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就說不清了呢？

沉逐月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伸手抓住謝蘭珩的肩膀，認真道：“我只是說要以大局為重，難道我們之間的事兒，就一定要人知道才行嗎？”

“外人的眼光有那麼重要嗎？”

“只要你我兩心如一……又何必非要執著於什麼洞房花燭。”

謝蘭珩：“……”

空氣有良久的凝滯。

謝蘭珩緊緊盯著沉逐月的眼睛，好半天才輕聲道：“是嗎？洞房花燭不重要？”

“那姐姐可知道，皇帝已經打算給我與九公主賜婚了？”

沉逐月：“……！？”

沉逐月大為詫異：“什，什麼！？”

因為原文的緣故，她竟然從未想過皇帝會打謝蘭珩婚事的主意。

可是仔細想想，如今畢竟與原文不一樣了。

以謝蘭珩的品貌家世，他又掌著邊境兵權，皇帝不惦記謝蘭珩的婚事，那才是不正常的。

沉逐月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濃重的陰霾。

謝蘭珩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又或者，姐姐是覺得，只要你我兩心如一，哪怕我以大局為重，娶了九公主也不要緊？”

沉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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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沉逐月抿了抿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麼呢？沉逐月又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難道要她說，她只是覺得如今的這個局勢，並不是特別適合公開兩人的關係。

但她也絕不能容忍謝蘭珩與別人成親。

謝蘭珩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沉逐月，注視著她的每一絲反應。

片刻後，他緩緩道：“我費盡千辛萬苦，甚至不惜違抗聖意，千里迢迢趕回盛京城來，就只能得到姐姐這樣的一個答覆嗎？”

“大局為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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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回京幾日，就覺得大局比我更重了？”

沉逐月：“……？”

沉逐月覺得自己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她輕輕張了張嘴：“謝蘭珩，阿珩，我……”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我就是，就是……真的非常心疼你和師兄。”

“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再承受更多的阻礙。”

謝蘭珩：“……”

謝蘭珩聞言，眸子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他微微側頭，澹澹道：“可是姐姐這樣冷靜，口口聲聲以大局為重，會讓我覺得，姐姐似乎……並不如何在意我。”

沉逐月：“……！？”

沉逐月感覺自己幾乎已經要欲哭無淚了：“沒有，絕對沒有！阿珩，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有這種想法的！”

“我純粹就是回來這幾天，給這些破事兒給弄得心煩意亂了。”

說著，沉逐月不由得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如今我越發覺得，這盛京裡規矩實在太多，這裡其實並不怎麼適合我。”

“要是可以選的話，我還是更希望能夠和你一起馳騁塞外去，又或者，倚馬天涯。”

謝蘭珩：“……”

沉默了片刻，謝蘭珩道：“那也不難。等姐姐成為我的妻子，又有何處去不得。”

沉逐月：“……”

沉逐月苦笑一聲：“可你當真覺得……此時這麼做合適嗎？”

“邊疆的兵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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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裡如何交待？”

謝蘭珩道：“這些我都可以處理……姐姐應該試著更加相信我才對。”

沉逐月道：“我絕不是不信任你，但我同樣也不能夠容忍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喜歡你，這不假。”

“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不能容忍自己一直躲在你的身後。”

“阿珩，我一直理解你，尊重你，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尊重我的選擇。”

謝蘭珩：“……”

這回謝蘭珩沉默了許久，久到沉逐月幾乎以為他不打算說話了，他才道：“九公主乃是太子赫連辰的嫡親妹妹，皇帝之所以想讓我娶她，就是想借我手中的兵權穩固赫連辰的太子之位。”

沉逐月點了點頭。

這並不奇怪。

原文之中，當今皇帝雖然心胸狹隘且生性多疑，但對赫連辰這個太子卻無疑還是很上心的。

如今赫連辰無力於朝廷之事，皇帝打算找一個做他的助力那很正常。

謝蘭珩接著道：“但是太子如今的這個情況……想來姐姐也應該心知肚明，那麼這些皇子之中，除了赫連寧這個人比較奇怪之外，其餘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暫且可以先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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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我們來說……最為棘手的，就是赫連寧和赫連逸。”

沉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