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司機開著車就跑了。
扮西藏人的小個道:”你真是多管閒事,壞了爺爺們的好事,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以後不長記性。”這河南話說的比誰都標準。
莊一飛看看他們,小個,稀發,長髮,眼鏡,另外還有個50歲左右的平頭中年,加起來五個人。君生正在後面往地上瞄來瞄去,看樣子正在找有沒有趁手的傢伙,剛過了冬,路邊出了一堆枯草,毛都沒有。
君生心想:“莊一飛你小子就是愛管閒事,這些人一看就是常在刀口走到人,這下麻煩不小。”
靈機一動拿著手機放耳朵上走到莊一飛面前道:“警察同志,你們什麼時間到?三分鐘?好好好,快點!”
說罷,瞅著稀發道:”我早已經暗中報警了,警察三分鐘就來了,你們還是趕快逃吧。”
長髮一聽咬牙切齒,一把奪了君生的手機摔成幾塊,道:”老子還沒有見過那麼神速的警察,今天先收拾完你們再說”說完幾個人就要動手。
“誰說警察沒有那麼快,一直在這兒站著沒發現嗎?”是後面的平頭中年說話。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都是一愣。長髮他們回頭一看,平頭中年正拿著一個警官證。四人見狀,不約而同拔腿就跑,莊一飛和君生連忙想去追,卻被那平頭中年攔著。
“警察叔叔,你怎麼不追?那群騙子還把我手機給摔了!”
“你們打的過他們?”
“不是還有警察叔叔您的嗎?”
“這群人抓到最多罰款完事,出來後照樣騙來騙去,你們兩個小青年沒見對方有刀子嗎,血氣方剛沒錯,方法不對,萬一對方被逼急了你們被捅上幾刀,到頭來傷心的不都是你們的父母嗎?”
兩人一聽,是這個道理,莊一飛仔細想想覺得自己確實衝動,當時如果委婉的偷偷的告訴老大爺的話也不會出這個事兒。
君生去撿他的手機,莊一飛連忙將”老黃皮”掏出一根遞給那平頭中年,平頭中年順手接過來,卻不點上。莊一飛趕緊把火湊過去,他擺擺手,把煙夾在了耳朵上。”警察叔叔真是個熱心人,為了救我們連車也沒坐上,不知道後面這趟車啥時間才能來。”君生道。”你們的面子還沒有那麼大,我下來其實是因為它!”平頭中年說罷看向莊一飛腰裡的鵪鶉籠子!”
難道這個鵪鶉真的是個大仙?”莊一飛驚訝脫口而出。”
“大仙?哈哈,可不是這麼簡單,嗯,是我老一輩的一個舊相識。”
君生和莊一飛聽罷面面相覷,這平頭竟然真跟“大仙”認識。君生看看鵪鶉籠子衝莊一飛使使顏色,朝平頭中年努努嘴。
莊一飛立馬會意,乾咳一聲道:“大哥,我好像被你這個大仙朋友看上了,都被他上了兩次身了,你們既然是朋友能不能跟大仙說說,我可不願當他的出馬弟子,讓他高抬貴手找別人吧。”
“是呀,她是真的看上你了,還上了你的身!”平頭滿嘴的曖昧,聽得莊一飛起一身疙瘩。
“那我同它說說,看它願不願意咯。”平頭中年接著說道。
莊一飛連忙拱手,然後把鵪鶉籠子解下來遞給平頭中年。
平頭中年接過,伸左手把鵪鶉把了出來,放在手心道:“雀兒,這小子不願意跟你混,你說怎麼辦吧?”
這鵪鶉咕咕兩聲,平頭中年微微一笑。衝著二人道:“給你們變個戲法,看好了!”
說著從左手袖子裡掏出一片黃紙,莊一飛一見心道:“這年頭還有在袖子裡封口袋的,果然是不一般。”
黃紙只有指頭肚大小,上面可以看到畫著符文,將這紙符放在左手鵪鶉旁邊的位置,然後取下耳朵上夾著的那根“老黃皮”,菸頭朝下朝著紙符一摁,然後拿起,紙符便沾在菸頭上,中年人接著口中小聲念了兩句,那紙符立刻便著了火。
中年人拿著煙把將燃燒的紙符圍著鵪鶉頭頂轉了兩圈,忽然一聲:“回!”便聽“嘭”的一聲,紙符化成一股濃煙將鵪鶉包在裡面。
中年人將老黃片叼在口中,猛吸一口,衝著那股濃煙一吹,濃煙散去。再看他手上,鵪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五彩斑斕的鳥雀!
平頭中年嘴角翹起了弧度,將那鳥雀遞到莊一飛面前道:“你的,還給你!”
莊一飛和君生兩人早就被驚得下巴都要耷拉到地上了,平頭中年又重複一句“你的,還給你!”時才反應過來。
莊一飛連忙擺手推辭道:“不要不要不要,你和大仙是好朋友,還是你照顧他合適!”
平頭中年哈哈大笑,衝著那鳥雀悠悠道:“人家不要你,那可怎麼辦?”
那鳥雀,竟然抬翅遮住頭部,轉頭衝著平頭中年嘰嘰喳喳幾句,中年嘴角的弧度不變,點點頭,便將鳥雀放回鵪鶉籠子裡,系在了自己腰間。
莊一飛見罷,心中長吁一口氣,道:“大仙是放過我了?”
“放過你?哈哈哈,我可不敢下結論!”一句話,將剛上雲霄的莊一飛一腳踩回了冰窟窿。
“那大仙什麼意思啊?我可先鄭重聲明,我真不願意當他的出馬弟子。”
“嗯,大仙不會讓你當他的出馬弟子的,等你什麼時間願意養著他了,再還給你!”
“行行行,大哥你儘管拿去!”莊一飛嘴上說著,心中暗道:“你儘管拿去,等會各走各地,最好一輩子都別讓我再見到這個大仙。”
“怎麼鵪鶉能變成這麼好看的小鳥?”君生忍不住好奇問道。
“他本來就是這個模樣,是祖上老一輩把他變成鵪鶉的,能壓住他身上的異類氣息,飛來飛去的方便,怕有道行的人盯上他。”
“大哥,你不會是設好的套讓小飛鑽的吧?我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君生一臉嚴肅道。
“你小子說話倒是直,下套騙他?他是有錢啊還是俊俏的小姑娘啊?不說這個了,你倆也是要去鄭州?”
“之前要去,現在不用了,我本來也是要去鄭州找一個我們村的高人幫我解了大仙上身這個咒,現在你幫忙解了,就不去了,大哥你是要去鄭州吧,現在咱們不順路了,我得去路對面等車回去了啊。”莊一飛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卻趕緊拉了一下君生想溜走。
“鄭州的高人?也就那麼一兩個,姓什麼?”平頭中年問道。
“哦,姓陳。”莊一飛心想好歹人家也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最起碼的禮貌咱得有,所以立馬停下邁出去的腳正身回答道。
“陳慶明?”
“大哥你也認識陳大伯?”莊一飛問道。
“怎麼,我這個師兄就是你大伯,我卻是你大哥?”平頭中年不滿道。
“大,大叔,這不是不知道有這層關係嗎?感情咱們還是一家人哩,大叔和陳大伯是師兄弟?我知道我陳大伯可是從他爺爺那裡學來的本事。”君聲道。
“嗯,我爺爺和他爺爺師出同門,我倆自然也是師兄弟相稱。”
“怪不得。大叔,你收徒弟嗎?”君生一句話,把莊一飛和平頭中年都搞愣了。
“你小子還真是口直心快啊!收徒弟嘛,不是小事,我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質。”
“師父您老儘管考驗,上刀山下油鍋你讓我去,徒兒我絕對不眨眼!”君生拍著胸脯,恨不得肋骨都拍斷了。
莊一飛:“……”
平頭中年:“……”
“咳”平頭中年乾咳一聲道:“有人請我去收一隻做崇的狐狸,你們有沒有興趣見識見識?”
“願意當然願意!以後我就跟著師傅您,幹啥都行!”不待莊一飛表態,君生急忙回答。
莊一飛很無奈,君生這小子從小就愛聽鬼故事,膽子大,半夜十二點敢坐在墳頭念阿彌陀佛,裝鬼嚇人。
先前聽說莊一飛要去鄭州找陳慶明解咒,就非要跟著湊熱鬧,現在聽說高人能帶著去抓有道行的狐狸自然是求之不得,莊一飛也只好點頭答應了。
“我要去信陽,要先坐車到鄭州,再轉火車!”平頭中年道。
於是三人便在路邊繼續等車,閒聊中,得知平頭中年名叫張子龍,其爺爺就是當年名叫張懷仁,陳瞎子的同門師弟。這次請他去的是一個遠房老表親戚,名叫周勒翔。
前幾天周樂翔打電話告知村裡最近有一隻妖狐經常來村子裡迷惑青年男子,希望張子龍能夠過來幫忙。
就這樣,閒聊中等了半個小時,又來了一輛到鄭州的車,三人便招手上車,君生掏錢付了三個人的車票。
到了鄭州,天色已經晚了,三人就先找了個地方住下。君生說要買個手機,張子龍說要早點休息,莊一飛就和君生一起出去轉轉,在火車站一打聽,正好有個通訊城,賣什麼手機的都有。
在通訊城旁邊有一個裝修挺大的店鋪,進去一看,國產機正流行。營業小妹一口一個大哥便把君生迷的神魂顛倒,跟這小妹扯個沒完,最後選了個雙喇叭,超大屏,大翻蓋,觸控兼按鍵,10萬畫素,還帶手電筒,最厲害的是能夠超長待機一個月!
手機要100大洋,君生要刷自己的卡,莊一飛不讓,畢竟是因為自己惹事才讓君生損失的手機,莊一飛拿出劉石頭給的錢說正好派上用場。
花劉石頭的錢,君生也很痛快,沒有推辭,拿了手機又逛了下商場買點禮品高高興興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火車趕到信陽,又坐大巴趕到縣城,最後僱了一輛麵包車輾轉0多里地才到一個小山村。
路上君生一直得瑟手機的喇叭多麼響亮,聽了一路劉歡老師的《大河向東流》,莊一飛剛開始聽著還有點精神,多聽幾遍就煩了,君生這廝從頭到尾就放著一首,罵他讓他換一首才知道,這手機就存了這一首!
司機師傅倒是羨慕不已,連誇手機夠牛逼,有派頭,說下次進省城也要買一款。車停在路口,就有一個45歲上下的漢子過來迎接,便是周樂翔了。
張子龍連忙叫表哥,兩人一陣寒暄。莊一飛把鄭州買的幾件禮品遞上去,跟著叫一聲表叔。君生也叫一句表叔!兩人叫過後,弄的周樂翔一愣,明白不過來。
張子龍道:“走,邊走邊說!”路上便把和我們相遇的事情簡單告訴了周樂翔。
周樂翔聽罷連忙道:“歡迎你們,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子龍帶來的幫手,嚇我一跳,以為這狐狸太難對付!”
“有你老表我在,這狐狸是插翅難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