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想支援你，但很抱歉，這些事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卡特琳娜聳了聳肩，嘆息說道。

銳雯沉默下來，沒有說話。她站起身默默不語，但她的一舉一動，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過了許久，卡特琳娜嘆了口氣，也知道沒戲勸服銳雯了。她把手中那網朝銳雯拋過去。銳雯伸手接住。

“這是樂芙蘭會長讓我送給你的，說算是一份禮物。”卡特琳娜道，“我能在這裡找到你，也是樂芙蘭會長告訴我的。她猜到了你會來這裡。雖然知道沒戲，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樂芙蘭會長，真的很在意你。她在戰爭學院開拓了這麼多年，比我們更瞭解英雄聯盟的戰場。她比我們更知道，諾克薩斯需要什麼樣的英雄。”

“那麼樂芙蘭會長呢，她在什麼地方？”銳雯微微怔了一下，問道。

卡特琳娜道：“前不久，有個艾歐尼亞的魔法師駕駛著一個巨大的天空堡壘，來到了諾克薩斯。我們瞭解到那位魔法師對艾歐尼亞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她只對強大的魔法力量感興趣。嗯……還有，她在找一個人。那個魔法師無論實力還是天賦都很強大，樂芙蘭會長正在邀請她在諾克薩斯作客，希望能說服她，讓她成為諾克薩斯的英雄。”

林昭如遭雷擊。卡特琳娜對那個所謂艾歐尼亞的魔法師的特徵表述得那麼清晰，他當然能夠想到，正在諾克薩斯作客的魔法師，到底是誰。

——辛德拉！

她竟然來了諾克薩斯！

“好了，不多說了，我也該回去了。”卡特琳娜道，“那件禮物，就算是我們對你表達的歉意吧。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歡迎隨時回到諾克薩斯。無論克卡奧家，還是樂芙蘭會長的黑色玫瑰，都萬分歡迎你的迴歸。”

她說完了話，便轉身而去，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安靜地沉默了許久的銳雯開啟了那個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個人頭，還有一柄斷刀。

曾經在絞肉大賽的角鬥場上和通往諾克薩斯城邦之外的密道裡耀武揚威無所顧忌嗜殺成性的蔡頭，現在已經只剩下一個頭顱，被安放在這長長的匣子裡面，成了樂芙蘭和卡特琳娜表達歉意的工具。

所謂又一個維斯賽羅、又一個德邦總管，最終成了一個華而不實的笑話，製造了一場混亂的鬧劇，讓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的皇子，都淪為了一個笑話。

不過就算是死，這位維斯賽羅的臉上，表情也是猙獰無比，令人懼怕。

像是一個陰魂難散的惡魔。

銳雯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悲傷。

“湯圓都死了，要你的人頭，還有什麼用？”她發洩似的，抓起蔡頭的頭髮，狠狠朝天空上面一拋。那顆頭顱被拋飛上了天空，天上飛過的食腐鳥像是和銳雯玩著空中接力，接過了蔡頭的頭顱，尖叫一聲，遠遠飛走。

林昭遠遠看著那頭顱和食腐鳥消失在天際，腦子裡面，卻已不知飄到了何處。

逃亡……

辛德拉……

逃亡……

辛德拉……

關乎生命的選擇讓他糾結不已。

然而就在這時，銳雯忽然說話：“你現在準備去哪裡？”

林昭被銳雯的話拉得收回神來。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在這一刻，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也好，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銳雯黯然笑了笑，說道，“反正我也已經迷失，反正也是要四處流浪，反正我也只是想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尋找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答案。我沒有什麼目的，沒有什麼方向，但總之，你不要和我走相同的方向。”

林昭默然不語。

“那麼，你不打算往哪個方向走？”銳雯又問。

林昭也懶得再說話，他指了指西邊，算是回答銳雯。

銳雯點了點頭，說：“那麼，我們就在這裡別過吧。”她最後看了一眼湯圓的墳塋，一路向西而去。

林昭不再關注銳雯。銳雯的這些話和他幾乎毫無關系，但卻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莫名其妙地點燃了他心裡的一把火。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展開感知，探知到了卡特琳娜那微微洩露出來的符文能量。

……沒有辛德拉，沒有那天空堡壘，就算自己回去了艾歐尼亞，又有什麼地方可去呢？

真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了這麼一處割捨不想的地方，有了這麼一個割捨不下的人。

卡特琳娜似乎正在悠閒至極地往諾克薩斯城邦裡而去，並沒有走得很急。林昭感知到，卡特琳娜的符文能量離得還不算太遠。他深吸口氣，快步追了上去。

當他邁開腳步，他忽然感覺心裡有一塊巨石猛然落下，自己像是在一瞬間減了負一般，渾身都不自覺地輕鬆了起來。

他快步小跑，藉助符文能量，跑得很快，終於在快到了護城河的時候，他追上了卡特琳娜，看到了那一頭火紅頭髮的背影。

“什麼人！”卡特琳娜十分機警，當身後有人以她為目標，她立即就察覺到了。在林昭馬上就要接近的時候，她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兩把飛刀，一個轉身，將飛刀護在胸前。

當她看到林昭，卻不由一愣，跟著冷笑：“傑克，你竟然還敢回來？”

林昭聳聳肩，說：“請帶我會諾克薩斯，去找樂芙蘭會長。”

“你離開又回來，還傷了德萊文，是為了什麼？”卡特琳娜感覺林昭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

林昭沉默半晌，說道：“很抱歉我的左右搖擺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麻煩。但現在我已經想好了，我想要答應樂芙蘭會長的要求。”

不過幸好的是，看來卡特琳娜還不知道德萊文腳下被林昭救走的那個人，正是德瑪西亞皇子嘉文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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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松了口氣。

“還等什麼，走吧？”卡特琳娜陰陽怪氣地說，轉身往護城河的方向而已。林昭隨後默默跟上。

護城河上，腐臭之水沸騰著，不斷冒著綠色汙濁的泡沫，讓人感覺心驚膽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