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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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與撒拉大公的會面是在充滿友好和懷念的氣氛中進行的。撒拉大公提起斯通納大公不勝唏噓,言辭悲切。雖然克勞德知道這不過是在作秀而已,但他或多或少還是放鬆了戒備。一番交談下來,兩人間的氣氛很快融洽了起來。

這位二十年前大陸戰爭爆發時就已經六十歲的老人,現在的政治手腕更是圓滑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麼多年來,那些橫空出世的英雄人物如流星般閃過,只有看起來能力平庸的他卻能將自己的勢力經營得蒸蒸日上。斯通納大公敗亡後,他一躍成為選帝候諸勢力之首。撒拉家族的成員歷來壽命都較長,現在的撒拉大公已經是八十歲高齡的老人了,但他的精神卻非常矍鑠,絲毫看不出耄耋老人應有的丁點遲暮和消沉。這也許是撒拉家族多少帶點精靈血統的緣故,撒拉家族也是和精靈帝國關係聯絡最緊密的一個選帝候勢力。很多次,就是靠著精靈帝國這座大靠山,撒拉家族一次次的化險為夷。而慕尼黑帝國的戰敗,也都有他在裡面推波助瀾的作用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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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啊,沒想到海因裡希終於成了我們的心頭大患,這也是我們養虎遺患的結果啊!”撒拉大公感慨著,表情有些憂慮:“現在你父親不在了,就再沒人能和他對抗了。他可是軍政府的餘孽,他對我們可是不會客氣的。”

撒拉大公這番話並非全是虛言。選帝候的勢力中斯通納大公的軍事能力的確是最強悍的,而他敗亡後的結果是剩下的陸領派系被迫直接面對海因裡希的挑戰,連海領派系也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現在的選帝候們心態都有點矛盾,一方面因為斯通納家族的敗亡有些惶惶不安,想儘快消滅海因裡希這顆眼中釘,另一方面又怕在和海因裡希的鬥爭中被嚴重削弱。在這之前每次都是由斯通納大公牽頭組織的聯軍,斯通納敗亡後就沒有誰敢牽這個頭了。

“不是還有您在嗎?”克勞德寬慰道:“最終條約已經簽署。只要您出面,聯軍立刻可以組建起來。海因裡希的實力再強也不會大過我們所有人吧。”

“誰願意聽我這個老頭的話啊!”撒拉大公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道:“戈比羅和哥布羅這兩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些海領派系更是些窩囊廢!我的家族裡面也沒什麼能人,我的寶貝孫子如果還在也許是個得力的干將,可惜也被那幫亂黨給暗殺了。現在想起來我還傷心吶!”

克勞德耐心的聽他說完,突然單膝跪下:“如果大公殿下您不嫌棄,就把我當作您的孫子吧!克勞德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這個……”撒拉大公露出一絲喜色,然後馬上變為驚訝的表情:“這怎麼行,快起來說話!”

他將克勞德拉起來後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斯通納雖然是你的養父,但你們兩父子感情深厚。你想為他報仇的心我當然理解,我又怎麼會忍心看你為了報仇而違心改變姓氏呢!”

不等克勞德開口,他又拉著克勞德的手說道:“孩子,我們到密室裡詳談吧。”

他領著克勞德走出後花園,走進一處戒備森嚴的密室 。撒拉大公隨手一揮,密室的中央出現了一副巨大的三維地圖。

地圖上,海因裡希的控制區現在就像一把尖刀,離原帝國的首都費倫已經不遠了。控制區的最前端以齊柏林為核心,沿維爾河與其支流塞拉河構築了兩道防線形成一個巨大的突出部。維爾河北面防線是哥布羅大公的控制區,支流塞拉河的南面防線是撒拉大公的控制區,而他們和戈比羅的控制區則被海因裡希分隔開來。

三個陸領派系當中實力最弱的戈比羅隨時有被海因裡希吃掉的可能。雖然海因裡希主動放棄了一些地區使得防線顯得很完整,但是仍然存在巨大的風險。哥布羅和撒拉兩家隨時能南北夾攻他的突出部——齊柏林,而戈比羅則就可以趁機在後方發難。更加嚴重的是海因裡希東面空出的一大片的地區正在被海領派系瘋狂瓜分中,海領派系的軍隊現在調到前線已經不存在什麼過境的問題了。

看到地圖上原本屬於斯通納家族管轄的地區支離破碎的樣子,克勞德感到痛苦和憤怒。就像他父親所說的那樣,當他們家族倒下的時候,那些選帝候不是團結起來對付海因裡希,而是紛紛撲過來啃食他們家族的殘骸。就算是現在正與他密談的撒拉大公,他的這副地圖上也毫不掩飾的將斯通納家族的地盤劃到自己的控制線內。

彷彿看到了克勞德心裡的想法,撒拉大公敞開心扉,惋惜的說道:“你父親一世梟雄,他活著的時候硬是把我壓制得死死的。新七國之亂時,我是實力最強大的選帝候,而他則是最弱小的。一番混戰下來,他居然能一躍而起奪取了最大的地區,變成實力最強的選帝候。我從心裡佩服他啊!”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克勞德低聲說道。

“是啊,誰知道一朝敗亡,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撒拉大公說到這裡聲音也激動起來:“你現在也是一族之長了,應該能感受到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責任與壓力了吧。有時候我的做法雖然是不近人情了點,但這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我明白,基爾克人有句諺語說道:勝者為主,敗者為奴。”克勞德理解的點頭:“這是父親生前教導我的,我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多麼的殘酷。”

撒拉大公拍了拍克勞德的肩膀,對他讚賞的說道:“他是位好父親,你也是個好兒子!不像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孩子,不是蠢貨就是浪蕩子,一個個都太讓我失望了!其實一開始我確實有心想將你收進家族的。”

“不過……”撒拉大公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慢慢說道:“我現在改變了想法,我想幫你一把。”

克勞德看著撒拉大公,他不相信選帝候之間會有不付出代價的交易。

“你想重振斯通納家族嗎?”撒拉大公盯著克勞德的眼睛嚴肅的問道。

“想!”半晌,克勞德才點頭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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