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花神醫,更深露重,留下過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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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

“茹兒,你看花神醫一副頹然的樣子,定是累了,不如讓他早些回去休息吧。”方子正把楚九月的頭惡狠狠的推開。

剛推開,便被李茹瞪了過去。

方子正咕噥了兩句,心中膽怯,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花神醫,岳丈怎麼樣了?”

李茹神色一斂,頓時雙眼朦朧:“花神醫,阿爹,阿爹有的治嗎?”

楚九月掃了二人一眼,若是對他們說能救。

那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無能為力。”楚九月嘆了口氣,處處透著有心無力。

“是嗎?真的救不了……嗎?”方子正驚喜之色就差宣之於口了,尾調話風一轉,加了個反問。

這演技也真是有夠爛大街的。

反觀李茹,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只見李茹用手中的粉紗巾擦拭著眼角豆大的淚珠,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心疼,聲音哽咽道:“花神醫,你再想想辦法,任何藥材我都能尋的到,只要你能救我外公……”

她淚眼朦朧望著風雅堂,“我願意以身相許。”

楚九月:“!!!”大可不必!

方子正:“!!!”花祈安,你死定了!!!

“二小姐,在下已有心悅之人,此生不渝。”楚九月堅定的補充道:“還望二小姐珍惜眼前人。”

“天色已晚,家裡還有人等候,在下怕他們擔心,就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楚九月邁開步子就想走。

李逸陽,不是不能救,能救,但眼下必須回祈安堂,尋一味上青花的藥材,只是上青花一般都長在半山腰。

在東莞國這種亞熱帶季風氣候很難生長,只能去碰碰運氣。

脖頸間火辣辣的刺痛感流遍全身。

楚九月將面紗取下,怕祈安堂的眾人看了,會擔心,便將面紗系在脖頸上。

風吹過桂花樹梢,一陣陣桂花雨飄落在風雅堂,落得桂花樹下的幾人滿身都是桂花,香氣濃郁,僅僅是一個拱門之隔,也徹底遮蓋了那腐爛的屍臭味,楚九月心情也隨之好了些許。

兩面完全是兩個極端,風雅堂外陰森恐怖,炙烤著大地,外面則吹過徐徐微風,夾雜著絲絲桂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那一藍一黃交相呼應襯托,楚九月衣衫柔和的飄起,如夢似幻,仙氣繚繞。

“花神醫,更深露重,不如留在李府過夜。”李茹嬌嗔的攔住楚九月,臉上笑盈盈的,像是要將楚九月吃幹抹淨。

絲毫沒把楚九月剛才所說有心悅之人之事放在心上一般,扭著身段,往楚九月眼前湊,伸出手一把拉住楚九月的手。

“走吧,我帶你去房間休息。”李茹猛地湊近楚九月,“那可是李府最好的房間喲。”

李茹髮間帶著點點桂花,順著她及腰的長髮,滑落到精緻的一排排鎖骨上,媚色天成,她勾了勾唇,往楚九月的唇瓣湊去。

!!

楚九月不斷往後縮脖子,往後下著腰,慌忙道:“二…二小姐。”

那水藍色長衫的小公子,在李茹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對她來說,這就是欲拒還迎,沒有人能逃脫她的勾引。

“夠了。”楚九月手猛地推過去,溫潤的男聲語調上揚,明顯帶著不悅。

“還望二小姐自重。”

李茹明顯一怔,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避開她,從來沒有人能逃出她的手心。

越是掙脫,李茹就越覺得有趣。

但見花祈安臉上帶著慍怒,在她身邊走過,帶起一陣櫻花的香氣。

李茹貪戀的嗅了嗅,唇角勾起,陰影打在她妖媚的臉上,看不出神情。

方子正自然不會攔著,他巴不得花祈安從李府走出去,外面他早就準備好了陷阱,就等著花祈安自投羅網。

他摩挲著下巴,嘴角冷笑,想著該先把眼前的小公子哪裡先剁了。

“花神醫,請留步!”

就在這時,風雅堂內,跪在地上哭的兩眼猩紅的李長書追了出來,叫住了楚九月。

楚九月腳步頓了頓,眉頭蹙了蹙,便再次邁開步子往前走,不顧身後人的叫喊。

下一秒,“他”的手被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捉住。

那手剛一觸碰到,他便下意識的往回縮,脖頸間更痛了。

可他剛縮回手,那人便又拽住他的衣衫。

幸好,衣衫還算合身,只是領口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精緻的鎖骨,花祈安瞳孔微縮,登時伸出手去,攬上自己的衣衫,不讓自己露骨。

差點暴露身份!

這雙手“他”太熟悉,是李長書。

“李管家,恕在下無能為力。”楚九月用力扯了一把長衫。

那人才堪堪鬆手,跪在地上祈求:“還請花神醫留在李府,再為老爺診治一番,最壞也讓老爺走的舒服些……求求您了……您醫者仁心……求您……幫幫老爺……”

眼前人一個勁的磕頭,數道褶子額頭觸碰到地面,一次又一次的悶響,血染紅一片,順著額頭劃過李長書蒼老的面容。

就像是一個老人,在你面前,哭著求你去救他最重要的人,放下剛才所有的尊嚴。

李茹和方子正都看傻了。

他們哪裡見過高高在上的李長書去求一個人!

那可是連他們都不放在眼裡的李管家。

李逸陽最信任的人。

也是第一個由外姓改為李姓的人,在李家產業有著極大的說服力。

他們二人沒少巴結,可李長書就是個老奸巨猾的東西,根本不上套。

現在竟然跪下了!

跪在花祈安腳下,淚眼婆娑,連所謂的自尊身份都拋擲於腦後。

剛才在風雅堂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花祈安真的有辦法能治李逸陽?

他們懊惱,自己剛才竟然沒跟著進去!

花祈安望著此情此景,心一緊,“你先起來。”

他伸出手去,將眼前跪在地上,淚眼模糊的老人扶起。

“我可以留下。”楚九月話鋒一轉:“但我只能盡力一試。”

李茹,方子正二人面面相覷,焦躁的情緒油然而生。

一定不能讓李逸陽好起來。

明明還剩最後一口氣,一大清早還親眼來確定過的李茹,臉上陰毒的表情,即將壓制不住,陰冷的眼神在陰影下,令人頭皮發麻。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楚九月迅速將餘光收回,看向李長書,補充道:“別抱希望。”

明顯是說給李茹和方子正兩個人聽的。

在李府過夜,禍福難料。

真怕這兩個人連夜把他給剁了。

可是面對李長書,一個老人,跪在地上哭著祈求,楚九月還是心軟了。

“李管家,我帶花神醫去房間就好了。”李茹扭著身段走到楚九月跟前:“花神醫,是有辦法救外公嗎?太好了!”

“我早就該看出來的,一個能在外公的屋裡待半個小時的醫者,自然是有些不同尋常,若是需要什麼藥材,您儘管開口,我自會命人給您尋來。”

李茹眉眼放光,聽上去活脫脫一個孝順姑娘,激動的感激著救人於水火的醫者。

可在楚九月聽起來,處處都是陰陽怪氣。

還透著深淵的寒意,彷彿要將“他”踩入地獄。

楚九月佯裝唉聲嘆氣,無奈道:“二小姐還是別抱希望,李老爺的氣息微弱,幾乎察覺不到,怕是連明日的太陽升起,都很難再感覺到,還望二小姐有心理準備。”

“在下定會盡力而為。”

話音剛落,手腕便被人攥住,楚九月想扯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李茹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跟外表完全不符啊!

私下練舉鐵了吧!

“李管家,就讓花神醫住東面的廂房吧,那裡風景好,庭院也大。”李茹不容置喙的說著,聲音卻是悅耳動聽。

李長書微微一怔,掃了一眼風雅堂,聽到風雅堂細微的敲擊木床的聲響,頷首道:“就依二小姐的意思,奴這就派人去兩梅苑收拾出來。”

風雅堂內敲擊木床的聲響極小,只有李長書能聽的到。

方子正:“!!!”

原本聽到東廂房,方子正就已經不淡定了了,在聽到梅苑,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東廂房是李府貴客才能住的地方,住過的人只有達官貴人且跟李家關係匪淺,才有資格進入東廂房住。

方子正在李府待了五年,五年來,除了鎮北王和一個神神秘秘被李逸陽恭恭敬敬請進李府的人,沒有第三個人進去過。

更何況那是梅苑,是李逸陽少年時的居所,後來便從無外人去過。

眼下竟然讓花祈安住進去,他可是才來府中一次,沒權沒勢,不但能住進東廂房,還能住進梅苑。

這不合理!

方子正面紅耳赤,手死死地攥著,咬著牙剛想說什麼,卻被一道嬌媚的女聲打斷了。

“嗯,去吧。”李茹滿意的點頭,不顧那小公子的反抗,拉著就往前走,“花神醫,忙活半天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都讓人備好了。”

楚九月抬眸對上李茹那彎成一條縫的眼睛,腳下一個踉蹌,扶了扶拱門才堪堪站穩,眼見那妖媚女子神色緊張要來扶,忙說道:“沒事,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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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正跟在身後一路追趕,一路湊在那女子跟前說著,別忘了他們的二人之間的深情厚誼。

時刻提醒著李茹,別忘了他們的計劃。

可李茹就像捉到了到嘴邊的食物,瘋了似的拉著楚九月往膳食坊走,對跟前哈巴狗似的方子正,置若罔聞。

花祈安的手臂似乎是被夜晚的涼風吹的,有些涼,李茹眷戀著那小公子身上的每一絲溫度,光滑,壓抑著心裡如火山噴發般的慾火。

難耐的抿著唇,垂著頭,打在陰影下。

從楚九月的角度望過去,根本看不出李茹臉上的神情,只是覺得手腕有些疼,“他”想抽出來好幾次,都白費力氣。

甚至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一旁的方子正。

真就是沒一點卵用。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是要拉到沒人的地方將自己宰了嗎?

可走過的地方,都是剛才走過的地方,楚九月很熟悉,那就是剛才那一群奴才們八卦的地方。

奴僕們半夜也有換崗,兢兢業業的巡邏,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夜黑風高,殺人放火的樣子。

直到眼前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正中央放著一張長三米的長桌,四周擺著六盞落地蓮花燈。

左面是檀香木櫃子,櫃子上是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用金箔鑲嵌的玻璃擋著,裡面放著一些白玉雕刻的茶杯,茶盞,也有琉璃雕刻而的,櫃子裡都擺滿了。

楚九月看的目瞪口呆。

盯著那櫃子裡的茶具,一雙鹿眸在暖光的照亮下越發明亮。

“花神醫,喜歡那些茶具?”

悅耳的女聲從耳邊傳來。

楚九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想!

這誰不想要!

裡面的茶具,任何一個何止是屈屈五千兩,這李家才是第一首富猜對。

“挑幾樣,送給你。”

楚九月眼瞪的溜圓,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

方子正:“!!!”跟在茹兒身邊當牛做馬五年有餘,都沒這待遇,甚至連看一眼那櫃子,茹兒都要罵他一頓。

只說那是李老爺最喜歡的茶具,不讓人瞧。

現在,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說要送給花祈安!

這不公平!

那五千兩可是他費盡心思偷來的,再怎麼說那是他的地契。

“茹兒,你不是說那些都是岳丈的心愛之物嗎?旁人連看一眼怕是都不配吧。”方子正陰陽怪氣的看著楚九月。

誰料李茹就跟聽不到方子正說什麼似的,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小公子一遍又一遍。

怎麼看都不覺得厭煩,越看越喜歡,越控制不住爆發的慾火。

纖細的手指,覆上楚九月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嚇得楚九月一激靈,忙往後撤了撤身子。

方子正瞳孔一瞬間放到最大,見情況不妙,迅速將李茹一把拉正身子,“茹兒,別再挑戰我的底線,不然……魚死網破。”

方子正徹底怒了,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肉手用力按在李茹的肩膀上。

李茹吃痛,用力一拍:“知道了,你最好收起這個想法。”

一時間,楚九月覺得眼前兩個人很陌生,身份迅速調轉。

李茹像是被方子正,拿捏了什麼把柄,剛才還一副妖媚勾人的樣子,聽到魚死網破後,登時臉就變了,聽話的坐的端端正正,一隻手捏著肩膀緩解剛才的痛感。

下一秒,方子正立刻從陰鶩的神色中抽離出來,換上一臉殷勤的樣子,“茹兒,剛才沒弄疼你吧?我幫你揉揉。”

說著,便乖巧的替李茹揉捏著肩膀,只是李茹那本妖媚勾人的臉上,不耐煩,厭煩的神色,顯然有一瞬間的沒壓制住。

楚九月吞了吞口水。

“他”從未想過方子正臉色陰沉的樣子,如此可怕,雖然趕不上帝辭,卻也可以比較。

就離譜!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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