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封昊冰冷的臉色，凌厲的眼神，感受著咽喉處傳遞而來的絲絲涼意與刺痛感，韓昌終於首次咀嚼到死亡的味道。

這味道，叫人那樣恐懼，每一個分秒都是種煎熬。“我……我不知道……”

面對如同索命無常的封昊，咽喉間死神鐮刀般的冰涼感，韓昌終於哆哆嗦嗦的開了口。

“嗯？”封昊一聲冷哼，眼神如同鷹隼，一直盯著獵物般的無情。

“什麼情況？”這爆炸的玄氣消散得很慢，封昊兩人的身影好一會都沒有現身，裡面也沒有人絲毫的聲音，頓時外面就有人坐不住了，戰況到底如何？

“師尊，怎麼樣了？為什麼我的感知穿透不了那些黑色的玄氣，好怪異……”好一會沒有動靜，陸劍塵也有些坐不住了，看向一旁面色平靜，依舊負手而立的言無恆。

“那是因為有陣法隔斷了感知的探查。”“陣法？”陸劍塵微微一怔，這什麼陣法，佈置的那麼快？而且以他的修為都穿透不進去。

“沒錯，這陣法應該是殺手殿堂的小天羅地網。”言無恆點了點頭，眼睛掠過了一道精芒。

陣法中的封昊並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了言無恆的眼裡，否則他早就炸毛了，哪裡還敢這般冷靜的審問韓昌。

畢竟韓昌可是一位準少宗，同樣是雲蒼宗內的天才，封昊竟然以殺死對方為威脅來審問 ，要是讓宗裡其他人知道了，他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變成公敵的。

封昊的一聲冷哼，讓韓昌的身體微微一顫，他覺得他要是再不回答封昊的問題，下一刻他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是他不想回答封昊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他韓家老祖傳給他的，他哪裡知道？

“我認輸！”終於，韓昌回過了神來，突然大聲的叫了起來。這一聲，動用了玄氣，只要他認輸，他師尊會出手就下他的。

“啪！”

一指抵著咽喉，封昊的另一只手直接落在了韓昌的臉上，響聲清亮。

“我……”韓昌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額頭青筋直冒。本來險些暴走了，只是咽喉處的冰冷卻是讓他只說了一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

“我佈下了陣法，短時間無人發現得了，也沒有人會聽得的！”

這陣法正是小天羅地網的簡化版，是在君塵留下的儲物戒中發現的，佈置得很快，有和小天羅地網相同的效果，不過缺點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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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依舊冷漠，目光盯著韓昌，聲音冰冷“最後問你一遍，你韓家的封神訣哪裡來的？”

“不說？我耐心有限，我數到三，再不說我殺了你！”看著韓昌有些閃爍的眼神，封昊的手指立時就動了，微微一戳，指尖有一小部分直接沒入了韓昌的咽喉。

韓昌的臉色登時發白，鮮血淌出，在脖頸處有股熱流緩緩而流，他感覺，就差那麼一小截，封昊的手指就能刺入他的咽喉，將他直接殺死。

“三——二——一……”

“呵呵……看來是真的不想說啊，既然這樣，那師兄，真是抱歉了！”

“不！我說……是我韓家老祖傳給我的。”他一直以為封昊不可能殺他，在擂臺上殺他，只是封昊身上那股猶如實質化了的冷冽殺意讓他不敢再那自己的性命下賭注了。

那一瞬，他的直覺告訴他，要是他不說，封昊真的會殺了他。

韓家老祖？

“他是什麼時候的人？”聽到這，封昊的眼睛立時爆射出了一道精光，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了起來。

“他是我韓家的第一任老祖，兩百多年前的人，修為是七重天巔峰……”說到這裡，韓昌不動聲色的抬了抬頭，結果很失望，封昊的表情只有一抹失望之色，並沒有絲毫在意他韓家的那位老祖。

看來不是！

聽到老祖兩個字，封昊先是很激動，結果得到答案後卻失望了，看來這個老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老，畢竟是五千年多年了，還有人從那時候活到現在嗎？

除非是仙魔！

封昊有些失望，凡人的壽命不過百，修者的壽命也不過比之長了那麼一點，並不會太離譜，除非成就仙魔，飛昇仙界火魔界，方能擁有數千乃至上萬年的壽命。

仙魔與凡，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從古至今，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天驕在這道坎邊化作白骨，消為了塵土……

“看來是得指望一下東方家了和天機閣了……”雖然這個結果封昊早有預料，可不免也是有些小失落。

不過，在去東方家之前，他得先去韓家走一趟。

不知不覺間，小天羅地網的陣法消散，戰鬥殘留的玄氣也終於淡完。

擂臺下無數人的身影再度出現，韓昌一眼就看到了攢動的無數人頭和不遠處自己的師尊，他還看到了最前面點的韓家人，其中，就有他父親韓無雙。

“韓昌輸了。”“昌兒竟然敗了。”“大師兄……”一瞬間，似乎無數的聲音落在了他耳中。

不！我不能輸！

內心在狂吼，韓昌突然一咬牙，霍然抬頭，讓他狂喜的是，封昊竟然依舊目露著思索，似乎對周圍完全一無所覺。

好機會，就是現在！

封昊的手指依舊抵在自己的咽喉，不過並沒有絲毫的力氣。封昊失神，韓昌突然暴起，右手抬手就是爆炸性的一拳。

封荒拳！

一拳封山河，一拳定八荒！一拳，欲要將封昊直接轟殺。

拳頭帶著狂風，無聲無息的落在封昊的胸膛上，同第一次與封昊交手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感。

又是殘影！

意識到這一點，韓昌立時頭皮發麻，連攻勢都沒有完全打完就要認輸。

“我認……”

“晚了”又是殘影步，封昊的身影在韓昌的身後凝實，他的嘴角微揚，手指從側面插進了韓昌的喉嚨，一指封喉，血流炯炯。

“本來……你有機會認輸的，可惜……”封昊面色平靜如水，不起絲毫的波瀾，心中，似乎輕鬆了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