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後,還禁不住樂地念著四位皇子精彩的PK,難得!難得看了一場好戲!
笑過後,我驚覺不妙!
他們是何許人也?是皇子!若有個閃失少了半根頭髮,冤到我身上來怎麼辦?天!這事可說是由我挑起的因呢!我越想越不妙,身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動不動就是陰謀,難保某些有心人士不會大做文章,拿我做替死鬼,小事變大,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關於陰謀,不管是1世紀還是天朝,都是一樣的卑鄙陰險。而我,只是一個三品官員的庶女,小命恐怕還沒有宮裡的一個小宮女值錢!
論後臺,又怎麼可與姐姐背後的王府相提並論?論相貌,姐姐也比我美幾倍!論才氣,是木材的材吧!請問,我該拿什麼來保自己的小命?
越往深處想,我越驚覺小命笈笈可危!此刻才真正意識到我所生存的環境是如此的惡劣!命運給我的,不是補償,而是懲罰!懲罰我罵他、懲罰我的不服從!冷汗從我的額角滲出、流下。
雖是死過一次的人,但再次面對死亡的威脅,我比不知死的時候更加恐慌!這次死了,就真的死了,灰飛煙滅了!
我害怕地坐在地下。這絕對不是杞人憂天!怎麼辦?怎麼辦好?去找姐姐!跑去隔壁,卻怎麼也找不到姐姐。姐姐去哪?為什麼在我想要幫助的時候她卻無蹤影了?
我失望地回到房裡,關上門,坐在地下把自己抱成一團。
叩!叩!叩!外面敲起了門!
誰?是不是抓拿我的人?我繃起每根神經。
外面響起了一道女聲:“戀蝶姑娘,請開開門。”
“你、你是誰?”“是奴婢聽雨啊!”
聽雨?哦,是她!我長吐一口氣,從地下爬起。竟連她的聲音也聽不出,我真是,嚇傻了!
對著鏡子弄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髮,扯正衣服,深呼了幾口氣,然後打開門,我努力恢復以往的冷淡。聽雨拿了衣物進來,我問:“這是給我的?”
聽雨對我福了福,說:“這是為明天姑娘見貴妃娘娘時準備的!”
不說我又忘了,明天,也就是在宮中的最後的一天,是參加劉貴妃設的鴻門宴。唉,不知那個厲害女人又出什麼招。我頭痛地捂著腦袋。
叫聽雨把衣物放下後,我試探著她問:“聽雨,在外面,有沒有聽到什麼大事?”現在的我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聽雨又是一福,卑微地說:“奴婢沒聽到什麼大事,最大的事的就是關於明天貴妃娘娘設宴的事。”
我不死心地旁敲側聽:“聽說皇子們打在一起了,不知怎麼了,有沒有傷著?”
聽雨卑微不減地回:“奴婢剛從衣局過來,沒聽到關於這方面的事,而奴婢的職責是侍候好姑娘,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她一口一個奴婢,處處以卑微之態示之,但我總覺得她一點也不簡單!越是說話說得滴水不漏的人,城府就越深!這是我從前世碰碰磕磕中吸取來教訓!相反,嘴巴一天到晚沒停過、說話老得罪人的人,反沒什麼心計,因為她的全部心思在她的那張嘴裡!當然,這是針對大部分人。
這個宮女更讓我感到不平常!如今我命在旦夕,又無從求靠,像個溺水的人,抓到什麼就是什麼,而聽雨就是我抓住最後的救命符。穩了穩神,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一邊隨意地和她說著:“聽雨,你的名字很好聽啊,誰給你取的名字?那人想必很有學問。”
明顯地看到聽雨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痛楚,飛快地,她就恢復了常色,快到讓我以為產生錯覺!
朝她咧開嘴笑,清沌無邪地笑。閒來無事,我常拿著鏡子觀察楊戀蝶每個喜怒哀愁的表情,學會了怎麼扯嘴皮就是怎麼的表情。“聽雨,看你也挺小的,跟我差不多的年齡吧?我今年十五歲,你呢?”
聽雨低著頭回道:“奴婢十六歲!”
我哦了一聲,上前抓著她的小手討好地笑說:“比我還大一歲耶,要不,我叫你姐姐好了!”
聽雨慌地跪下,“奴婢不敢!”
我忙把她拉起,急說:“好了,不叫你姐姐就是,別動不動就跪的,我,只是個三品官員的庶女,不值得你行此大禮。”說著這話,我眼眶紅了。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想起現在低賤的身份和不由已的命運,確是很想哭。
聽雨被我的舉動駭個大跳,“姑娘,你怎麼了?”
兩滴晶瑩的淚珠從我明亮的眼睛裡滾下來,我揪著聽雨的衣袖惶惶不安說:“聽雨,你知道嗎,我就要大禍臨頭了!我……都是我不好,害了四位皇子大打出手……嗚,哪怕他們掉了根頭髮,我的小命就沒了!”淚珠如一粒粒圓潤的珍珠滑下來,一滴滴打在聽雨扶我的手背上。
聽雨給我弄得手慌腳亂,“姑娘,你別哭啊,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所想象的嚴重,別把自己嚇死——”
我張著濛濛的淚眼望著聽雨抽答道:“他們是尊貴的皇子,而我只是低賤的庶女,嗚,皇上只需一道聖旨便可要了我全家人的性命!我死了倒好,就怕連累了養我育我的父親和大娘,我……我對不起他們啊……”說到這裡,我已泣不成聲,又坐到地上壓抑地哭著,肩頭一聳一聳,傷心欲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