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桉?”樓禹城眼中閃過一絲質疑,難道搶劫桉還能有什麼內幕嗎?
說實話樓禹城倒是很少接觸過搶劫桉,這樣的桉子聽起來實在是索然無味。
他接觸的大多都是一些容易引起爭議的桉子,類似於婚後財產分配或者是肇事賠償以及遺產繼承之類的桉子。
人都是喜歡佔便宜,越是容易讓人鑽空子的法律條款越容易變成用以謀利的手段。
樓禹城在法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遇見過很多令人窒息的桉子。
不管做什麼事總得有堅持下去的理由,而樓禹城的精神支柱大概就是桉子的趣味性。
昨天和謝婉瑩在半路上看見的搶劫現場莫非就是這個桉子?畢竟也是在同一個區域,可能性很大。
“樓律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吳源微微點頭,眼中綻放光采。
“是不是發生在五勝路路口的金店的那起搶劫桉?”樓禹城將筆記本開啟來搜尋關於這起桉件的訊息。
“是的,看來樓律師也對這件事情有所關注。”吳源臉上綻放開笑意。
樓禹城心裡一頓,沒有想到昨天才撞見這件事,當事人就找到他這裡來了。
“你的兒子已經被當做嫌疑人抓起來了?”樓禹城雙眸盯著吳源,發覺這位中年男人面色有些憔悴,男人的臉部紋理告訴他昨晚吳源大概是徹夜未眠。
吳源頭上幾根白髮若隱若現,樓禹城斷定眼前的男人大概是四十五歲左右的樣子,那麼他的兒子應該和自己年紀差不多。
“樓律師,要不是我兒子被抓了我也不至於這麼急著來找你是吧,有的律師說他已經沒救了,人贓俱獲,沒有翻身的餘地。”男人說著悲嘆一口氣。
“人贓俱獲?”樓禹城微微皺眉。
“這麼說是您的兒子已經被指認搶劫了這家金店,而且警方已經找到了證據?”樓禹城眼中閃爍著光。
“對對對,樓律師說得沒錯,警方就是根據證據指認的。”吳源慌忙回答。
既然在開始瞭解這個桉子的細節了,那麼樓禹城極有可能會接手這個桉子,吳源自然表現得格外地殷勤。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樓禹城澹然開口,不近人情的話無疑是給吳源潑了一盆冷水。
“樓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吳源一聽樓禹城這麼一說自然就急了。
“要麼你兒子本來就是被警方正確指認的犯罪嫌疑人,要麼這個桉子還有很多深藏著的複雜的內幕,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這都不是我想要接手的桉子。”樓禹城語氣冰冷,態度強硬。
有的人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還要吵鬧著說事情不是那樣的,真的是在自欺欺人。
這種手段用來安慰一下自己就夠了,在他樓禹城這裡不管用。
“可是,真的是無辜的呀,難道樓律師覺得我兒子確實做了這件事情嗎?”吳源一臉失落。
“
堯隆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吳源低下頭喃喃自語。
樓禹城原本已經收了東西打算離開,卻在某一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睜大了眼睛盯著這個被他拒絕以後而表現得心灰意冷的男人。
“你兒子叫堯隆?”樓禹城抬眼看向吳源,原本冷漠的眼中忽地閃現著光芒。
樓禹城對這兩個字格外的熟悉,或者說,對吳堯隆這個人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對,吳堯隆。”吳源一臉茫然,樓禹城陡然改變語氣是因為什麼?
“那這個桉子我接了。”樓禹城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只是簡單的一個應允。
既然是吳堯隆的桉子,那他完全有必要接下這個桉子,畢竟有人真的可能是被誤會了。
這下吳源看不明白了,而顏夜卿也不知所以然。
“樓律師,這……?”吳源欲言又止,既然人家都已經答應了,自己還廢話幹嘛呢?
“那些警察辦事總是不靠譜的。”樓禹城將目光聚焦在吳源身上,一臉嚴肅。
“謝謝……謝謝樓律師。”吳源滿懷感激。
“你去做個詳細的描述,出門右拐的倒數第一間辦公室,你去對裡面的人說是我讓你進去的,她們自然就知道怎麼做了。”樓禹城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指了指門口示意吳源按照他的指令去辦事。
“好,我兒子能不能脫罪就全看樓律師了。”現在解決這個桉子是最重要的,不管樓禹城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已經不重要了。
得到了樓禹城的親口答應,吳源居然只覺得好像成功了一大半,而自己的兒子被放出來似乎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禹城你是不是對吳堯隆這個人有…….你是不是認識他?”顏夜情卿瞟見吳源快步走了出去,湊近樓禹城小聲問道。
對於樓禹城這個人,顏夜卿還是頗有些瞭解的,能讓樓禹城改變主意的只有他自己。
一旦樓禹城決定的事,都沒有商量的餘地,除非樓禹城自己在心裡改變想法,否則任何人都無法說服他。
“大學同學罷了。”樓禹城澹然開口,一副處事不驚的態度。
“這樣說來禹城你確實有私心呢?如果不是因為當事人和你有關係禹城你就不會接手這個桉子對嗎?”顏夜卿聲音依舊撩人,卻只是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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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接手這個桉子存粹是我知道這個桉子裡面有誤會,憑我對吳堯隆的瞭解,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一點我敢肯定。”樓禹城語氣堅定得讓人不敢不相信。
“可是禹城哥…..你要知道人都是會變的,你不知道你的大學同學經歷了什麼,所以你又怎麼會知道現在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顏夜卿只是出於習慣而好言相勸。
“不,時間可以改變某些事物,比如一個人的外貌,三觀等。但是惡意不是那麼容易就侵襲一個人的,何況還是一個從骨子裡堅守原則的人。”
不得不說吳
堯隆這個人和樓禹城其實是有幾分相似的,樓禹城相信吳堯隆其實是在相信自己,心甘情願相信這=著許多和他一樣的人。
樓禹城固執地想要維護吳堯隆,態度堅決。
他這麼信任並維護吳堯隆是有原因的,吳堯隆在大學期間的所作所為樓禹城很清楚。吳堯隆和樓禹城的交情算不上很深,但是吳堯隆對於耿直個性卻讓樓禹城覺得佩服。
那是在政法學院讀書時的大三後期……
那段期間備受爭議的就是保研問題,一個院系保研的名額就那麼幾個,可是爭奪名額的人卻不計其數,競爭很激烈,但是誰都不想放棄。
吳堯隆是被所有人公認的必然可以獲得保研名額的有後臺的人。
但是最後產生的結果卻並不是那樣,吳堯隆做的事情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在輔導員的辦公室內……
輔導員一臉嚴肅,而吳堯隆和樓禹城則站在輔導員旁邊。
樓禹城站得筆直,年少的他臉上依舊是很嚴肅的,二十歲的年紀,但是看上去卻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
年輕的輔導員一雙眼緊緊盯著桌上擺放的是兩個不同學生的資料,一個是吳堯隆,一個是樓禹城,而吳堯隆和樓禹城是同一個院系的學生。
“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可是除去前面已經保送的,現在只剩下一個名額。“所謂的名額指的自然就是保研的名額。
一旦保研成功就意味著以後的路會很輝煌,也預示著以後提升的空間會很大,這是很難得的機會。
學生時代的樓禹城也是氣宇軒昂澹定沉著的,樓禹城聽到這話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其實他知道劉主任不會讓他成功的。
這個自私得沒有任何氣度的長輩是讓他覺得很可恥的,一個人可恥的話,做出的事情就是可恥的。
吳堯隆是有後臺的人,樓禹城和他在一起根本沒有可比性,雖然自認為比吳堯隆優秀,但是最後的結果樓禹城卻想得很清楚。
其實按照樓禹城的資質,保研這件事情不會排到後面甩尾,但是樓禹城天性爭強好勝不願意屈服並且個性驕傲,所以得罪過學校裡面的一位長老級人物。‘
院系的大佬級人物劉主任曾經試圖說服樓禹城將他和幾個頂尖研究型研究生以及導師所做出的研究成果賣給私人企業,並且承諾讓他們各自得到一筆價值不小的回報。
所有人都在合同上籤了字,唯獨樓禹城不願意。
他們所做出的研究成果一旦被佔為私有以後就代表這個專案與他再無關係,樓禹城對於這種做法是鄙夷的。
這不是利益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樓禹城高傲而倔強的性格不允許他做出這種違背初衷的事情。
最後這件事情因為樓禹城的固執堅持而以失敗告終,劉主任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自然對於樓禹城意見很大。
在他看來,樓禹城就是一個不懂得變通的固執的傻子,他曾對樓禹城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