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6章 別離 踏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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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山谷中,幾座墳塋依舊靜靜地立在那,他們為了等這一天,也等得望穿秋水了吧,是什麼力量感召著我們和爺爺相遇,幫助爺爺報此血海深仇,是什麼力量驅使著我們,為碧山城除去了兩個惡霸……難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命數……

墳前,一個須發白了大半的老人,三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還有一個模樣看起來三歲光景的孩子……他們在每個墳的墓碑前都插上了三炷香……三座墳前的墓碑上分別刻著:愛妻宮嵐蘭之墓、愛子付溪橋;愛女付詩塵之墓。愛孫付聰然之墓……有的字跡歷經了風霜雪雨的侵襲,已略顯模糊難辨。可見他們長眠在此的年頭兒已十分久遠了。

“好!好!好啊!”爺爺緊緊握著姐姐們的手,激動得老淚縱橫,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說著“好……”

“爺爺,大仇已經報了,您該高興才是啊……”三姐擔心爺爺年齡大了,喜極而泣的心理波動過大會承受不了,開口勸道。

“好!爺爺不哭了!是啊,該高興!高興!蒼天有眼啊!讓我遇到了你們……孩子們,謝謝你們了!”爺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激動地說。

大姐說道:“爺爺,咱們是一家人,為義父報仇是我們姐弟幾個義不容辭的事。何必要說個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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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咱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說罷,爺爺轉而面向那幾座墳,用顫抖的聲音喚道:“嵐蘭……溪橋……詩塵……小聰然!徐家姐弟,也就是我的好孫女,好孫兒為你們報了仇!滅了柳家那群畜生!你們泉下有知,也該含笑了!”

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清風徐來,吹得草木輕聲作響,彷彿是長眠地下的幾位親人一下子被喚醒了過來,低聲嗚咽著回應爺爺的話語。遠處的竹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碧綠,竹海後的蒼山直入雲端。千里雲山盡收眼底……讓人看了心底頓生暢然之意。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我很想喝酒,喝個爛醉。才不負此情此景,此山此水!這是一種快意恩仇的情懷,我想,九泉之下的這幾位親人也想暢飲一番吧……

爺爺對著墓碑又說了一番話,大意是當年一家人在一起那些幸福時光的回憶,說完後轉而面向我們姐弟四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爺爺……您這是……您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啊!”大姐二姐見狀現實一驚,隨即走上前去要扶爺爺起來。

“不!閨女們,還有峰兒!你們一定要受老漢一拜。這等恩情唯有一拜相謝了!”

“爺爺,您這樣就是不把我們姐弟四人當親人看了。我們不要爺爺拜謝,這不是折煞了我們嗎!爺爺真想謝我們,就要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二姐緊緊扶著爺爺的胳膊,生怕他真的一個頭磕下去。一個老人,給幾個娃娃磕頭這是什麼道理啊。

在大姐和二姐的攙扶下,爺爺站起身來說道:“爺爺自然不把你們當外人,這一拜是為了全村老少。你們不讓我跪著說,我……我難以開口啊!”

大姐淡淡一笑,柔聲說:“爺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幹嘛還要和我們這樣見外!”

“唉!”爺爺長嘆一聲說道:“那我就舍下這張老臉不要,開口相求了……你們這回滅了柳家的家主柳橫通和柳乘雲以及五大金剛,重挫了柳家。可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柳家的殘餘勢力依然存在,再加上柳家背後的三級世家竹雲寨柳家。他們若是得知你們回了村子,必然會懷疑柳橫通父子的死和你們有關。到時候全村人就遭殃了!”

“爺爺,您是說……讓我們出去避一避?”二姐從爺爺的話裡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和利害關係,插話問道。

爺爺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不是爺爺不留你們,爺爺也是萬分捨不得你們啊!”說到這裡,爺爺把一個包袱和6個金錠遞給大姐,對我們說道:“這些乾糧和錢,你們拿著路上用。避上一年半載的,等風頭過了我差人給你們捎信兒,你們再回來。”

6個金錠!天啊,這已經快趕上爺爺的全部家產了,我們豈能帶走?大姐把6個金錠塞回爺爺手中說道:“爺爺,乾糧我們帶上,可是這些錢我們萬萬不能拿!您也需要度日啊!”

“這些錢,是柳橫通那老狗給的聘禮,本來就是你們的,收著吧。這一路上花銷大著呢!”

二姐勸道:“爺爺,柳家害得您家破人亡,這些年苦不堪言。這點錢就算是他們略加補償一下的,我們決不能拿!再說,我們姐弟四人自有花銷,昨夜那趟柳府我們也沒白去!”二姐說罷,取出那把翡翠劍說道:“把這個當了,換來的錢就足夠我們一年吃用不盡的了,再說,我們還拿了柳家的其他寶貝呢。爺爺放心吧!”

經過我們姐弟四人好一番勸說,爺爺才把那6個金錠收起來,喃喃地嘆道:“好人啊!我付老漢遇到好人了……”

說罷,爺爺張開懷抱,示意三姐把我遞到他懷裡。分離在即,此時我們個個都是心情沉重。不到萬不得已,爺爺也是捨不得和我們分開。我的心中痛如刀絞,只恨自己實力太弱,對付不了3級世家,不然的話也不用承受這樣的離別之苦了。可是我們不走,竹雲寨柳家必然會找上門來,看我們回了村子,必引起他們的懷疑。就算沒有一點嫌疑,憑三個姐姐這般容貌,那些豺狼豈肯罷休!眼下除了爺爺的法子,讓我們出去避一避,沒有別的選擇了。

當下我們辭別了爺爺和全村的老少。全村人把我們送出村好遠才回去。

小花還不停地哭著喊著要我早點回來,趙小哥也是不停囑咐我早點回來教他本事。這場面要是再看下去,我們姐弟四人真怕心一軟就真的不走了。可是為了全村人的性命,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滄化界的山河,就讓我們用腳步來丈量你縱深幾許吧!真正的路,才剛剛開始!最後再看一眼我們來到滄化界的第一個家-竹溪村,便邁開了遠行的腳步,進了竹海,一路向東南方向而去……

三日後,我們終於就要走出了這浩瀚的竹海了,出了竹海便是之前提到過的青羽山脈。我心裡隱隱感覺到這青羽山與我們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緣分,它不但是我們來到滄化界看到的第一個山,而且還是要去的第一個山。這三天裡,姐姐們縮減著食量,幾乎把所有帶出來的乾糧都給我吃了,看著消瘦了許多的姐姐們,我的心湧來一陣酸楚。接下來就要登山了,姐姐們抱著我,還餓著肚子。怎麼能受得了啊。想到這裡,我心疼不已:“大姐二姐三姐,你們把乾糧都給我吃了,你們一定很餓了。咱們先在這歇歇腳,等我擎起後打些野味來給姐姐們吃。”

三姐咯咯一笑說道:“小傻瓜,你忘了姐可是武者,三天不吃東西算什麼!”

話雖如此,可我心疼姐姐們的心情卻絲毫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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