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有點後悔了。
後悔他沒有學點“尋人”“占卜”之類的技能。
這些技能就藏在他的腦子裡,可是,這種技能跟一般技能不一樣,得練,得找感覺,因為這是真正的唯心的東西,就算他開了外掛也不可能直接掌握。
之前在蓉城,也就逗李靖馨玩的時候試了試手,感覺還不錯。
嗯,在靈官廟擺攤的時候也玩過。
但是,難度完全不同。
之前那真就是嘗試,是玩玩而已,真真假假都不重要。
但如果想把這些技能用在實戰中,卻非常難。
面對面的算命、占卜,對他們這些修行者而言真的很簡單,有目標配合嘛,連蒙帶猜都能猜到一些資訊。
現在呢,他幾乎沒有任何相關資訊,想憑空找到一個活生生的人,難度極高。
這麼說吧,不管是哪門哪派的玄學,想算得準,都得有定數,有動數,先獲得一部分相關資訊之後才能在動數和定數的基礎上推算真正的結果。
就算民間那些跳大神的尋人,也得有目標的衣物甚至頭髮才能“施法”。
徐青這裡也一樣,他對老K一無所知,也沒有任何相關線索,就知道一個還不確定真假的綽號,在幾乎沒有已知資訊的情況下測算其他資訊,就算劉長安來了也做不到。
甚至可以這麼說,沒有人能做到,賴布衣、李天罡、邵雍這些人也做不到。
不過,某個人可以試試。
徐青不動聲色地繼續周旋在酒會裡,時不時跟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聊聊。
張老二一直待在周圍。
李雨欣更是緊跟在他周圍五步以內,有人找他說話就退遠點,沒人的時候就湊上來,時不時幫他拿點吃的喝的甚至擦嘴什麼的,表現得極有眼色和分寸,且一舉一動都很得體。
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
結束之後,徐青和錢小強等人道別,跟張老二、李東平、李雨欣一起離開酒店。
門口,徐青環顧四周,扭頭對張老二和李東平道:“你倆注意著點,小心被人盯上,實在不行找幾個保鏢頂一頂。”
李東平拍了拍胸口:“在煤城,沒有人敢動我。”
張老二也笑道:“我雖然沒啥本事,但一般人也別想傷害到我,嘿嘿。”
“對手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
徐青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
都是成年人,做事兒都有自己的判斷。
而且他只能算這倆人的朋友,而不是保姆,真要發生點什麼,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幫這倆人報仇,而不是守著這倆人當貼身保鏢。
何況,該提醒的他也提醒了。
所以點點頭道:“那我先回酒店。”
李東平卻急忙道:“對了,老弟,房子的事兒搞定了,知道你忙就沒給你打電話,我先把錢墊上了,要是不介意,隨時可以入住,手續以後有空了再辦。”
徐青點點頭:“過幾天再說,我先住酒店。”
分別之時,徐青再次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雖然現在的仇恨幾乎全在我身上,但也得以防萬一。”
李東平和張老二再次點頭。
……
賓館裡。
徐青光著身子,呈“木”字形趴在床上。
李雨欣跪在另一邊給徐青做按摩。
非常賣力,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是真的想為徐青好好服務,二是徐青的筋骨肌肉都太結實,力量稍微小點都按不動,哪怕徐青已經很放鬆了。
一通按摩結束,徐青稍微舒坦一點。
李雨欣則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徐青笑笑,爬起來朝李雨欣伸出一隻手。
李雨欣愣了一下,迅即大喜,趕忙把自己整個人都搭在徐青的手臂上。
徐青就那麼半攙扶半擁抱著李雨欣進入衛生間,一起跨入浴缸中。
水中休息片刻,李雨欣體力稍微恢復,輕輕柔柔地幫徐青搓洗起來,動作很輕柔。
說是搓洗,還不如說是玩弄徐青結實強健的肉身。
徐青的皮膚彷彿羊脂玉一般細膩,線條柔和,但摸上去又有一種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觸感,彷彿火爐一般的體溫,血管中血液流淌時的輕微動感,緩慢但沉穩有力的心跳,無一不讓李雨欣沉醉。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李雨欣痴痴地撫摸著徐青的胸膛,緩緩把臉貼上去,輕聲道:“青哥,謝謝你。”
徐青“嗯”了一聲,沒說話。
李雨欣也沒再說什麼,就那麼依偎在徐青懷裡沉沉睡去,甚至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徐青歪頭觀察這個女人。
嗯,確實絕美。
身材顏值氣質以及酷似小殷濤的五官都是頂級的。
而且,睡著之後的模樣跟清醒時候完全不同。
睡著的李雨欣,像一隻胖乎乎的大貓,會打呼的那種,很媚,也很可愛。
水涼之後,徐青抱起李雨欣回到床上,把她放下,然後穿衣服起身來到客廳,泡了一壺茶,取出兩個杯子擺好,斟茶。
淺紅褐色的茶水入杯,散發出濃濃的香氣,這是紅茶,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卻是正宗的正山小種。
杯裡的茶水很快平靜下來。
敲門聲恰到好處地響起。
徐青起身開門,盯著敲門人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鐘,才開口:“你是誰的人?”
“我是我老婆的人。”
“請進。”
“多謝。”
“喝茶。”
“謝謝,茶不錯,這賓館不大,服務和環境卻有模有樣,不比星級酒店差,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一樣一樣。”
徐青和來人相對而坐,喝茶,然後就沒話了。
他在床上的時候就隱約感應到有人要來,而且沒有殺意,所以這才爬起來泡茶。
但對方連來歷都不說,這讓他感覺有點棘手,只能沉默。
反正他不著急。
茶葉多的是。
水也多的是。
有本事,就喝一晚上的茶水,看誰能熬得過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已經換了兩遍新茶。
可客廳裡依然靜悄悄的,誰也不說話,甚至沒有眼神上的交流,就那麼盯著眼前的茶杯。
就在徐青有了尿意的時候,來人咳嗽一聲:“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徐青差點沒憋住。
他也沒想到,沉悶的氣氛會以這樣一種極具戲劇性地方式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