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試一試。
徐青換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離開房間,下樓。
故意走到前臺去搭訕:“小妹妹,跟你打聽個事兒。”
前臺的小姑娘抬頭,略帶疑惑地問:“大叔,您說,什麼事兒?”
“哪兒的串串吃起來最地道?”
“最地道?”
“對。”
“那必然是建設路那邊,我們本地人都在那邊吃,旅遊景點的雖然也好吃,但口味真不算特別地道。”
“好嘞,謝謝你啊,”徐青悄悄松了一口氣,卻又順勢探頭朝電腦屏幕上掃了一眼。
果然,監控裡的他還是他,戴著一張棕褐色的木製面具,彷彿一個調皮的大孩子。
好在前臺的小姑娘並沒有盯著監控看。
驗證過面具的效果之後,果斷轉身離開,再停留下去,必然會被前臺小姑娘發現。
徐青離開。
前臺小姑娘疑惑地翻了翻入住名單:“店裡什麼時候住了個帥大叔?”
跟著“哎呀”一聲:“忘了問他叫什麼了。”
再然後又眨眨眼憧憬道:“好帥啊,跟前幾天住進來那個姓徐的小帥哥一樣,尤其是氣質,真的好像……”
送仙橋。
徐青溜達一圈,挨著“鐵口直斷”坐下,在那老神仙奇怪的眼神中摸出一個小馬紮坐下,然後往面前鋪了一張A4紙,上面列印著“占卜吉凶”四個仿宋字。
也出攤了。
雖然這攤位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敷衍到隔壁的老神仙都不生氣,反而勸道:“年輕人,你這樣是不行的。”
“哦?”徐青反問:“哪裡不行?”
“行頭不行,你得弄一身長衫,馬褂也行,然後是墨鏡,墨鏡絕對不能少,再然後就是招牌了,不說弄個什麼幌子吧,至少得弄個像樣的招牌,你這列印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回事兒是不是。”
“嘿嘿,弄那個標準,不搶了你的生意?”
“這門生意是要講緣分的,你能搶走,說明你的緣分更深一些,我認。”
“老先生高明,受教了受教了,明天就按照你的指點捯飭捯飭。”
“不是本地人?”
“誒,不是,島城來的,今天剛到。”
“有住的地方麼?”
“沒有啊,老先生指條明路?”
“嘿嘿嘿嘿,這個我還真知道哪兒有便宜的出租房,不但房子便宜,還有切特的大妹子。”
“哦?”
“嘿嘿……”
“嘿嘿嘿……”
這時,一雙大白腿踩著高跟鞋“咔噠咔噠”走過來,目光在徐青和老神仙身上來回移動,顯然在猶豫中。
老神仙立刻坐得端莊,戳戳鼻樑上的圓墨鏡,一副風塵之外的模樣。
而徐青則招招手:“妹兒,算個姻緣?”
大白腿猶豫一下,在徐青面前蹲下:“大叔,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
“我不知道啊。”
“好啦,我知道了。”
“啊?”
“我知道你的姻緣情況了。”
“什麼意思?”
“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了,你這個姻緣啊,有點問題。”
“怎麼說?”
“不順,相當不順。”
“有多不順?”
“怎麼談都談不成,明明眼看著就快成了,可事到臨頭卻總差那麼一口氣,彷彿有人在捉弄你。”
“啊?”
“尤其是最近這一段感情,最是不順,處理不好,怕是會節外生枝。”
“大師,怎麼辦?”
“其實也簡單。”
“您說。”
“我送你四個字。”
“那四個字?”
“附耳過來。”
大白腿湊到徐青耳朵邊。
徐青輕聲說了四個字。
大白腿臉色變幻,片刻之後露出釋然之色,站起來,認真道謝:“謝謝大師。”
“不客氣,二百塊。”
大白腿痛快掃碼,“咔噠咔噠”地離開,從停下到離開,不到一分鐘。
一旁的老神仙都看呆了:“老弟,你跟他說了什麼?”
“嘿嘿,保密。”
“我給你介紹個好看的小妹兒。”
“多好看?”
“身高腿長還水靈,比剛才那個一點不差。”
“你有這麼好的資源?”
“我在送仙橋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資源沒有?”
這時,一個燙頭大姐路過。
徐青直接開口招攬:“大姐,算個吉凶吧。”
燙頭大姐瞅了徐青一眼,本已經離開,但又返回來:“你算得準不?”
“不準不要錢。”
“多少錢?”
“二百一次。”
“好,算個財運。”
“這個不用算,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要破財了。”
“什麼意思?”
“一週之內必然見分曉。”
“破大財還是破小財?”
“一週內能破了,那就是小財,要是一週內破不了,未來必破大財。”
“你說的都是以後的事情,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徐青嘆了口氣:“大姐要是不信,現在就走,當我什麼都沒說。”
大姐猶豫一下,轉身就走。
老神仙笑了:“老弟,你這麼做生意不行啊,到嘴邊的鴨子給飛了。”
“飛不了?”
“哦?”
話音落下,燙頭大姐又兜了回來:“大師,有破解的辦法沒有?”
“有。”
“幫幫我。”
“可以,得加錢。”
“加多少?”
“三百。”
“行,你說吧,我記著。”
徐青搖搖頭:“你最好馬上去醫院做個檢查。”
“什麼意思?”
“我看了你的面相,財運有虧,但這個虧空的點在疾厄宮,疾厄宮中有橫紋,氣色泛青,主驚擾,說明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但情況又不是很嚴重,可是如果不加干擾,運勢會越來越差,一年之後,青色轉黑,必有大災,需破大財才能化解,也就是說,現在花點小錢就能治好,一年後要花大錢,還不一定能治好。”
燙頭大姐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片刻後數了五張紅錢遞給徐青:“謝謝啊。”
“心裡有數兒了?”
“有了,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不用謝我,我只說我看到的,具體的,你自己把握。”
“不,一定要謝謝你,要不是你這一番話,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做手術,因為醫生說保守治療也有機會痊癒。”
徐青再擺手:“我確實不懂醫學,真不用跟我說,聽醫生的,聽醫生的。”
等燙頭大姐離開,老神仙都驚了:“老弟,神了啊,怎麼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