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把分析了一個遍,給他的未來設想了起碼百種可能。
還有人說他要參與黨爭。
甚至有人說他將來會造反。
反正,各種謠言四起。
李懷則是兩耳不聞關內事,一心只治理涼州,這些天他是東一頭,北一頭。
他承認開始的時候,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有些人,真不知道說他們笨,還是該說他們蠢,或者乾脆是白痴!
竟然有人死灰復燃,佔山為王,再一次搞起了幫派。
他們看不清大局嗎?
涼王就在北地,你們公然造反,真當涼王是一隻病貓啊!
雖然他們規模不大。
總歸麻煩。
李懷也沒有從九原調兵,直接給千月宗和炎宗封官,賜涼州治安使。
收歸編制,讓他們剿匪。
江淼當時只剩下一口氣,倒也活過來了。
李懷見過他幾次,也跟他單獨聊過,可是聊不上來,江淼完全不會說話。
他就只會:嗯,明白,遵命。
三句話下來,天立馬聊死。
尷尬的摳腳。
但是江淼辦事能力特別強,哪裡出現山匪,他總是第一個行動,最快速度解決。
反觀月芊芊,她太好表現了,李懷看著她的時候,她比江淼還拼命。
但是李懷不在的時候,她就開始摸魚,首先儘可能的儲存千月宗實力,然後才是剿匪。
天氣逐漸涼爽,已經是秋天。
他治理北地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百來天的時間,李懷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總歸是殺出一點清明跡象。
北地郡也算作是納入了王土。
怎麼算作是納入王土?
李懷不管別人是怎麼衡量的,他的準尺只有一個,他下達的王令,能夠從上到下的執行,就算是納入王土。
所以,他也該離開了。
李懷覺得要是再親自治理三個月,效果估計會更好。
沒辦法。
他不走不行。
上官可可連發三封信,三封信都說沒錢了。
國庫已經空了。
李懷敢肯定,上官八成留了一個小金庫,但他是真的不敢動,萬一把九原和雲中拖垮。
整個涼州都得完蛋!
北地郡,只能日後慢慢發展了。
“這些東西,都留給你了,算是本王賜你的。”李懷把山洞裡的傢俱,全部送給了月芊芊。
“謝王爺。”
月芊芊行了一個屈膝禮。
李懷背上行囊,就準備離開。
“王爺!”
月芊芊叫住了他。
李懷回過頭來,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懇請王爺多留一天,我的意思是……大家想給王爺踐行。”月芊芊羞紅著臉說道。
李懷回過身,走到她的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和自己對視。
“你就那麼想做本王的王妃?”
月芊芊眼神躲閃,“不敢!”
“我只願為王爺奴婢。”月芊芊又羞紅著臉說道。
李懷譏諷的冷笑一聲,“本王之前說過,現在再跟你說一次,你這樣的,本王看不上。”
月芊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沒等她回話。
李懷繼續說道:“不是你長得不好看,相反,至少視覺上來欣賞,你算是尊品。”
“至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你自己想,本王不想跟你解釋。”
說完。
李懷就要走。
“王爺!”
月芊芊下意識的跪了下來,抱住了李懷腳,抬起頭,眼淚說有就有。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包括你的踐行,你也只不過想要加深本王對你的印象,你想讓本王對你主動一次,本王做不到。”
李懷把腳從她懷裡抽了出來,這幾個月來,他不是沒有發現,月芊芊總是刻意的誘惑他。
他只是當沒看見。
月芊芊這樣的女人其實很可怕,她知道北地被李懷治理好後,千月宗就成了一個普通的宗派,她過去的那些特權也沒了。
她不想失去這些,她想要爬的更高,靠著她自行摸索功法,肯定是不行的。
尤其有過蕭松的前例,她也沒這個自信和勇氣,繼續完善功法,突破更高乘次。
何況在她面前,有一條極為簡單的路,只要跟上涼王,哪怕是側妃,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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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能瞬間擁有極高的地位,她的千月宗也會因此而水漲船高,甚至成為北地第一宗門。
反正都發生過一次了,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再發生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
有什麼不可?
然而,就是因為如此,李懷才不能答應她。
若是她不搞這麼複雜,就在李懷面前晃一晃,笑一笑,以李懷貪色又心軟的性格,搞不好她就無意中成了。
總之。
李懷還是無情的下了山,他接受不了利益帶來的靈魂交融。
他還有一點不知道。
月芊芊不止看上了他這個涼王,更為重要的原因,他體內有紫氣東來。
現在的李懷是一個凡人,可他一定會走上修武之道。
那個時候,就可以跟他雙修。
突破宗師,大有希望!
刷!
左文君突然出現。
“我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麼了?”李懷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上次說的事,我想明白了,女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危險係數會大幅度降低,然而危險依然存在,而且,男女竟然都通用。”左文君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只有最後一句話,她自己稍微有點疑惑。
“……”
李懷沒想到,她這幾個月都在琢磨這個。
還有。
她是通過觀察什麼,才得出的這個結論?
不過,她說的話,真的特別有道理,尤其是最後一句。
女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不止男人覺得沒危險,就連女人也會覺得沒危險。
當然,這裡有一個列外。
要是是被捉奸在床,那就很危險了!
“所以,你知道上次我被月芊芊拖進洞裡,很危險了吧。”李懷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也沒意義了,都已經發生了,而且,未來他很有可能,都不會再見月芊芊了。
左文君搖了搖頭,“不一樣,我還是認為你當時沒危險。”
“……”
“因為她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得到你,並不是想害你,我說的危險,是美人計,你明白嗎?”左文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
李懷看了她一會,嘆了口氣,“美人計的危險,其實男人能感覺到,就只是抗拒心理不夠而已。”
左文君眉頭一皺,“察覺到危險,就會遠離,這不是人的本能嗎?”
“遠離危險是人的本能,然而更多時候,危險是察覺不到的,故而有一個成語,利益燻心。”李懷解釋道。
“可是男女之事,並非是利。”左文君說道。
“這就是人類文明永遠都不能解決的一個問題,也不要試圖去解決這個問題。”李懷笑著道。
“什麼意思?”左文君完全沒聽懂。
李懷也只是笑了笑,說道:“如果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這男女之間的陷阱,是要付出一生的。”
左文君頓時釋懷了,她沒有愛過別人,所以她不懂,她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
她並不會為一個問題不懂,得不到答案,就產生苦惱。
沒有答案。
她認為也是一種答案。
左文君這份心境,是全天下所有宗師夢寐以求的,然而卻永遠不可能達到。
話題剛說話。
她便就化作一縷青煙消失。
李懷找到葛良,跟他商量了一下,把他留下,監管北地,投入這麼大,絕對不能有絲毫意外。
葛良也沒意見。
李懷則跟著夜狼族的勇士,順著黃河往南而行,走了不知道多遠,黃河水變得清澈起來。
周圍的景色也變了,那一成不變的蒼黃不見了,被帶有生命力的青綠包圍著。
就像是突然從沙漠闖進了綠洲,空氣散發著絲絲的香甜味道。
李懷有一種走進春天的感覺。
然而,當一陣風吹來,帶著微微涼意,伴隨著沾溼衣裙的細雨,他知道,這依舊是秋天。
翻過一座山坡。
“涼王殿下您看,那裡就是我們的家園。”一名夜狼族勇士,指著前方說道。
李懷開始還感覺到怪異,因為他什麼都沒看見,然而走了二十多裡。
他終於看到一些建築的影子。
李懷這才明白,這幾位夜狼族勇士都是武師,但是他們修的武,貌似和中原不同。
李懷也是有疑問就直接問,他不喜歡婆婆媽媽,便主動問他們,“你們練的什麼武功?”
“啊?哦!尊敬的涼王殿下,我們部落都是練的魔功。”他們誠懇的笑著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