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並沒有太多前奏，感性而糅雜著冰冷的少女坐在角落裡，輕聲開口。
這是一個廢棄高樓的天台。
夏極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他看清了少女的模樣，眼睛眯了眯。
少女笑道：“我是你姐，下一世依然還是。”
夏極發現精神觸手無法進入這少女的意識內，他直接坐在了少女身側，問了聲：“我該稱你夏甜還是元妃？”
少女反道：“有關係嗎？我註定毀滅，而你會永生，我想成全你。”
夏極沒有理睬她後半句話，而是認真道：“有關係，我希望你活著。”
“活著？”
少女笑了起來，有些自嘲道：“活不了的。我親愛的弟弟...”
“回答我，你究竟是夏甜，還是元妃？”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你穿越了一個紀元返回，難道想聽這麼一個答案？”
“很重要。”
“我既是夏甜，也是元妃。”少女微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何能同時出現？這樣的問題到了你如今的層次還不能理清楚麼？
我把靈魂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元妃，為了尋找天命而存在。
一半是夏甜，為了繼承限主的責任而存在。
你就是天命，想必你也知道了，不是麼？
但你能出現在這裡，說明至少你還沒有失敗，沒有踏入宿命，沒有成為可悲的天命，雖然還沒有成功，但確實陰差陽錯走回了唯一的路徑上。
如果我不裝作尋找天命的樣子，如何能夠去尋找到你？
種種的陰差陽錯會讓我連見你都無法見到。
萬維的水太深太深。”
“萬維？”
“這世界存在無限維度，我們的宇宙不過是簡單的幾個維度構成的...
但偏偏我們的宇宙卻想守護自己衍化出的道果。
所以，它尋到了你我。
夏極，你知道嗎？
在這宇宙一紀又一紀的輪迴裡，充當限主的就是你我，輪著來。
可是九是極數，也是真正的大限。
天道已經死亡了，可是它安排了後手。
它要奪舍你，而所有的規則法則都在順從著它，命運也是如此。
所以，在下一紀元，它會借你虛影衍生出需要我去守護的限主，同時會奪舍你，利用你重生。
而我的另一半分魂，會遵循它的意志，默默保護你，直到你的虛影誕生，發動第九大限的文明毀滅，才算完成任務，完成了任務，我的那一半分魂就會被宇宙徹底毀滅，化作同樣的灰燼，去彌補漏洞。
你來到了已經毀滅的這裡...這裡的一切都是會註定走向毀滅，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帶來任何改變，因為此處的一切都已經閉合了，無論生死時空，諸多要素，已經有了定論。
這樣的時空段，我喜歡稱為黑盒子。
我們就在黑盒子裡，所以不會有任何存在再能窺視，因為黑盒子是無法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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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身份特殊。”
夏甜，或者稱呼為元妃，正落寞地望著遠處的雪：“所以，你所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真實的，可卻都是已經毀滅了的，從人類的角度很難理解，但你已經可以明白了，不是嗎？”
夏極坐在她身側，雙手撐著冰冷的雪牆，遠處霓虹燈閃爍，街道上鳴笛亦是熱鬧非凡。
“我們身份特殊？”
少女很輕鬆地解釋道：“你我不是這個宇宙的存在。
只不過在這個宇宙誕生之初，我們成為了它攥在手心的兩個靈魂。
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宇宙毀滅就毀滅了，無需在意，你所要做的不是陪著它一起死亡。
唯一的出路，是利用它的死亡成就冥王，再利用冥王成就道。
在兩條母河沖垮這個宇宙的時候，你躍出去，超然在外。
我們的女兒已經把你需要的東西送到你手上了，不是麼？
那本《冥王真解》是上上個紀元的我贈送給你的。”
“作為人類，還是不能理解是麼？
無數個黑盒子，我更擅長謀劃，你更擅長力量，所以我布了局。
以每一個化作了黑盒子的紀元，設下了許多燈下黑的局。
這個宇宙想著自救，可我們呢？
我們也想要得救。
它有佈局，我自然也有安排。
但終究不能完全躍出，所以我犧牲，你出去。”
少女露出微笑，“不要讓我失望，你我是特殊的。”
夏極望著遠方。
而夏甜已經起身。
“你去哪？”
少女走了兩步，回頭露出嫵媚的笑：“別緊張，除非這個宇宙徹底毀滅，否則紮根於此的黑盒子是不會消亡的，你有足夠的時間在這裡待著，因為對於主時間而言，不過是一瞬。
只不過可惜的是，在這裡，你無法獲得任何力量的提升，因為黑盒子裡的一切，本就是一種特殊的虛無，反倒是你擁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如何運用現有的力量。
所以想見我，明天見唄，困了。”
“再見，夏...”
“現在我名字叫白允甜。”
“那再見，允甜。”
嫵媚的少女打了個哈欠，走了兩步，又側頭：“對了，要不要參加學生會的選舉？
幫我奪得學生會會長？
老公。”
最後一聲，非常嗲，拖長音。
夏極像是沒聽到她發嗲一般，毫無逼數道：“我可是個普通的學生，怎麼幫助凌霄學院的大天才呢？”
嫵媚少女笑了笑，雪白的手從袖口裡伸出，如貓爪子般擺了擺，柔聲道：“明天見。”
夏極看雪看了一夜。
他原本的觀念被迅速擊碎了。
原本以為完全清晰的東西瞬間已經崩壞了。
夏甜是誰？
他又是誰？
是在宇宙誕生之初被攥在手心的兩個靈魂？
“呵。”他輕輕吐出一口熱氣，在“黑盒子”的夜空裡，噴出白氣，擊打在手心，衝出一團旋轉而逐漸暗淡冰涼的氣息。
他的頭頂是一滴混沌道痕，以及兩環的十二烈日。
三日後。
夏極在人群裡，望著那嫵媚少女如同君王般蒞臨天下，直接在聯誼上獲得了諸多人物的支援。
待到年後，各大高校合併為一。
選舉中，白允甜直接被推選為了學生會會長。
而這段時間，世界的各個角落都有著入侵。
沒多久。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籍籍無名的夏極直接被強勢無比，有著白皇后之稱的學生會會長白允甜，任命為了副會長。
這算是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