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穴位怎麼解除?”
“我的風府被道士用針封住,只需要將針取出即可!”
“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除!”
“恩公,實不相瞞,我現在一點道行都用不了。如果沒有猜錯,這針上面浸有硃砂,那麼,這個針,我們異類是碰不得的。”
“不用叫我恩公了,我叫莊一飛,你叫我一飛就可以。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斗膽叫恩公一句一飛哥哥吧!我也是化為人形後自己起的名字,叫我彩娘吧!”
都三百年的道行了,算了,她化為人形也沒幾年,叫一句哥哥也能接受。彩娘這個名字,也太老的叫法了吧
“沒關係,其實我並不是異類,我是人,我剛才同那臭道士講的是真話,我是中毒後才變成這個模樣!”
“啊?”姑娘歪著頭看著莊一飛,充滿了疑惑?
“連你也感覺我是異類?”
“恩我確實感覺你身上有異類的氣息,怎麼形容呢?有些許很容易吸引人的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人該有的。”
“哦,我明白了。估計是因為那個狐狸內丹。我機緣巧合之下吃過一顆狐狸內丹,這狐狸有多少年的道行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沒有化為人形。”
“怪不得呢,既然結丹至少也有兩百多年的道行了,要想化為人形,如果沒有靈藥相助,至少要五百年的道行才行呢。一飛哥哥不是異類,那這封著的穴位或許真能解除。”
姑娘說著輕輕蹲下,低下頭,一手撥開後腦的頭髮,讓莊一飛檢視。
莊一飛湊近一看,雪白的肌膚下面,有一個紅色的點點,看來這針已經整根沒入肉裡面了。
莊一飛輕輕的摁了一下那個紅點,沒有一點突兀感,心中暗罵這道士下手真夠狠的。在紅點周圍摸了摸,想看看能不能擠壓一下,這時候姑娘渾身一顫,莊一飛急忙收手。
“啊,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
“不,沒,沒有。”彩娘連忙站起來,垂著頭不再說話,顯得很是侷促。
“整根針都進了肉裡,我也沒什麼好辦法,想要弄出來除非要撥開皮肉,這樣的話怕是要留疤。”
“留疤倒是不怕,不過我有個乾媽,住在三百裡地外的雞公山,是只喜鵲,精通醫術占卜,可以去問問她有沒有辦法。而且,也許能幫一飛哥哥解了這身上的毒。”
“真的嗎?那太好了!彩娘,我再問你一下,你知不知道山腳下村子裡面有沒有個叫陳瞎子的?精通算命,同劉家非常親近!”
“陳瞎子?沒有聽過,肯定是沒有的。我的一個恩公就是村子裡的人,所以我對這個村子也特別關注,村子裡每一戶人家我都熟悉。”
“哦,看來還不是時候。”
“嗯?什麼不是時候!”
“呵呵,沒啥。哦,你那個恩公是不是叫莊全喜?”
“啊?一飛哥哥怎麼知道的?”
“我跟他淵源頗深,一時沒法講,他被抓走幾年了?”
“三年有餘了,只可惜當時我還沒有什麼道行,沒辦法幫他脫身,我”
“你不用自責,他沒事的!”
“嗯,乾媽也是這麼說的,一飛哥哥,你也會占卜嗎?”
“不會,這件事挺複雜,後面我再慢慢同你解釋吧。對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地方,我估計那臭道士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早晚要來找我們的麻煩,萬一回去找了些幫手過來,你又沒有道行,我們肯定要吃虧!”
“嗯,那道士好厲害,他是佈陣偷襲才把我抓住的,我跟他鬥法的時候幾乎將他的靈氣耗盡。道士也講究地盤,整個豫州也就五臺山有高深點道行的道士。他現在身上的靈氣不足,想要回五臺山搬救兵至少也得一天的時間。”
“那好,到了晚上我們就出發,去雞公山!”
天已經亮了,都折騰了一晚上,莊一飛就靠著門板睡下,彩娘猶豫了一下到泥像後面拿了被褥給他蓋上,自己悄悄隱在泥像後面了。
莊一飛是被煙燻醒來的,揉揉眼,見媚娘正熬什麼東西。
“一飛哥哥你醒了?再等一下,我熬了小米粥,馬上好了!”
莊一飛急忙開啟廟門,好將煙排出去。
“彩娘,你現在也是同普通人一樣吃這些飯菜嗎?”
“嗯,一天兩到三次,化了人形後,體力消耗也比較大。”
“敢飲酒嗎?”莊一飛想到封神榜裡面喝酒後漏出尾巴的狐狸精們。
“也敢,在乾媽哪裡經常飲酒,只是不敢飲太多。乾媽就不一樣,每次喝的大醉也沒什麼事,睡一覺就好了。”
“有個習氣的法子可以將酒排出,你想學的話可以交給你!”
“這些我們都懂得,可是飲酒就是因為高興,喝的暈暈的才會有感覺,要不然還要喝酒做什麼呢?”彩娘抿嘴笑道。
莊一飛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飲酒不就是為了求醉嗎?自己也是擔心以後萬一彩娘醉酒後露出馬腳,受到傷害,既然彩娘都懂,那也不用再擔心了。
莊一飛起身到廟外放了下水,回來彩娘已經將粥盛好。莊一飛洗了手,從包裡掏出來沒吃完的乾糧,兩個火燒和兩罐日本罐頭,都是昨晚田大壯給的。
“嘗一嘗這個,從鬼子哪裡弄來的日本罐頭!”
彩娘也是很好奇,看著莊一飛開啟日本罐頭,是魚肉,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
一個人身穿山甲頭,一個人身鳥頭,就著日本罐頭吃著火燒喝著粥,這個畫面好不詭異。
吃了飯,莊一飛看看手錶,還不到下午一點,閒著沒事,便打坐練氣。嘗試了多次仍然不能衝破頭部,嘆了口氣放棄了。
彩娘準備著路上用的乾糧和包裹,莊一飛又閉著眼睛打盹。
終於,天黑了,彩娘拿出兩個斗笠,看樣子是新做的,給莊一飛帶上,然後自己圍上圍巾只露著兩眼,戴上斗笠上面有厚厚的黑紗,垂了下來,根本看不出來裡面的面貌。
莊一飛嫌這玩意麻煩,不願意戴,又將自己的軍綠色背心掏出來,用匕首割了幾刀,拆開了將整個臉矇住,比好位置,挖了兩個洞,只將眼睛漏出來,重新繫好,戴上頭盔。
兩人收拾完,趁著夜色下山。到了**點鐘,莊一飛來隻身到劉家大院,悄悄爬上圍牆溜進去。劉家大院佔地將近七八畝,轉了一圈,最後一橫心,直接奔著主房而去!
靠著非凡的眼力,繞過看更,一點動靜都沒弄出來便來到主房,掏出匕首,插進門縫,只稍微一點用力,門栓便成了兩截,悄悄推門,進屋轉到內室,正好劉青山正摟著媳婦兒睡覺。
自從鬼子進了中原,劉青山的買賣沒有以前好做,而且住在城裡總是提心吊膽,家裡面畢竟養著二十多個漢子十多條槍,安心一點,所以白天去城裡店裡轉轉,晚上一定回家裡住下。
莊一飛沒有考慮那麼多,不管劉青山在不在家,只要找到一個能說話的就行。
莊一飛一聲輕咳,將睡夢中的劉青山夫婦二人驚醒,劉夫人張口就要叫人,被劉青山一把捂住嘴巴。
“好漢,是走那條路的?人有失意,馬有失蹄,人生起伏再所難免。好漢如果遇到什麼難處,劉某人一定鼎力相助,還請好漢手下留情!”劉青山坐起來道。
“額,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劉老爺家的腳踏車給我一輛騎騎。”
“好漢說的可是洋車?”
“對,就是洋車!”
劉青山松了口氣,他不怕對方要錢就怕是仇家來要命。雖然他做事一向小心,基本沒得罪過什麼人,但是畢竟有些同行之間競爭,自己確實耍過一些手段,花些錢財能擺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別說一輛腳踏車,就是一箱子金條,現在也捨得給。
“好漢跟我一同去取!”劉青山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帶著莊一飛取腳踏車。
“老爺!我帶著好漢去吧。”劉夫人帶著哭腔叫道。
“閉嘴,家裡娘們懂些什麼,一邊呆著!”劉青山壓著嗓子呵斥道。
劉夫人急忙捂住嘴,劉青山朝莊一飛拱拱手道:“家裡娘們不懂事,好漢莫要怪罪!”
“劉夫人請放心,說起來咱們其實算是一家子人,我絕對沒有惡意,這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取了洋車我就走!”莊一飛也學著劉青山的樣子向劉青山夫婦拱拱手。
劉青山一聽更加放下心來,帶著莊一飛出了主屋,來到倉子。路上看更的看到急忙想隱起身子好悄悄叫人,卻被莊一飛伸手指了指。
“三兒,不準動,是自家人!”劉青山急忙道。
被叫做三兒的看更的站起身來,急忙過來跟在劉青山旁邊,還挺護主。
“三兒,取一輛洋車出來!”
“老爺,鑰匙在總管哪兒放著,我去拿鑰匙!”
“不用這麼麻煩!”莊一飛說著掏出匕首,對這鎖環輕輕一挑,那麼粗的鎖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斷成兩截,鎖頭咔擦就掉在了地上。
劉青山和三兒見狀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三兒趕緊進倉子推了一輛腳踏車出來走在前面,莊一飛和劉青山走在後面,三人走向府門口。
“好漢剛才說跟劉某是一家人是?”
“其中說來有點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怎麼講的好。這是你子孫後代們的事兒了。”
劉青山也不再多問,琢磨著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想不明白。
三兒停好腳踏車,開了門栓,莊一飛扛起腳踏車,踏過門檻,出了劉府。
“好漢慢走,恕不遠送!”
“多謝劉老爺!”莊一飛跨上腳踏車,剛蹬上腳蹬又轉了回來。
正準備關門的劉青山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好漢是不是缺些盤纏,我這就去取!”
“不用了,劉老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他日定會有貴人前來相助,告辭!”
莊一飛說完,拱拱手,騎著腳踏車飛奔而去!
劉青山急忙同三兒一起將府門關好!
“老爺,要不要讓王大魁帶人追一下?”
“追個屁,你沒看他那身打扮嗎?行伍出身,敢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來,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這種人咱們躲都來不及!”
“是是,老爺您見識多,我考慮太不周全了。”
“今晚這件事兒,誰也不要提起。嗯,行了,今晚你表現很好,明天找賬房領三塊大洋。”
“謝謝老爺,這都是三兒分內的事兒,就是讓三兒擋刀子三兒也絕不含糊!”
“嗯。”劉青山對三兒非常滿意,聽三兒提到刀子,想起莊一飛那把匕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罵了一句娘就趕緊回主房鑽被窩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