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柳暗花明重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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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子離微眯著眼看著地上的傅葉,寒聲道:“朕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口諭與你。傅統領,你可否起來與朕解釋一番?”

獨孤臣松了一口氣,笑嘻嘻地看著地上面無人色的傅葉道:“這可不好解釋了,剛剛傅統領可是親口說了假傳聖旨該當如何,這一轉眼就應驗了。哎呀呀,今兒蒼天肯定是睡醒了。”

明軒帝淡淡地瞥了獨孤臣一眼,後者閉了嘴,悠閒地往門上一靠。得了,這主兒來了,冰塊兒算是得救了。他也就甭操心了,直接看好戲便是。

“臣…臣剛才…”傅葉嚇得額上細細密密全是汗水,結結巴巴地再也說不出話。他剛才是太急功近利了,怎麼就沒發現獨孤臣神色有異,又怎麼知道帝王會突然出現在身後呢?這下可好,沒能抓住那宮女,倒是將自己給困死了。

軒轅子離走下輦來,慢慢地走到傅葉面前,低頭看著這渾身輕輕顫抖的人,平靜地問:“獨孤愛卿的府邸,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搜了?可否告訴朕,你這是聽的誰的話?”

傅葉定了定神,磕頭道:“皇上明鑑,宮中女眷有擅自出宮者,臣身為內宮禁軍統領,自然率人前來捉拿。豈知到了獨孤大人這裡,被百般阻撓。臣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聽聽,還百般阻撓呢。獨孤臣哼了一聲,看了帝王一眼。後者的臉上一片平靜,只在聽見有女眷擅自出宮的時候,眉頭稍微皺了皺。

嘖,這傅葉是誰家的人,還不夠清楚麼?雖然沒明說,陛下也該知道他是聽誰的話在做事。可是看這個表情,好像沒有什麼要追究的意思呢。當真是感情深了,什麼都可以不顧麼?可奇怪的是,他也沒見帝王和宮裡那位感情深到什麼地步去吶。

“這重點可就偏了。”明軒帝看著傅葉,淡淡地道:“朕沒有聽說過,假傳聖旨還是不得已出的下策。傅統領,你這般說法,倒是讓朕本想看司徒將軍三分情面,也看不得了。”

“皇上!”傅葉一驚,抬起頭來還想說話,卻對上了帝王那雙沒有感情的黑眸。當下話便哽在了喉間,整個臉都灰暗了下去。

“來人,先將他帶去,關進天牢。”軒轅子離平靜地吩咐了一聲:“相關人士,一律關押,追求其連帶之責。假傳聖旨一事非同小可,務必給朕把人看緊了,誰求情都沒有用。”

“是。”四熹嚴肅地應了,後面的親衛便上來將傅葉捆好,連帶著獨孤府周圍的禁軍,一起押往天牢。

獨孤臣看著,微微眯了眯眼,待到這一群人走得遠了,才輕聲問了帝王一句:“相關人士,應該關不了多少人罷。”

明軒帝沉默地看著,靜靜地道:“現在這樣子,的確關不了多少人。”

東風與便,奈何兵力不足。這仍舊不是什麼好機會,只不過會死一些不相干的枝葉罷了。

“剛剛他說女眷私逃,是什麼意思?”軒轅子離回過神來,皺眉看著獨孤臣道:“你該不會是把和安帶回府了罷?”

獨孤臣一嗆,猛咳幾聲,惱怒地看著帝王道:“陛下何以這樣想,臣避之猶不及,何苦還帶回來。私逃的…啊不是,是出宮的另有其人,您竟然也沒聽到訊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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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子離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感覺:“你難不成是說,其他人私自出宮了?”

而且逃來了獨孤府?

獨孤臣嘆息一聲,帶著帝王和四熹公公往裡走,大門緩緩合上。

涼月站在屋子裡,正在想要藉由什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便聽得外面院子裡傳來獨孤臣的聲音。

“事情就是這樣,誰知道禁軍會突然過來?冰塊兒雖然做事不太用腦子,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就被人發現了。宮裡的眼線,陛下您也是時候該查查了。”

陛下?軒轅子離來了麼?

涼月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獨孤臣正打算喊顧涼月出來呢,就見眼前的一間房子突然開了門,一個男子模樣的人慢慢走了出來。

嗯?不對啊,他府上除了管家,哪裡來的男子?獨孤臣張大了嘴巴,驚訝地打量著這人。衣服好熟悉啊…

“顧涼月。”帝王沉了臉色,看著慢慢走近的這個人,眉頭皺得死緊:“你當真是不怕死的是不是?宮也敢私自出,想送和安,不會提前跟朕要一道手諭麼?現下倒好,如何收場?”

涼月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軒轅子離一陣吼,乾脆禮也不行了,站直了身子無奈地道:“嬪妾莽撞了,以為送一下公主不用這麼麻煩,卻哪知還是惹了禍端,請皇上恕罪。”

還當真是這冰塊兒。獨孤臣回過神,臉都綠了。這姑奶奶是存心和他過不去麼?想出去也不用這樣啊,穿他的衣服幹什麼啊,而且還是他很喜歡的一件!祈禱帝王怒極了注意不到這衣裳罷,別給他毀了就好!以帝王的性子,鬧起彆扭來,能一臉平靜地整死他。

“你還知道惹了禍端。”軒轅子離皺眉看了涼月半晌,怒道:“現在宮裡基本也就鬧翻了罷。要不是朕偶然想來找祁御,你今天要如何收場?讓宮裡人發現你私自離宮,然後讓朕判你死罪麼?”

涼月一愣,也知道是自己不對,沒什麼好說。對面這人難得這樣溫柔地生氣,她也惱不起來,只能無力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也想辦法要回宮了。您若沒來,我也能回到宮裡去的。”

帝王眼睛一眯,看著涼月身上的袍子,怔了半晌,隨即轉頭看向獨孤臣,眼神微沉。

如果可以,孤獨臣當真想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他救了冰塊兒那麼多次啊,這人不念恩就算了,還把他往死裡逼!帝王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他要怎麼回?啊?說衣服沒鎖好,請陛下恕罪麼?!

“臣…臣覺得,現在宮裡的形勢也一定不樂觀。陛下您就先別追究其他的,還是帶著昭儀娘娘回宮去看看罷,再晚一些,福澤宮的人不一定扛得住呢。”獨孤臣一臉正色,嚴肅地道。

涼月一頓,這才想起宮裡,皺眉道:“皇上有乘轎輦來麼?”

軒轅子離臉色難看地點頭。

“那先回宮罷,其餘的回去了再說。”涼月急急地說了一聲,便要往外面走。

“站住。”軒轅子離拉住涼月的手腕,悶聲道:“剛才怎麼不見你急,這麼一會兒急了也沒用。先把身上的衣服給朕脫下來。穿成這樣回宮,你是嫌事情不夠亂麼?”

涼月想了想,好像也是,跟著帝王回宮,轎輦是不會有人檢查的,也就無需變裝了。

“嗯,陛下先出去罷,嬪妾換好就來。”涼月掙開軒轅子離的手,飛快地跑回了剛才的屋子,將衣服脫下,又簡單地挽好女子的髮髻。

獨孤臣松了一口氣,笑嘻嘻地看著帝王道:“陛下,您這表情很是古怪,是怎麼了?”

明軒帝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接著若無其事地收到身後揹著,涼涼地道:“朕無礙,愛卿你便和我們一同回宮罷,正好朕有事相商。”

“臣遵旨。”獨孤臣應了,隨著帝王往外走。哪知走到一半,軒轅子離又突然停住腳,說了一句:

“祁御,為了防止橫生枝節,你等會兒把所有涼月在你府裡出現過的痕跡全部消掉,不要讓其他人找到什麼把柄。”

這話很正經,也很嚴肅,獨孤臣認真地點頭應了,隨即想了想,嗯?痕跡具體指的是…

帝王瀟灑地走了,留下獨孤臣獨自在原地想著。

涼月換好衣裳出來的時候,帝王已經上了龍輦,明黃的帷帳低垂,完全可以擋住裡面的人。

獨孤臣臉色難看地站在旁邊,看見涼月出來,便悶悶地跑去吩咐管家銷燬一些東西。帝王嘴角微彎,朝涼月招手道:“上來。”

涼月不明所以地看了獨孤臣一眼,隨即謝絕了四熹的攙扶,飛身上了龍輦。

龍輦的地方不大,軒轅子離往旁邊移了移,才勉強坐得下涼月。四熹喊了一聲起駕,龍輦便慢慢被抬起,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涼月屏著呼吸,從帷帳的縫隙裡看著是否到了宮門。軒轅子離則是不滿地打量著她的髮髻,皺眉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妃嬪就該有妃嬪的樣子,這樣普通的髮髻出現在眾人面前,如何過得去?

涼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有什麼等到進宮以後再問不好麼?讓宮門處的守衛聽見了,又是麻煩的事情。

軒轅子離挑眉,倒難得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戳了戳涼月的左肩,道:“還疼麼?”

涼月微微皺眉,還是搖了搖頭。帝王“唔”了一聲,又伸手扯了扯涼月那快散了的頭髮。

涼月哭笑不得,伸手捏住帝王的手腕。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無賴?好好地坐著不好,非要讓她出聲叫人發現不可麼?

眼看著快到宮門了,帝王也就收回了手,恢復了一貫冷峻的臉色。不鬧了,還是先進宮要緊。

可是,不知為何,剛走到宮門的位置,一向很平穩的龍輦卻突然有一角的抬輦人跌跪了下去。

龍輦瞬間傾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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