的嗎？”
“可是……”
“馮浪，我知道你因為楊卉和羅華的身份，對他們有所懷疑，但我們警方辦案子是要講究證據的，他們是有作案動機不假，但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他們和案子有關係。”馬鐵霖接著說道。
做為一個老警察，他是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但就是找不到證據。
能有什麼辦法，也只能放人。
不過還是提點了馮浪一句，“不是還有一個董珂的嗎？等他回了國，也叫來問問，說不定會找到什麼線索？”
“知道了。”這話不用馬鐵霖叮囑，馮浪也會做的。
只是他覺得在這個董珂身上，估計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因為根據他們警方這邊的記錄，董珂在三年前被羅華從安民村接走後，上了兩個月的語言學校後，便直接出國留學了。
根據海關那邊的記錄，一直都沒有他回來的記錄。
也和他已經聯絡上，人確實還在國外呆著。雖然董珂表明自己會回來接受調查，但馮浪有預感，從董珂的身上，估計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
江雪是在被扣留了四十八小時後，從警局走了出來，羅華已經在門口等著接江雪。
“羅華。”
江雪是笑著撲進羅華的懷裡，也不在乎是不是在警局門前，大庭廣眾下了。
羅華抱住江雪，低頭打量著她：“沒事吧？”說著話，眼神頗有些不善的往馮浪那邊看了一眼。
“除了沒怎麼休息外，其餘還好。”江雪倒是沒有一點的不適應，環住羅華的腰，直接開口說道，“等回家了，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好。”
“你們兩個，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馮浪在江雪離開前，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開口說道。
“隨意了。”羅華看著馮浪說道。
即便是真的有那麼一天，羅華也表示，他也不後悔自己做的事。
伴隨著趙懷山的死。
案子進行的很是順利。
最一開始死亡的柳紅顏，杜成義的兇手也都已經找到了，就是也已經死亡的趙懷林和趙懷山兄弟，從他們的家裡搜尋到了直接的證據，就是兩人的通話記錄，密謀殺害兩人的計劃。
原因也如同他們所猜測的一樣。
就是因為伴隨著時間的移動，他們四人團體的利益分割出現了爭執，被逼急的柳紅顏便發話，說要投案自首，便惹來了殺身之禍，而杜成義的死，也差不離。
至於趙懷林死於馬上風，到現在也只能歸咎於意外，因為實在在找不到證據是他殺。
雖然不管是馮浪還是馬鐵霖都覺得有些不妥，但就是找不到證據。
他們也不能只盯著這一個案子，最後也只能暫時的放下。
趙懷山的死就更無可疑了。
因此，
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
況且還有不少後續的事情等著他們來處理，要知道這四人團體雖然是死了，但他們留下來的非法集資的錢，並且涉及到不少非法的活動，更或者還牽扯到du品，洗錢等等一系列的犯罪。
這一切都沒時間讓馮浪盯著羅華和江雪不放。
等到這件案子徹底的完成後，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等到他再轉頭去看的時候，就更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就是董珂那邊，也沒有找到破綻。
董珂是一問三不知，畢竟他這幾年都在國外，國內發生了什麼，他真的不清楚？
馮浪倒是懷疑董珂中間是有回國過的，但他沒證據。
到最後，也就只能擱置了。
……
番外。
七年後，
範芸和馮浪是來挑婚紗的，這幾年來，他們兜兜轉轉，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最終也還是走到了一起，馬上他們就要結婚了。
今天難得兩人都有假期，局裡也沒什麼大事，便來到早已經預約好的婚紗店，過來挑選結婚用的婚紗。
“這件怎麼樣？好看嗎？”範芸拿起一件抹胸開背的婚紗，再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轉頭問馮浪說道。
馮浪皺了皺眉頭：“這也太露了一些吧。”低胸不說，後背還開那麼大，都能看到腰線了。
範芸嗔怪了馮浪一眼，但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忽而，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響起。
“小叔，我也想穿旗袍，和小嬸嬸一樣的那件。”
“好，等一會兒小叔幫你問問工作人員，看他們這裡有沒有？”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謝謝小叔。”
“不客氣，寶貝。”
伴隨著說話聲，便見一個年輕男子抱著一個看上去三、四歲大小的女孩兒，走了過來，範芸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聲音。
是羅華。
“馮警官，範警官，是你們啊！呦，這是過來挑選婚紗呢。看來你們終於是修成正果了，真是恭喜你們了，新婚大喜，百年好合！”羅華看到範芸和馮浪，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神色自如的開口說道。
“謝謝。”範芸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
“她是我侄女。”羅華溫柔的一笑，開口說道。
範芸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你和卉卉……”
羅華揚了揚手，讓範芸可以清楚的看到手上的婚戒：“我和卉卉已經結婚了，過得很好。”想到自家老婆，他的眉宇間都是溫柔。
早在卉卉研究生一畢業，他們就結婚了，只是他的身體，雖然痊癒不過到底是有些後遺症，為了照顧他，再加上他們也還年輕，眼下還沒有孩子。
倒是董珂，在四年前結了婚，很快生了女兒，就是他懷裡抱著的小丫頭。
“羅華，我會找到證據的。”
在羅華抱著孩子往裡走去的時候，馮浪到底還是沒能忍住，說了這麼一句。
羅華對此沒在意。
這話，每次見面，都要說上一遍，有意思嗎？
“羅華，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到我們了。”
江雪從裡面走出來，便看到抱著侄女正在和範芸馮浪說話的羅華，她沒走過去，只是揮了揮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這幾年她和範芸的關係已經很淡，先前還能一起吃飯逛街，如今就只剩下點頭之交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