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房中,白七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幽,便快步離開了。
沈幽看的分明,在這白七的眼神中,充斥著怨毒。
他有些不理解,一個這樣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的人,怎麼就做了這白家的管事呢?
管事可不是就管管下人僕役之類的,同樣還是一個家族對外的顏面,管事選不好,整個家族的名聲可就臭了。
笑了笑,沈幽起身開始給馬新增草料。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醒來之後,沈幽的心中沒有一點驚慌,即便沒有一點記憶,他也從沒慌過。
再大的事情,好像都不是什麼事。
那個叫做方洲的老爺子,已經離開白家了,據說他的家,是在龍舌城以東百里的位置,一個小城池。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沈幽除了照看這些馬之外,便是躺在草料上發呆,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即便是胳膊粗細的木棍,沈幽也可以輕鬆將之捏成碎末。
沈幽做過一個實驗,一個實心的鐵棍,足足有手腕粗細,他也是能夠輕鬆將之掰彎。
一點都不費力。
然後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異狀,沈幽又輕鬆將之順直。
沈幽算了一下,從白雨和自己見面那天算起來,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月。
從他醒來,已經去了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的樣子。
這期間,沈幽過的很舒服,那個白七好像是失蹤了一樣,幾乎沒有再來過馬房。
而且,飯菜都會有專門的小廝送到沈幽的手上。
只不過,最近的飯菜,沈幽一直都沒吃,裡面加了特殊的調料。
此時時間正值半夜兩點鐘,睡眠最香最沉的時候。
沈幽的目光卻是透過這紙糊的窗戶,看到外面馬廄的情況。
一個黑影,此刻正從外面的牆上翻過來,躡手躡腳的朝著堆放草料的位置走去。
對方的手中似乎是拿著什麼東西,不斷的朝著那堆草料上面噴灑。
沈幽並沒有出去阻止對方,現在抓住的話,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罷了,如果不能抓住對方背後的那個人,沒有一點意義。
這個黑衣人已經來了三天晚上了,每次都是灑一些莫名的東西在這草料上。
沈幽猜測,這應該是一種毒藥之類的。
黑衣人做完這一切,沿著圍牆一處較高的地方,又翻了出去。
沈幽開啟房門,朝著草料的位置走去。
方洲還在的時候,沈幽還需要打著燈籠才能在這半夜看到東西,但是最近,即便是外面漆黑一片,沈幽的眼睛卻能像是白天一樣,清晰看到一切。
暗黃的草料上面,散佈著一些未知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沈幽想起來一件事,這些天運送草料的小廝在送草料的時候說的一件事。
白家的少爺就要回來了,帶回來大批的中原的寶貨,到時候,整個白家的人都要去迎接,這些馬匹到那個時候就要派上用場了。
這個時候有人在草料上投毒,要麼是不想讓白家的人去迎接支援那個白家少爺,要麼便是有可能想要對白家現在在家的這些人動手。
不管是哪一種,針對的都是白家的人。
但是不管哪一種,想要徹底覆滅白家,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到那個時候,沈幽便是替罪羊。
沈幽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白七,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