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清楚到底是燻什麼仇，那首先就要知道這幾個倒黴蛋之前是做什麼的，結過什麼怨。
和柳月雪一起，江羽來到了侍郎王四的府邸。
根據貂靈之前給他的資料上說，當初李光這一夥人一同結拜的總共有五人，這五人曾經一同混跡江湖，快意恩仇，後面也一同都被張讓“招安”了，而王四就是其中之一。
“咚咚咚！”
走到門前，江羽伸手拉響了門環。
“誰啊？”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體型肥碩，身穿華服，下巴上留著一撇小鬍子，看起來就一副萬惡的地主老爺相。
“喲！這不是江尚……廷尉嗎？”王四一愣急忙對江羽一拜，表情十分諂媚。
江羽微微一笑：“看來王侍郎還是認識我的……”
“這哪能不認識？”王四臉上堆滿了笑，急忙應和道：“江廷尉可是朝廷功臣，又被陛下親自賜婚，年紀輕輕就做上了朝廷大官，將來一定前途無量！誰敢說不認識？”
“行了，進去再說吧……”
“哎！好嘞！”
急忙領著江羽和柳月雪進屋，王四在一旁恭敬地問道：“不知江廷尉這次來下官這是所為何事啊？”
“無他，就是想問王侍郎幾個問題……”
江羽將王四的院子看了一遍，裝飾豪華，僕人扎堆，完全不像是一個侍郎小官能住得上的。
看來這也是一隻蛀蟲。
見江羽沒說話，柳月雪手中摺扇一收，替江羽開口問道：“王侍郎，之前發生的那三起朝廷命案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王四急忙點頭道：“這事都傳開了，誰能不知道……”
“那好我問你，你和那三個人認識嗎？”
“這當……”王四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無數冷汗從額頭上流下。
“王侍郎……”柳月雪見狀雙眼一眯，手中摺扇揮開半遮面，微微彎腰湊到王四的面前，笑著說道。
“我們聽說你和那三個人以前好像還是結拜兄弟？”
“大、大人不要誤會！”被柳月雪一嚇，王四急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譁啦啦地就流了出來。
“我王四雖然和他們是拜過把子的，但那都是以前啊！自從入了朝廷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他們的死真的和下官無關啊！還請江大人、柳大人明鑑啊！”
王四這一通哭得撕心裂肺，那肥碩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再配上那小鬍子，活像一隻大老鼠。
“行了行了！”感覺差不多了，江羽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本官問你，關於那個刺客，你可有什麼線索？”
“線索？”王四一愣，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江羽，“什麼線索？”
這查案不是你們的事嗎？怎麼來找我要線索？
江羽抬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那三個人很有可能是被仇殺的，而你作為他們的拜把兄弟，對此想必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仇殺？線索……”王四抬頭想了想，隨後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們以前好像也沒惹過什麼仇人啊……”
“真的沒有？”柳月雪雙目一寒，“王四，隱瞞破案線索不報，嚴重的可是能判死刑的！”
“沒有！肯定沒有！”王四急忙說道：“兩位大人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們兄弟幾個入朝以後就再也沒管江湖的事了，這麼多年如果是江湖尋仇早就來了，怎麼可能會等這麼久才動手……”
“沒有……”離開王四府邸後，江羽眉心緊皺。
“江兄，有什麼異常嗎？”柳月雪開口問道。
“柳兄，我記得李光的資料上說過，他入朝已經有十年了吧？”
“是的，十年多一些，而且如果不是江兄你的話，按資歷來算他今年應該就可以升任尚書令了。”柳月雪回道。
“十年……”江羽點點頭，眉心依舊緊鎖：“王四剛才有一點說得很對，什麼仇竟然會等到十年後才來報？”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實際上真正能等到十年後才來報仇的人卻少之又少，可能性極低。
難不成是他之前的推測錯了？對方根本不是來尋仇的？
不，不會。李光身上那些傷口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可如果是來尋仇，又為什麼要等十年這麼久？
是不得不等，還是另有隱情？
“這樣柳兄……”暫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江羽將自己身上的一塊令牌遞給柳月雪。
“你去衙門調點捕快潛伏在王四家，和他另外那個結拜兄弟家附近，以防萬一。”
若刺客是來尋仇，那王四和剩餘的另外一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刺客的下一個目標，江羽不得不防。
“明白了。”柳月雪微微點頭，拿著令牌轉身離開。
看著柳月雪離開，江羽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到底會是尋什麼仇？”
“咕嚕嚕……”
突然，江羽的肚子叫了一聲，眼底閃過一個蓮花印記，江羽轉身朝醉花樓的方向走去。
不到夜晚，醉花樓依然比較冷清。
“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房間裡，兩頰殷紅的貂靈笑吟吟地看著江羽。
江羽坐在貂靈對面，眉心微皺：“還行吧……至少有了一點線索。”
“慢慢來，不急……”貂靈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江羽，“線索總會有的，只要那個兇手還要殺人，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我知道。”江羽把酒一飲而盡。
“那幾張地契你都看過了吧？”
“看過了，謝謝你。”
那幾張地契，全是洛陽繁華地帶的商店地契，就是日進斗金的那種商店。
“很好……對了，你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沒有？”貂靈話題一轉，突然問道。
“定下了，半個月後。”江羽雙眼一黯。
如此快的速度，這是生怕他反悔嗎？
古時候成親都是一件非常麻煩，而且還很耗時間的事，結果到他這就變成了半個月……
“嗯……半個月……”將江羽的反應盡收眼底，貂靈嘴角微微上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