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岳母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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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呼吸和心跳聲,平均五六階的實力,還有空氣中飄來的有別於花香的淡淡香氣,這些條件告訴風無雙,暗處的守衛者們八成就是伊蓮一手訓練的皇家劍衛。看來這貌似不設防的伯爵府其實也是門禁森嚴。

伯爵府並不大,兩人很快走到了書房門口,女僕停住腳步,側身侍立在門邊,衝著風無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伯爵大人就在裡面,您請進去吧。”

醜姑爺也是要見丈母孃的,風無雙做了個深呼吸,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瓦奧萊特夫人,我可以進來麼?”

帝國官方確認代維死亡時,尼爾森和莉迪亞都還太小,無法繼承爵位,這樣伯爵的爵位便由伊蓮領了。之後伯爵府的僕役們都改口稱呼伊蓮為伯爵大人,但是這個稱呼太官面化了,風無雙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用姓氏來稱呼伊蓮比較好。

“請進來吧。”書房中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了出來。

風無雙放鬆了些,輕輕推開了門,剛一跨進去,立刻就愣住了,想好的開場白一句也沒說出來。在風無雙的設想中,自己應該先對書房的佈置進行一番稱讚,然後再拍一拍伊蓮的馬屁,說一些類似‘只有您這樣美麗善良的夫人才能教育出莉迪亞這樣的好女孩’這樣的話,之後再慢慢地把話題轉到提親上面。結果剛一進門,風無雙就被書房的佈置驚呆了,心中狂喊:‘額地個神呀!這裡真的是書房麼?耍我的吧!’

靠窗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女子,容貌與莉迪亞有五六分像,想來就是莉迪亞的母親,紫羅蘭女伯爵伊蓮?瓦奧萊特。人是沒錯,但是房間裡的擺設不大對頭。風無雙清楚地記得那個女僕說伊蓮是在書房等他的,可是眼前這個房間更像是練武房。

房間一角擺著一張書桌,上面放著羽毛筆墨汁還有紙張。書桌後面沒有椅子,顯然是被伊蓮搬到窗邊去了。書桌旁邊放著一個書架,風無雙眼神兒超好,站在門口就能看清書名,那是世界歷史,大陸通史,阿爾卡迪亞帝國歷史,除了各種的史,還有一整套魔獸大百科。幾十本書佔據了書架三分之一的位置,其餘部分全是空的。書和書架全部擠在房間一角,除此之外,房間中的其它擺設與‘書’這個字再沒一點兒關係了。

房間的另一角有一個大型兵器架,上面擺著各種制式武器,手斧巨劍還有長矛,不一而足。書桌對面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型制的細刺劍。房間中還有幾個人型架子,上面掛著皮甲鱗甲板甲等數種鎧甲。這一大堆的裝備給整個房間憑添了許多肅殺之氣,也將風無雙的稱讚之辭堵在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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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用手指敲敲椅子的扶手,問道:“怎麼不過來?怕我這兒有陷阱?”

風無雙一直沒說話,伊蓮這個主人不能不說話。伊蓮找風無雙過來只是想看看這個未來姑爺什麼樣兒,順便替女皇傳個話,請風無雙去皇宮一趟,可沒有趕人走的意思。

風無雙正在搜腸刮肚尋找合適地詞彙,聽到伊蓮發問趕忙走上兩步,恭敬地施禮,然後說道:“您好,尊敬的瓦奧萊特夫人,您的光芒就如清晨的太陽般美麗而耀眼,能夠與您見面無雙倍感榮幸。”

風無雙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說辭來稱讚書房了,只好直接進入下一話題,開始猛拍伊蓮的馬屁。

“難怪艾琳初見你時會把你當作吟遊詩人,果然能說會道。不過這些奉承話我聽不習慣,你可以先留著,等見到女皇陛下時再說,都不用改,換個稱呼直接就能用。”風無雙剛說兩句,便被伊蓮打斷了。

風無雙一抬頭,看見伊蓮雖然板著臉,但是眼神中滿是笑意,知道是被看穿了,尷尬地解釋道:“您身為劍皇,本就是全天下習劍者景仰的物件。”

這句話是在落葉城的時候聽喬伊說的,代表的是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的觀點,風無雙奉行拿來主義,直接就用上了。

依蓮終於繃不住了,笑著說道:“不見得吧,你也是位劍皇來著。我見過艾琳使用你的劍技,下午的時候我還和莉莉交過手,對於你的那些奇怪技巧我很感興趣,有空兒也請你指教指教。”

“晚輩不敢。”風無雙哪敢答應,指教岳母?難道是活夠了麼?再者說來,天朝武學自有其文化蘊藏其中,不是那麼好學的,風無雙也沒有開館授徒的打算。

風無雙的恭敬顯然為自己增加了印象分,伊蓮微微點頭,說道:“既然你自稱晚輩,那我就不客氣了,長輩的話你總是要聽的,有閒的時候陪我切磋一下技藝,沒問題吧?”

“這個當然可以,相互切磋磨練技巧,無雙求之不得。”風無雙也不矯情,看出伊蓮是在拉攏他,立刻答應下來,然後趕緊把話題往正事兒上轉:“瓦奧萊特夫人,無雙這次登門其實是有件事情和您商量,就是關於……那個……”

風無雙突然發覺自己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說。風無雙自打來到這個世界,看過的書全是歷史常識之類的,沒有哪家著作提到過求親時該說什麼,是要委婉含蓄地說還是直截了當地講更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又沒有電視劇可以借鑑,所以風無雙只說了半句話便卡了殼。

看著風無雙緊張的樣子,伊蓮莞爾道:“你和莉莉的事情是吧,只要莉莉喜歡,我是沒有意見的。身份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陛下打算給你世襲爵位,但是世襲爵位不是說封就封的,程式很是繁瑣,也許你要等上一陣子。還有,陛下邀請你入宮做客,我們的公主殿下時刻想著出逃,陛下希望你能夠讓艾琳放棄這個念頭。艾琳回來後時常提起你這個老師,也許你的話她會聽。”

“呃……是,我會想辦法。”

一想到艾琳這個小惹禍精,風無雙也是一陣頭大,不過想到今後還要在貴族的圈子裡混,女皇的面子必須要給,既然伊蓮已經傳達了女皇的意思,那麼還是去一下的好。

“很好,在你擁有自己的住處之前,就住在這裡吧。我之前已經吩咐過僕人幫你準備房間,她會帶你過去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才剛回來,就先去休息吧。哦對了,有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雖然我同意你和莉莉的婚事,但是在你們正式成親之前……”

伊蓮說到這裡停住,丟給風無雙一個‘你懂得’地眼神。

風無雙確實懂得,但是伊蓮提醒得晚了,兩人之間該發生地全發生了,只是伊蓮不知道罷了。風無雙不敢猶豫,趕緊答應一聲,然後又提心吊膽的和未來岳母聊了幾句,就逃也似地離開書房。

伊蓮似乎覺察到些什麼,微微皺眉,但是隨即又舒展開。年輕人的事情,還是不要管太多吧。

輕輕關上書房的門,風無雙可算松了口氣,一扭頭看到門邊上侍立的身影,立刻又緊張起來。來時帶路的女僕已經不見了,現在站在那裡的人變成了莉迪亞。

風無雙兩世為人,求親這種事兒卻是頭一回幹,面對伊蓮時本就緊張得要命,為了掩飾這種莫名的緊張感,風無雙一直在運轉靜慮禪功。禪宗內功效果不凡,風無雙表現得很平和,哪知眼看就要過關時伊蓮突然來了那麼一句,自覺做了虧心事兒的風無雙受到驚嚇差點走火入魔。正是這個原因使得風無雙沒有覺察到門外換了人,正常情況下以風無雙耳力和兩人之間的熟悉程度,僅憑呼吸和心跳便可以判斷出莉迪亞到了門外。

“怎麼是你呀?剛才那個呢?”伊蓮就在一門之隔的書房中,風無雙不敢出聲兒,使用內力束音成線,聲音直直送入莉迪亞耳中。莉迪亞豎起食指放在唇上,比劃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拉著風無雙輕手輕腳地跑向後院。

三拐兩拐之後,風無雙被帶到一間大房子裡,莉迪亞插上門,長出一口氣道:“呼安全啦!快說說,老媽都跟你說什麼啦?”

莉迪亞早就想問了,但是她同樣不敢說話,又沒有束音成線的能力,只能先把風無雙帶到遠離伊蓮的地方。

“伊蓮大人回來後有沒有跟你談過什麼?”風無雙沒有急著回答,先是反問了一句。

莉迪亞撅著嘴道:“當然有啊,老媽把我喊到書房盤問了足足一個時辰。怎麼了?”

風無雙笑笑說道:“我只進去幾分鐘而已,本就沒說上幾句話。你們談了那麼久,估計該說得伊蓮大人都跟你說過了啊。”

“老媽到底跟你說什麼了?你那麼吞吞吐吐地做什麼?不會是老媽又說我什麼壞話了吧?”莉迪亞揮著小拳頭,顯得很氣憤的樣子。

看著莉迪亞這個樣子,到挺可愛,風無雙想繼續逗逗她,於是敲敲她的額道:“好吧好吧,伊蓮大人最後說,咱倆成親之前不能……嗯啊你明白了麼?”

莉迪亞白皙的面龐一下子變得通紅,看來是聽懂了。莉迪亞小聲兒嘀咕道:“老媽真是的,我我找她去。”

莉迪亞說著就要往外走,風無雙連忙拉住她,說道:“伊蓮大人是關心你啊,她是為你好,怕你吃虧。”

風無雙剛剛被伊蓮的話嚇到,只顧著逃跑了。現在停下來稍微思量一番,便已明白伊蓮的心意,那簡單的一句話,滿含著對女兒的呵護之心。想通了這些,風無雙記起自己小時候,也有一個女人如此這般對他關懷愛護,聲音不由得低沉下來。

莉迪亞回想起風無雙的身世,知道他心情低落緣由何在,安慰道:“親愛的,以前的事情都放下吧,達蘭妮姑姑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風無雙點點頭道:“我沒事兒,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是你家,不要惹得伊蓮大人不高興。”

“那……好吧,我走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到帝都各處逛逛。”莉迪亞踮起腳尖,在風無雙嘴角上輕輕一吻,打開門離開了。

“母親大人,無雙就要成親啦!您在天有靈,可會為我祝福麼!”風無雙慢慢走到院子中間,仰望著滿天星斗,輕輕吐出幾字呢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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