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都是奢望罷了。
歷史上也就一位帝王,能真正做到一世一雙人。
周遭事物逼迫前行,為了前途,為了利益,曾經許下的承諾不作數,大有人在。
史書裡的愛情,是否有史官的添筆,可不容易驗證答桉。
“無論今後多少人,你永遠都是正妃,是他雲宥餘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他的妻子。這個位置只會你的,是否被封太子,你永遠都是他的妻。”
正妃過世,後來過繼的正妃,也是王妃,但要稱為繼妃。
稱呼上的講究,還是沉清菱詢問玳冒才知曉。
戚琉羽是嫡女,又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小小年紀便名聲大噪,不知稱為多少貴公子心目中傾慕的物件。
能把她娶回家,是雲宥餘的福氣,是他們二人的緣分。
“我知道。”
“知道這些遠遠還不夠,你不是怕他以後心裡有了別人?這可好辦,我們可以做個局,試一試他。看看你在他心裡的地位有多高,如何?”
這事兒沉清菱最熟了。
考驗一個男人的心,說白了,就是在賭,賭他能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無非兩種,見血,或者不見血。
以某種事情作為要挾,看雲宥餘的反應判斷。
聽完沉清菱建議,戚琉羽秀美一擰。
素來知道沉清菱鬼主意多,沒想到還能多到這樣的程度。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怕是過於危險的事情做了,他知道後會不會怪罪你?”以生命作為要挾,聽著還是不妥,戚琉羽又換了一個。
“測試出來的結果,也只是現在,未來是否還有我的位置,即便是大祭司,也不能百分百算出來。”
沉清菱點頭稱是。
比如她的過去和未來,慕容澤那廝就算出來。
別人把他當成神,就她一人什麼都算出來。
難道怪她?不,明明是慕容澤技術不行。
“人一輩子都在變,每時每刻都在變。變老,變心,隨時隨地都在變。或許,你可以試著去接受,讓他心裡只有你一個人,而不是去測試。”
白月光的存在,如同皇后對雲逸天而言,是內心深處一個不可觸碰的地方。
誰說了皇后一句不是,不用第二日,便會被人從大理寺丟到亂葬崗。
戚琉羽不是容易被人拿捏的人,這事兒說起來簡單,但得看戚琉羽是否能把控得住。
“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單靠抓住他的胃可沒用,你還得學會做一朵解語花。”眨巴著眼睛,靈光一閃而過,沉清菱想起了那為素未謀面的皇后娘娘。
成為雲逸天心頭的硃砂痣,可不單單是在皇后離世後。
在皇后嫁給其他人那一刻,她在雲逸天心裡,早就有位置,當聽到她出嫁那一刻,整個心都被佔據。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會一直惦記著。而雲逸天不同,不顧太后反對把人搶過來,美人在懷,然而他卻不滿足。
和戚琉羽顧慮的一樣,雲逸天後宮裡不少女人都是跟利益掛鉤,實際上他對她們並沒有愛,有的只是利用。
相互利用,她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族,為了自己的位份,為了自己的將來不得不去鬥。
一場又一場無硝煙的戰爭,每日都在上演。
皇宮如此,王府呢。
人一多熱鬧起來,若戚琉羽不能震住她們,雲宥餘無法在新歡舊愛之間處理好關係,王府一樣會成為一個大雜燴。
多年觀看宮鬥劇的沉清菱,結合現實,得出一個結論。
讓雲宥餘愛上戚琉羽,而不是相反。
是雲宥餘離不開戚琉羽,而非戚琉羽離不開雲宥餘。
今後若是有了其他人,雲宥餘聽信她們的話,對戚琉羽冷落,到那時才是真的後悔莫及。
得到了要學會珍惜,又該如何讓雲宥餘珍惜眼前人呢?這是個大難題。
戚琉羽回房間後,沉清菱把暗衛交出來,書信一封交給他們,讓他們帶去給雲痕。
不方便見面,但傳信可以,絲毫不阻礙他們二人溝通交流。
信上只說了雲宥餘,並無其他。
信紙沾上火苗,被丟到地上燃燒殆盡,雲痕彈彈身上的灰,“去一趟瑞王府,看看是否有侍女對瑞王有意,立刻回來稟報。”
王妃不在,那些覬覦很久的人,總會在這個好時機出現,殺個措不及防,是雲痕最愛用的招數。
若不是沉清菱愛管閒事,雲痕並不想幫戚琉羽這一次。
若是沉清菱,什麼條件都不用,只要她開口,雲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
藏匿在暗處的慾望,早就在牆角生長的爬山虎,當時機到來時,他們便會不顧一切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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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一封名單轉到沉清菱手裡。
玳冒看上面的名字,不像是管家小姐,倒像是家裡的丫鬟。
“郡主,這是……”
“瑞王府裡,想要當女主人的侍女名單。”比她想象中還要多,其中還包括另外一份名單。
沉清菱沒讓雲痕一起弄來,沒想到雲痕順手調查。
信裡說是隨手,可沉清菱心裡暖得很。
還是他最瞭解她。
瑞王府裡的重要,瑞王府外的同樣重要。
比起瑞王府裡的侍女,她們身份低微,頂多給雲宥餘做妾,側妃是她們不敢肖想的。
瑞王府外的,她們能成為側妃的機率更大。
更有甚者,覺得自己可以取代戚琉羽,成為瑞王府的女主人。
身份和地位,和雲宥餘都很匹配。
雲痕送來的名單裡,不單標註姓名,一部分人還有身世背景。
戚琉羽是優秀,可這裡頭還有比她更優秀的大小姐。
王妃必須是嫡出,實在不濟,庶出也得是家中最優秀的那位。
才貌雙全,身份地位匹配得上,符合要求的人還真不少。
相較而言,瑞王府裡那些當真不夠看。
也不怪戚琉羽整日鬱鬱寡歡,有這些人在身邊伺候著,時不時陰陽怪氣說幾句,讓戚琉羽起疑心可容易了。
左一句右一句,生活在這樣環境下,不想歪都難。
說起來,還是她錯怪雲宥餘了。
不完全是他的錯,但他也不是完全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