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龍門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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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號列車上輕柔的音樂像高山一樣綿綿起伏,三號臥鋪車廂裡的旅客很快就聊熟了。問:"誒!旅友,你打算怎麼旅遊?"

鄒林:"青海西藏兩省區山水相連,文化相近,共同組成世界屋脊-青藏高原。我首先從西寧,經格爾木、崑崙山口、沱沱河、唐古拉山口、那曲、當雄、羊八井、最後到達拉薩。沿途嗎?要瀏覽塔爾寺、號稱中國第一美湖的青海湖、藏羚羊家園可可西裡、羌塘草原和布達拉宮;欣賞深藍的天,雪白的雲,潔淨的雪山,清澈的湖泊,安詳受食的羊群。嗯...車窗欣賞也是我一個內容,還有西陲安寧之意的具有100年歷史的高原古城西寧,它是青藏高原的東方門戶,自古以來就有西海鑰匙之稱。由於它海拔2000米左右,我為了適應高原環境,先在西寧中途下車轉籤,鍛鍊一下,再向上走。"

旅客說:"不錯,我建議你在臨近中心廣場的旅館入住,旅館的名字叫新龍門客棧。"

鄒林的情趣陡然升起。"滾滾黃沙掩怒馬,大漠孤煙顯豪俠。那裡有情與義、愛與恨、生與死、血與淚的動人故事。可高原之上還能演繹明朝末年,一幕幕變幻莫測的感情爭鬥嗎?想到這,我說:"一定去住那?多少風雨,時事所逼,人世無常,誰能為這沒名沒姓的年代乾杯!也許等下批過客來時,美人就已經忘了我!"

旅客說:"美人不會忘掉你的,哪裡不同尋常,大事小事好事壞事總會發生:有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惡賊,危害蒼生禍國殃民的梟雄,助人為樂的活***,南齊錢塘的名妓蘇小小..."

鄒林說:"這個年頭忍一時不見得風平浪靜,退一步未必海闊天空。與其忍讓不動,不如我行我素,反正得失寸惜之,苦樂獨我嘗。"

旅客說:"對,萬事一笑置之,就當作一件閒事,樂得清閒。行到水盡處,坐看雲起時。希望能用時間把它化掉,如果化不掉,那就一起在這裡毀掉。"

鄒林長嘆道:"在這個沒血沒淚的年頭,無情無義的高原,有誰能真的想起,那些真心情意的人呢?"

話語投機,時間過得快,車到了西寧,我下車後打了一輛計程車還果真找到了客棧,結果客棧裡祥和安寧。

鄒林稍作休息之後就信步走在廣場。哪裡有青煙遙遙上升,經幡從春到秋。滿目都是燈火通明,歌舞昇平的一座現代化的街市。

他悠悠逛逛,無意間看到有一個小的水果點,櫃檯上擺放著金黃色橘子,紅彤彤的蘋果,綠色的榴蓮等等。我在前面左看右瞧,背著手說:"西紅柿、蓮霧、芭蕉、茄苳、楊桃、木瓜,真豐富啊!"

賣水果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小女子。她在用點到為止的經營方法,調侃的口氣對鄒林說:"天堂裡的果。給老闆吃嘍!"

猶太商法《塔木德》就是這樣。從來不交代故事的要旨在什麼地方。最多隻給一大致個方向,剩下的就讓對方自己動腦筋。對方在方向不甚明了的情況下,只好自己揣摩其中的微言大義了"。

鄒林站在貨攤的前面,心中驚奇,但沒有表露出來,故意目不暇接地看著攤上的水果。可就是沒有買的意思。

水果女實在忍不住了,說:"告訴您,敢消費的人,才能擔當起消費!"

看得出,這個女人很懂勤儉持家由小發大的道理,可她還是用了激將法。

鄒林暗想,世道往往是戲弄人的,我賣弄賣弄文化,唬唬她。我說:"小商小販吆喝著叫人多買水果,對過路的人大叫:水果營養成分高,多吃對人有好處。其實不然。比如,蘋果含有糖分和鉀鹽,吃多了對心臟不利;柑橘性涼,腸胃不適,腎肺功能虛寒的老人不能多吃;梨子含糖較多,糖尿病人吃多了會引起血糖升高;柿子胃腸不好或便秘患者應少吃,否則容易形成柿石;水果是暗藏殺機的。"

賣水果的女子說:"什麼吃多了都不好。可水果可以解酒。你看飲酒過量常為醉酒,語言漸多,舌頭不靈,面頰發熱發麻,頭暈站立不穩...都是醉酒的先兆,這時需要解酒。不少人知道,吃一些帶酸味的水果可以解酒。什麼道理呢?這是因為水果裡含有機酸。看你臉紅紅的,好像喝多了。"

鄒林並不在意,說:"儘管帶酸味的水果可以緩解,但效果並不十分理想。因此,防醉酒的最佳方法是不貪杯。告訴你吧,我沒有喝酒,我真要喝酒就不這樣了,我就要那樣。"

他話題一轉,對西漢司馬遷在《史記》中提到的被譽為"嶺南果王"的荔枝;珍稀品種大果型黑籽甜石榴;又燦若雲霞,花紅似火的描繪了一番。滔滔不絕的最後還真讓水果女大為羨慕我的學識了。

見狀,鄒林指著精品名優水果的標牌說:"西寧有一種特產,叫蕨麻,又叫人參果。在<西遊記>中,豬八戒偷吃的人參果就是它。它含有維生素及鎂、鋅、鈣等元素,具有較高的醫療和營養價值。它健胃補脾、生津止渴、益氣補血、長期食用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每當春天來臨,在潮騰騰的沃土中,看到一串串人身果,像無數迷你型的紅薯,紅豔豔、水靈靈、分外可愛。"

賣水果女指著綠色的果說:"它就是人參果。"

可笑的是,鄒林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參果。我厚著臉皮,蠻有興趣的拿起一個綠色有些變黃的說:"怎賣的?"

"兩元錢一公斤。"

"這個一元錢,我買,可以嗎?"

賣水果女拿起來放到秤上看了看,說:"多了一點份量,那就這樣吧!"

鄒林問:"怎麼吃?"

女人說:"削皮吃。"

鄒林座在門口的凳子上,拿起櫃檯的一把水果刀,削起皮吃了起來。

他問水果女:"它的瓤能吃不?"

女人說:"可以吃的。"

鄒林有感的說:"這人參果不甜不苦不酸不澀,味道中庸,有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把它和石榴相比,石榴果實外形獨特,皮內百籽同房,籽粒晶瑩,酸甜可口,營養豐實。是一種既具有食用價值,又有藥用價值的果中之王。但它並不是長壽果,人參果卻不同。"

水果女說:"就是嗎?有些人不喜歡吃,是它不如蘋果甜,橘子酸,橄欖苦澀。"

鄒林說:"就像人一樣,沒有太可愛的地方。沒有火熱和激情,也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又沒有柔情似水的感性。但她能助長壽,可能男人要是娶這樣的女子,就能長生不老。"

水果女說:"我就是這樣女人,沒有特點,也沒人要。"

鄒林一陣驚喜:"這樣的女人,身上好像有長壽元素——第八種元素,它使男人沒有激情。我要,只要長壽就行。"

說著話,他仔細看了看她,只見她下巴有些突出,偏瘦,相貌平平,也沒什麼內秀。只是相互間話語投機,就調侃著試探著問:"看你三十多歲,應該有老公孩子,還能嫁給我嗎?"

水果女說:"現在社會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鄒林想,這是一個現代社會裡市場中的性情中人,她也可能是人參果的性格。像人參果一樣的女人,老公並不在意她。只不過需要時就在一起。該作自己事情時也不分心,自己的身心得到調整而不受外界干擾,在理論上修真養性而長壽。這樣的兩人世界才是我所需要的。這種女性雖然不能讓 ***熊熊燃燒而灼傷自己,反而由於平淡而使自己身體的需要得到平衡而健康。也不至於冷淡的性情而寒心。這可能就是人參果使人長壽的秘訣:既不想多吃,少吃一點也可以。"

他半開玩笑的說:"你真是一個人參果,你真的能讓我長壽,我就拿聘禮來,讓你作我的新娘。"

她說:"可以呀!"

有道是,在商品社會,不管什麼果,男女之情都是在秤上稱的。女人因男人沒錢就不結婚。有錢的男人打離婚。財富使人變成啥人了。

鄒林深知女人似水,有隨形易變的特點。我轉過話題說:"我每天都到這來吃一個人參果,就能長壽了?"

她說:"好哇!"說著話,她轉身播放了崑曲《桃花扇》。只聽男女主人公的郎才女貌,一見鍾情,才子佳人般的碰撞,使我在暮色中好像相遇了色藝雙全的秦淮名妓李香君。是浪漫而倜儻的,還是多災多難的?

在星光中,鄒林要撫摸她那窈窕的背影,另今夜無法入眠...

第二天傍晚,鄒林不由自主的去了水果店,兩人相見,她只是淡淡一笑,反而端著飯碗到旁邊吃飯去了。他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可見她昨天的話是半真半假的玩笑。我也太痴情了,她是不是人參果,還是什麼別的果都說不好,我也太理想化了。我被這個假的李香君給傷害感情。

鄒林買了一個雪蓮,打好皮,對她說:"雪蓮象徵純潔的愛情,你吃一半,我吃一半。她說:"我不要。"

鄒林獨自吃了後,便默默的走了。

無聊的鄒林在街上瞎逛,逛著逛著看見街頭有個美女在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幹嘛!

街頭女郎?鄒林心想。這小妹恐怕真能填補我心中的空虛。

這是一個丁字路口,這個漂亮姑娘在東張西望,在不遠處有一個細高的中年男子和女孩目光呼應的也在尋找著什麼,鄒林非常警覺,一眼就看出他倆是一夥的。他和那個男人眼光一對,發現這個男子就是社會上下九流那夥的,頂好是個貼膏藥賣假藥的。

這位男子向女孩輕輕點點頭,女孩向鄒林湊過來說:"玩玩不?"鄒林看女孩眼睛深處毫無善意,便一扭頭走了過去。沒走幾步,好像有股青少年性好奇的心態,延伸出來了輕鬆浪漫的心境,體內的荷爾蒙想對女人的身體一探究竟。此時這位漂亮的女郎跟在後邊輕輕喊:"嘿!玩玩唄,好好陪你!"這聲音令他倍感溫謦。鄒林欣賞女郎的姣好面容,心想不管她這位風月女郎是否是江湖大盜,不過就是龍潭虎穴唄!要是經過一系列的戲劇式衝突,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倆之間那一段情自然溫謦,最瘋狂的糾纏在情感與肉體之間,陌生的新鮮,或不渝的忠貞,也不失一場好萊塢電影《風月俏佳人》。她就是街頭 妓女 維維安,熱情,聰明,漂亮,誠實富有個性。

鄒林想到這,停住了腳,突然轉回頭。女孩眼睛一亮,看來這條魚上鉤了。

女孩說:"五十元。"鄒林說:"三十,不同意就算了。"女孩想了想說:"跟我走吧!"

他倆拐進了一個小衚衕,又往前左拐右拐的走了好遠。鄒林問:"你是哪裡人?"她說:"我是湖南妹。"看她小蠻腰露出白嫩的皮膚,鄒林想:"我國已經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而在日本建成世界第二"經濟大國"時,許多日本人手中有錢了,在紙醉金迷的場所揮金如土,精神十分空虛、頹廢。他們在與生俱來的性的領域裡,尋求刺激,追逐獵奇。中國人也走到這步了嗎?"真是:

夢是完整的我們是一起的對嗎

愛是簡單的風吹來一陣陣回憶

痛是你給的恨也是你給的痛嗎

這女孩終於帶我來到一幢廢墟前,有三層樓,沒有安窗戶門,只有一個大鐵門。在鐵門不遠孤零零的坐著一位老者,如關公的鬍鬚一樣,在大街上實為少見。只見他目光如電注視著我,並觀察後邊有沒有尾巴。鄒林看在眼裡,心裡還是在想,美麗的陷阱我一定要進,否則我這麼遠白走了。我跟著女孩進了廢墟。女孩轉身將大鐵門插上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梯。鄒林有點發虛,但還是跟著進了走廊最裡間的小屋。只見牆角放一張大床,床單耷拉到地。他心想:床底下恐怕能藏她的同夥。他想突然間向床底彈踢一腳,看看究竟。可又一想,她不外乎就是弄點錢嗎?

女孩讓我鄒林摘下挎包,放在床邊,然後讓他躺在床上,突然熱情的要給做全身按摩。她讓鄒林爬過去,然後騎在他的後背,竟把鄒林的雙手給背了過來,他剎那間感到,完了,沒有還手的餘地了。鄒林使了一下勁,動不了。

這時床底下鑽出一個女子,她無聲無息的開啟鄒林的包,將錢包拿出,取出裡邊的錢,然後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瞬間她又回到了床下。

女孩放開鄒林的雙手,也沒作按摩,只是淡淡的說:"好了,我們不玩了,你走吧!"

鄒林站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趕快離開這險地。他背起挎包,開啟看一眼,見錢包還在,趕緊和女孩道別,跑了出來。還慶幸自己毫無損失,逃離虎口。

回到客棧,鄒林和服務員說了這樣的怪事。服務員冷笑道:"你看看你的錢包裡面錢是否還在?"鄒林說:"錢包原封沒動。"服務員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鄒林拿出錢包開啟一看,裡邊的000元現鈔沒了。

他心裡堵得慌,"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美麗的陷阱,到最後竟叫她們算計了。而我下樓時老者也不見了人影。這個戴假鬍子的人一定是匪首。大江大河都過了,在小河溝裡翻了船。只怨自己,沒有拜觀音,行善事,只好認倒黴!還好,如果這名女子在給我按摩,就在神魂顛倒的我欲與此女成就好事時,突然闖進假鬍子男子,用電擊棍、彈簧刀、火藥槍抵住,然後將衣服 扒光 ,並與同樣 扒光 衣服的女子按在一起進行拍照,威脅。若是我報案,就將照片寄到出。隨後,歹徒將我身上的現金、手錶、手機、金首飾等價值8萬元的財物洗劫一空,還押著我到櫃員機上取走大額現金,那我可就真慘了。"

服務員說:"那棟廢墟就在我們新龍門客棧的後面。"鄒林驚愕得張大了嘴。

第二天一早,他便離開了,上了火車,踏上了青藏高原之路。鄒林要從偏離正道中糾正過來,尋找那生命中熾熱燃燒的東西。可心裡還是彆扭的很,還真有龍門客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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