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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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飛下了車,拉著小天和小意笑著對南昃說到,“謝謝你送我們回來,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

夢飛愣了一下,她只是出於禮貌的問一下,還以為南昃會推脫,沒想到既然還答應的這麼乾脆“那上去吧。”

南昃抱起小天,夢飛也抱起小意並排向公寓走去。

“進來吧,隨便坐。”夢飛打開門走進去,對隨後進來的南昃說。

“小天,小意,你們去刷牙洗臉去,等一下媽媽再給你們洗澡。”

“不要,我要和叔叔玩。”小意不肯去。

“那就一會,知道嗎?不可以在討價還價了。”既然他們想玩就讓他們玩會好了,反正也難得。

“你們和叔叔在客廳玩,媽媽先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會再來給你們洗澡。”

“哦。”

“那,麻煩你了。”夢飛抱歉的對南昃說道。

“哪的話,我也喜歡和他們玩,你去忙吧,不用擔心。”南昃很樂意陪他們。

“那好,我先去忙了。”說玩夢飛走進臥室邊上的小隔間,拿出資料夾裡的檔案,還好今天的事不是很多,應該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

南昃看了一眼,夢飛走進的小隔間,心中瞭然,原來那是個書房。

兩小時後,夢飛揉揉脖子,終於搞定了,看了看手錶都十點半了啊。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走出去,便聽到稚氣的嘻笑聲傳來,只見兒子和女兒正開心地和南昃嬉戲著。

將他們興高采烈的神采看在眼裡,夢飛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心疼,原來不是他們不愛玩,而是,沒有人陪他們玩,從來沒看到他們玩的這麼興奮、這麼瘋狂,特別是小天,玩成這樣子,她都快不認識那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小天,小意,你們已經玩了很久了,現在該去洗洗睡覺咯。”

又對著南昃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一忙就忘了時間了,讓你陪了他們這麼久。以前他們都不太喜歡和人接觸,有時候我加班就想麻煩樓下的大媽照顧一下他們,誰知道他們寧願自己在家裡,我以為他們不喜歡玩呢,沒想到他們也會玩的這麼起勁。謝謝你。”夢飛誠心誠意的向南昃道著謝。

聽了夢飛的話,南昃心底一陣心酸,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他們,把以前欠下的雙倍補上。

“小天,小意,今天叔叔幫你洗澡好不好?”

“好啊!叔叔先給小意洗,小意要先洗。”小意嚷嚷道。

“我是男孩子叔叔應該先給我,你是女孩子應該讓媽媽給你洗。”小天一本正緊的對小意說道。

“那你以前還不是媽媽給你洗的?”小意毫不退讓的說。小天小臉一紅,鼓著小臉不說話,誰叫妹妹說的是真的呢?他以後再也不要讓媽媽給他洗澡了,他是男孩子。

看著不依不捨的兩人,南昃開口道“叔叔給你們一起洗好不好?”

“好啊。”小意歡呼著拉著南昃往浴室走,南昃一把牽過小天,拉他進浴室,此時小天也不管什麼男啊,女啊的了,興奮的跟著進去了。

“這樣不行,他們一起會玩水的,到時可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夢飛急忙阻止道。

“沒事,小孩子都喜歡玩的,偶爾玩幾次也是必要的。”南昃毫不在意的說。

“算了,我不管了,到時候別找我啊,還有小心不要讓他們著涼了。”夢飛無奈,也懶得說了。

“你放心吧,我會搞定的。”南昃自負的說到。

不一會而夢飛就聽到浴室裡傳來一陣嬉鬧聲,笑著搖搖頭,讓他們鬧去吧,不管了。

“哇!小天,你不要亂波。”忽然從浴室傳來一聲南昃的驚叫。

“小意,小心滑到。”聽著浴室接二連三的響聲,夢飛絲毫不擔心,轉而走進書房。

嬉笑聲持續了好一會而,終於安靜了很多,應該是洗的差不多了吧,果真。

“夢飛,把他們的衣服拿過來。”夢飛有先見之明,事先沒有把衣服拿進浴室,要不肯定都溼了。

拿著兩套可愛的小熊睡衣走到浴室門口,夢飛看到一身溼透的南昃正毛巾在給小意他們擦身體。

夢飛把一套衣服往邊上一放,拿著一件衣服往小意身上套。南昃也拿起另一套給小天穿,夢飛給小意穿完看著南昃給他們穿衣服的樣子,就知道他從來沒給小孩子穿過衣服。

“咯咯。”小意看的樂了。

夢飛也站在一旁連連發笑,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南昃瞪了瞪她,好不容易給他們穿好了衣服,這時候的南昃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我看你還是洗洗吧,這個浴袍給你,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一洗烘乾。你總不能這樣回去把。”夢飛笑道。

南昃看了看自己“也好。”

“來,小天,小意已經快十點了,你們要睡覺咯,跟媽媽去房間。”

“我現在不要睡,我要等叔叔出來再睡。”小意看著媽媽說到。

“媽媽沒有要你們馬上睡啊,媽媽先給你們講故事,等媽媽講完故事,叔叔也出來了,你們再睡好不好?”他們也太黏他了吧。

“哦,好吧。”兩人這才乖乖的躺下。

也許是玩累了,夢飛一個故事還沒講完兩個小家夥就睡著了。

夢飛幫他們蓋完被子,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門。正好看到南昃走出浴室“好了?”

“嗯,他們睡了?”

“是啊,還說要等你出來再睡,呵呵,可能是玩累了吧。你的衣服給我吧,你先隨便坐坐。”南昃看著夢飛,她既然對自己笑了,現在的她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的距離,一點都沒有剛剛的淡然和冷漠,彷彿她原本就是這樣的。

“你的衣服呢?”

“啊?”夢飛的聲音打斷了南昃的思緒。“哦,在架子上。”

“那我去幫你洗洗,你隨意吧。”

“我可以去那看看嗎?”南昃指著小隔間問。

“可以。”

南昃走進房間看著床上睡的正香的兩張小臉,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裝滿了胸口。俯下身輕輕的親了親兩人的額頭,又為他們掖掖被角才起身出去。

南昃繞到臥房邊上的隔間,推門順手開了燈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大概只有幾平方的空間裡,兩張桌子,兩個櫃子,相對著擺放再兩邊。

一張桌子上整齊的放著硯臺,硯臺邊上架著墨,筆架上放著幾支毛筆,還有一塊鎮紙用的鎮尺。一張桌子上放著一臺電腦,還有一些檔案,應該是平時辦公用的桌子了。

一個分成四層的櫃子裡都放著紙張,有用過的也有沒用過的;另一個是書櫃,上面放滿是各類書籍,其中一格放著的全是小說。呵,沒想到她還這麼喜歡看小說呢。

四周牆上有三面都掛著字畫。大部分是用小楷寫的詩詞。一面牆上是一些室內設計圖紙。小意的畫是她教的嗎?

雖然南昃對書法不是很瞭解,但看的出,寫字的人寫得很認真很用心,牆上的字也給人一種暢快,充分的感覺。讓人看了很舒服。南昃沒想到夢飛還有這兩下子。詩詞內容屬李清照的最多,她喜歡李清照的詩詞?好像她並不像那種多愁傷感的人啊。

“這裡很亂吧。”夢飛身著一身白色睡裙,是屬於比較保守的那種,嫻靜而又大方。好像剛剛脫水而出不染纖塵。

“不會啊,看的出你做事很有條理。”南昃指著牆上的字問“這些都是你寫的?”

“喝,丟人現眼了,那個,見笑了。”

“你寫的很好,雖然我不懂書法,但是你的字我想應該可以用筆酣墨飽來形容吧。而且看得出來,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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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黃庭經》小楷字帖,以前經常臨摹,這些都是我在懷著小天小意的時候寫的,好幾年沒好好謝謝字了,呵呵。”

“你很喜歡李清照的詩詞?這裡她的詩詞最多。”

“是的,我喜歡李清照的詩詞,因為它讀起來很有感覺,總能牽引著人的心情跟著起伏,很多時候會給我一種酸酸、涼涼、愁愁的感覺,讀他的詩就像是在看一篇言情小說,她的詩細緻真實地再現了愛恨情仇的人生感悟、跌宕起伏的曲折經歷。我很佩服她,佩服她能把傷心欲絕的情懷,刻畫的如此的細膩生動而又無限的悽美;佩服她能把絕望的遭遇化作妙語佳句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盆,閃閃發光。她字裡行間所表達的可以說都是萬古愁心。我很佩服她但卻不喜歡她的一個愁字貫穿一生,做人做成她那樣太累了,自己累,別人也累。為什麼要把憂愁下了眉頭又上心頭呢,乾脆拋掉了不好嗎?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愛她的前任丈夫這是肯定的,婚後兩人的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滿,但在趙明誠死後她為了生活嫁給了後來的丈夫張汝舟,把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淵。我明白現實很殘酷,生活很無奈,但我不贊成為了生活而出賣自己的愛情。另一方面對她堅持追求高質量的愛情我又很認同,她以兩個月的時間快刀斬亂麻,甩掉了張汝舟這個”駔儈。“的包袱,張汝舟是欲圖霸她的金石字畫並不是因為感情才和她在一起的,也就是說他之前在他面前時是裹著一層紗的,她付出的感情物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裹著紗的他,那麼在褪去那層紗的同時也就是,也就是要收回自己感情的時候了,這是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在被別人捅一刀後,不但不給自己包紮療傷還往自己傷口上撒把鹽,這樣的人很笨。李清照是個聰明的女人,在當時的社會能做到這樣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話匣子一開啟夢飛就開開而談了,對著一個男人說著些她還是頭一次。可是她卻說的很自然。

“當為一個人真正付出所有的感情的時候並不是那麼容易收回的。”南昃想到了自己,自己可是用了好長時間才放下那段感情的。

“勘破、放下、自在,你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能怎麼辦呢?在感情世界裡,忠誠是雙方面的。既然她不對你付出真心,傷害你,在你心裡留下傷痕。你今天放不開,使傷口更深更疼的是你自己,沒有你她過的很好,你心裡記著她你卻過的不好,我只能說你太笨,傷心流淚痛苦是你活該,不值得同情。你蒙著眼睛去看她,在沒有確定她值不值得你愛前掏出自己的心。掏心的陶的不明不白,給人給的不清不楚。你給的人和你想給的物件並不時同一個人,就像是迷了路放錯了地方,這樣的感情我稱它為迷戀。迷戀如陽光升起前的濃霧,長久不得。”

“沒想到你對愛情還有這番見地。”

“大家都是紅塵俗人,看多了。”

“如果你愛上一個欺騙你的人,你也能象你說的這般輕輕鬆鬆做到放下自在?”

“我不願拿自己開玩笑,更不願拿別人的隨意率性傷害自己,如果不是真愛,拿來幹嘛?也許我沒那麼容易輕輕鬆鬆做到放下,但這樣的感情我不要,我很確定。如果他有他的苦衷,如果他對我的感情的真的,那麼真愛只一回,豈可輕意放棄?那時我會選擇默默相隨,不言恨。”

“默默相隨不言恨?”夢飛不說話,室內一時陷入沉默。

“你是室內設計師?”南昃看著她,她身上看不出設計師的樣子。

“嗯,我從事室內設計。”

“可以看看嗎?”

“可以。”

南昃隨手翻了翻說“你看著不像是個室內設計師。從事室內設計是因為興趣嗎?”

“世界上沒有什麼像不像的,也沒有什麼想不想,生活所需而已,你必須要有個職業,有份工作。”

南昃翻著夢飛的設計稿,大部分都是室內的,忽然翻到一張室外設計圖紙,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紙張已經很舊了,不過儲存的很好,看的出對設計者而言她是不一樣的。可是他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這張也是你設計的?”

“我看看,這張啊,這是大學上室外設計的時候的作業,是我給自己設計的房子,這個房子本身並不怎麼樣。我記得老師的評價是很一般。”

“你喜歡古老的庭院式建築?”一幢偏向中國風格的別墅,周圍像一個庭院圍著。看上去有老式庭院的味道,院裡種著很多樹木之類的植物。

“嗯,幾千年來,庭院生活始終是中國人居的最高境界。無論是白居易的靄靄四月初,新樹葉成陰。動搖風景麗,蓋覆庭院深。,還是蘇軾的深深庭院清明過,桃李初紅破。,抑或是李清照的髻子傷春慵更梳,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所有這些詠歎,無不寄託著中國人對於前庭後院。生活的深深嚮往。我很小就嚮往這種前庭後院。生活。餘秋雨在《千年庭院》中說:我們擁有一個庭院,又不完全是。別人能侵凌它,毀壞它,卻奪不走它。我也想擁有一個庭院,但我要它完全是,別人不能侵凌它,毀壞它,更奪不走它。”

“古老的庭院建築好像不太現實啊?”

“是啊,所以啊,我才會給它設計成這樣,庭院式風格的別墅。”

“嗯,梧桐葉上瀟瀟雨;芭蕉下的雨聲多。”南昃看著圖紙邊上的設計說明,念道。

“那時同學都說這個作品可取之處就是這兩句話了。這是我設計思想的來源。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欣賞秋天的雨夜,聽梧桐瀟瀟雨,和芭蕉上的雨聲,別有一番滋味,很有詩情畫意的感覺!但並不悲秋。”

“你讓我有一種感覺,覺得你不應該是一個設計師。更適合做一個思想家,文學家。”南昃眯著眼睛,用一種常人所不能回應的眼神盯著水夢。

“哦,我前面說過很多東西沒有應不應該。還有不要家啊家的,我自己有幾斤急兩我自己清楚。”夢飛笑著看著他,眼神淡淡的帶著一絲清澈。

“可是這種細微的思考和細緻的表述,讓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做文章。”南昃換了一種表述。

“的確,我空餘時間是喜歡寫點東西。”

“看吧,我就是說嘛,我的感覺一向很準。剛接觸你的人的時候你就給我一種震撼,那時從你身上的氣質中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氣息,讓人感覺那麼的疏遠難以接近,但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是嗎?你說的很委婉,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說。很多人都認為我冷漠,假清高。不好相處。”

“不,那是沒有和你相處過的人才會這樣認為,接觸之後會發現原來你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一個人,你很隨和。而且你腹內乾坤不少,越接觸越夠挖掘出你的潛在的能量。和你說話就是一種享受。”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玄乎。我還真沒有這樣的能耐,你把我說的太好了。”

“不,一點都不過。也許你早些遇到我就已經潛能挖掘出來了,那你就會知道我說的一點都沒過了。”南昃玩笑地說。

“那南先生倒應該及早地幫我挖掘出來,讓我也感受一下,自己內在的能量吧。”

“但你好像在有意遮蓋呢。”南昃走到書架邊,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些小說的作者都是同一人——“無味。”很淡的一個名字。

“你還喜歡看小說呢?”

“嗯,有空的時候會看看。”

“你很喜歡這個作者的書?她寫的很好嗎?”

“一般吧。”夢飛淡淡的說。

“你這麼喜歡言情,是不是也很嚮往這樣唯美的愛情?”

“生活太累,用它來放鬆自己,調劑一下無味的生活吧。”現實中的情感太不可信了,太虛偽,所以不抱有幻想,就把自己的愛情的幻想注入故事了。夢飛並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敷衍了一下,一語帶過。

“雖然我不精通寫作,但我也相信,如果一個不相信愛情的人,如何能寫唯美的愛情故事?要寫也只能寫出一些可有可無的作品吧。”

夢飛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並沒有再接話。忽然之間室內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只剩下南昃翻書的聲音。

好一會兒,“呀!你看我,聊著聊著都忘了和你說正事了。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的烘乾機不工作了,你的衣服幹不了了。”

“什麼?那我怎麼回家?”南昃放下書道。

“不好意思,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好久沒用了。要不你睡我的臥室,我去小天小意房裡睡好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去給你收拾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夢飛站在門口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去睡吧。”其實夢飛只是去捧回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拿幾樣衣物。所以很快。

“哦。”

看到夢飛把電腦放在書桌上,插上電源開啟,南昃看到鬧鐘已經指向了1點半了疑惑的問。“你還不睡嗎?”

“哦,我還有點東西沒完成,弄好了就睡。”夢飛頭都沒抬的說到。

“那,你早點睡,晚安。”

“晚安。”夢飛眼睛盯著電腦,手上一直在動著。

南昃輕聲掩門出去,儘量不去打攪她。她好像很忙,一回到家她就在處理工作,現在這麼晚了還要趕,她都不會辛苦嗎?南昃躺在床上想著。大家還說他是個工作狂,她自己還瘋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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