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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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潮溼,空虛,縹緲。

樓蘭卿不醒他們也無法解決問題,樂天一人站在鉛鉄外,“好好審問,他,也不能死。”樂天突如其來的冷語給官爺和小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轉背一看,還沒來得及應答,鉛鉄外無一人在。

除了樓蘭卿身上的花囊,一無所獲,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死斷袖!死到臨頭還帶著這個!”說罷,官爺將花囊拋入上空,白芒一閃,花囊碎!

……

紅色小花自上而下譁灑,輕撫過樓蘭卿的臉頰,傷痕,停滯在他一動不動的身上,和暗潮的周圍。

“宗師厸。”

“宗師厸。”

輕緩的叫喊聲在他的耳邊迴響,清柳花雨中他身上的傷痕依次消失,就連他整個人也清朗許多,而他殘缺的記憶也同連綿的花雨中一點一點復位。

他趴在地上動了動,整個人尋著誰口中的宗師厸而站了起來。

他一抬眸便看到了他自己,逼真的神情,相同的穿著,須臾,逼真的神情,不同的穿著,“你穿錯衣服了,這個是我的。”樓蘭卿往他身上指了指,對面的人並不作答,只是笑容有些陌生。

他急的往他身上扒起衣服來,卻始終也碰不到他,須臾,那人指著樓蘭卿身上的衣服道:“你的。”

聽罷,樓蘭卿頭痛了起來,耳邊不停喚擾著宗師厸這個名字。

傳說,宗師厸是樓蘭國的王家氏族,傳說並無誤,由於以訛傳訛,很多地方都把宗師厸傳成了樓蘭國王子一說。

而真正的明白人一般都是閉口不言,自從使覓娜嫁入大京生下樓蘭卿後,樓蘭國的王子一位便一直空著,誰都知道,樓蘭國安的什麼心 。

自而由始,大京的太子之位也一直空著,有敵不動,我不動之意,但很多人就是自作聰明而不自知,深陷慾望而不自救。

一來二去,大京勢力逐漸高升,先皇開始坐不住了,便攜手秘國在樓蘭國秘密建起了天啟,而恭玶就參與其中。

為何兩國都為了樓蘭卿在暗地裡爭風吃醋呢?樓蘭國是因為使覓娜,而大京,是為了一個鮮為人知的預言,而這個預言,只有先皇知道,如今先皇死了,預言也隨他而去。

只是在樓蘭卿誕生的時候日月麗天,大京群雄並起為先皇的統治奠定了基礎,至此後大京一日盛於一日,則樓蘭卿有順天之象。

這順天之象也就是天子之象。

而天子象在樓蘭國的消亡後,也隨之而去。

早前,恭玶從小尨僧裡知,樓蘭消亡,則京都屬陰居,平裡大兇象,之前小尨僧也預知到有預言一事,但因他修為不夠,預言始終是個未解之謎,就在當時,小尨僧也給恭玶算了一卦。

掛上顯示:知非之年小人道長,生靈荼毒。若煉丹長生,耳順退位僱長生道,便可保他命。

而知非那年,小尨僧的讖語,屢有應驗。

北疆局亂,大臣繼死,邊境生靈塗炭,中原一帶也隨之遭受影響,雖影響不到他的帝位,但整個大京在他手上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自知非後,他

越來越相信小尨僧,將之召宮影,同時他也越來越醉心於丹藥。

事有湊巧,曾經蘇寧海請的高僧掛,就是小尨僧,而小尨僧住的圓清寺與蘇寧海又有淵源,圓清寺一直以來都是蘇商家的聖地,而小尨僧服朝也正是蘇寧海給恭玶舉薦的。

而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尨僧和宗師厸的淵源。

他和宗師厸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宗師厸只比小尨僧大一歲,這件事,宗師厸不知而小尨僧知,至於他們的母親誰也不知道是誰,而又為何生下兩人卻不見。

難道她的存在只為了繁衍?或是個風流女?前者或許說得有些刺耳,但後者是對的。

宗師厸和小尨僧的母親是大京最為風流的梢靜文,她曾是使覓娜嫁到大京後的貼身丫鬟,自也是她的心腹。

使覓娜每年都有回孃家的習慣,一來二去,梢文靜自然在對的人身上產下了些情愫,宗師厸只能算是宗師遙的私生子,因為宗師族有個規定,不許和其他國籍連理,但他的父親又是宗師當家的,但又著實的喜歡稍文靜,忠愛不能兩全,為了忠也為了愛只好將他認為義子,從此宗師遙便成了梢文靜的最恨的人,兩人也漸行漸遠,形同陌路。

後來,梢靜文隨同使覓娜在圓清寺裡燒香祈運,不料遇到了水月僧,於是兩人便生了情愫,後來又有了小尨僧,產下小尨僧那天,梢文靜便把從宗師遙那裡拿來的宗師之力給了水月,還告訴他,小尨僧還有個哥哥一事。

雖說梢文靜兩次戀情皆為禁忌,但她始終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再後來,也同樓蘭國消失而消失了。

而為何小尨僧身之嬌小,面為頑童?

小尨僧雖不屬宗師,但他緊憑著自己的努力,繼承了宗師之力,由於時練宗師時不斷的改變著此力,慾念一生,便被反噬。所以他才為如此相貌。

多年以來,水月僧一直致力小尨僧尋找他的哥哥宗師厸,因為宗師厸在樓蘭國消失前來了大京。

雖是活世,但沒有人知道宗師厸身在何方。

因為宗師厸身份特殊,自從有記憶時便以蒙面示人,除了把他一手帶大的宗師遙本人,就連他的母親梢文靜也沒見過長成後的宗師厸模樣。

“厸兒,不要東玩西玩的,自閉歸練才是正道。”宗師遙口中的自閉歸練練的是文悟之道,可宗師厸天性好戲白生象,常主石木雕像,獣禽毛髮輔之,隧鉛絲作戲,戲玩百生。

“是,義父。”這句話不只是宗師厸幾次對宗師遙說了,但他依舊是堅決接受,屢教不改。

直到他逐漸長成,才慢慢的發覺原來遊戲百生,是因為他太孤獨了。

每到使覓娜帶著樓蘭卿來樓蘭國的時候,是宗師厸最開心的時候,其他小朋友見他躲之,而樓蘭卿見他喜之。

“師厸,下來啊!”

宗師厸站在岸上搖搖頭,畏手畏腳道:“不行,我有病。”

樓蘭卿笑笑,掬起水就往宗師厸身上潑去,“不,不要,碰到這個我會……”

“你會怎地?”樓蘭卿看著溼漉漉的宗師厸笑道。

……

“沒,事。兒?”宗師厸摸著自己的身體疑道。

“這水不僅清澈而且還涼快!這水潭真是個好地方!”說罷,樓蘭卿遁入了水中,須臾,始終見不到樓蘭卿,整個水潭異常的平靜。

宗師厸急了,朝著樓蘭卿頓水的位置縱身一躍!

撲通——

一大朵水花在潭心濺起,宗師厸拼命的扒水,直到看到一抹對他笑的熒青色,“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水泡上揚,樓蘭卿笑著朝宗師厸做了個手勢,指著被石塊卡主的烏龜,宗師厸會意,轉入潭底,沉重的石塊,不一會兒便被兩人合力搬開。

“噗嗤!”

“噗嗤!”

兩人同時浮上水面,大口的呼著氣,然後你一眼我一眼的大笑著打起水仗來!

“卿兒~”

“卿兒~”

淡淡的叫喚聲在兩人耳畔響起,樓蘭卿一聽停下了手中的遊戲,笑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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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你在哪兒呀?”聽聲音,就知道人還在三裡外,樓蘭卿一個激動,急忙和宗師厸道了別,便爬上岸邊穿戴整理。

走時還回頭朝著宗師厸揮揮手,宗師厸也朝著樓蘭卿揮了揮手,這樣的情況宗師厸也見怪不怪的了,不過,能有這樣的朋友,是他久求不得的莫大幸福。

樓蘭卿走後,宗師厸獨自一人又在池潭中玩了起來,玩著玩著,後知後覺又疑惑起來,整張小臉擠成一團,“我怎麼沒事兒呀?”他伸出他的手看看,又摸了摸他的臉,孩子天性好奇,之前宗師遙對他說的什麼不能照鏡子呀,不能遇多水呀,最最最不能摘蒙紗呀的,他都拋在了腦後。

……

一汪清澈的流水在朗陽下波光粼粼,身在涼爽的池潭中卻倍感悶熱。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臉,不敢相信!

為何他長了一副樓蘭卿的面容?

“一,模,一,樣。”他呆怔的從口中又一字一字的吐出,“一,模,一,樣。”整個身體不知何時陷入了潭底。

自此後宗師厸開始變得鬱鬱寡歡、悶悶不樂,接觸的人本來就少,現如今連宗師遙和樓蘭卿都愛理不理,反而一個人對遊戲百生卻越來越有興趣。

當宗師遙逐漸發現宗師厸的反常時,宗師厸已經全然變了。

“厸兒,你過來。”

宗師厸雖是一副漠然之態,但還是乖巧的站在宗師遙的面前。

“近來歸練可有收穫?”

他終於安耐不住了,這一次,宗師厸第二次取下面罩,簡單的說了兩個字,“收穫。”

……

宗師遙搖搖頭,溫暖而厚實的雙手伸到他的臉上,扶正了他臉上的蒙紗,“帶好了。”

……

“為何?”

“你知不知道,這張臉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不知。”

宗師厸徹夜長談這一緣由,宗師厸反而感同起樓蘭卿的遭遇。

“帶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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