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小羅帶著祖白綠回到了阿房宮，趙高一見熱烈的歡迎，並對祖白綠謙恭的說："真主的祝福在您的身上。"祖白綠回答："真主的祝福也在您的身上。"

當晚趙高舉行了穆斯林"九碗三行"的傳統宴席。先倒茶，再上葵花子、花生、水果糖、棗子、核桃、蘋果、饊子、小麻花、油果乾果碟子等等；稍吃些後，上四個角的肉菜，稱之為"角肉"；然後上四邊的菜，其中對面的兩碗，名稱要對應，稱為"門子"，菜上九碗，每碗大小相同，排列成每邊三碗的正方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成三行。中間放火鍋。

宴會廳四周在仿**土屋進行，在土牆四周高掛著一盞盞微弱清亮的油燈，它點燃了獨屬於祖白綠的精神愉悅。接著趙高獻給祖白綠一道精神大餐——民間文化藝術叢林中的一朵奇葩**宴席曲開始了，穆斯林演員登場了。"好男兒要去個打圍場，好女兒要去個宴席場。"開頭臺詞一出，一曲《抬起嘛頭兒瞧》，，如屢屢觸碰著嘴唇的蓋碗茶，歡快和流暢："抬起嘛頭兒瞧，抬起嘛頭兒瞧，我把我的窮東家表一表。"就從這裡起始，歌者滿含滄桑的聲音如江河奔流，那征夫艱辛、英雄折翅、愛情悲劇，夾雜著人生最後的兒女情長，當唱到表現良家婦女命運多舛的《方四娘》的時候，"阿媽的阿孃"簡直是如泣如訴，活生生地撕碎了一個苦命女子的心。祖白綠連連拿起自己的紗巾偷偷地擦拭著淚水。那是一種窮人疼愛窮人的樸素。過去，窮人日子窘迫，一年到頭沒有幾天從容和寬裕。他們一輩子的願望，無非是打一座土夯的莊廓，蓋幾間藏身的茅屋，然後，東挪西借給兒子娶媳婦、給姑娘找婆家，再後就是哄孫子、幹家務，直至把後輩也帶到自己曾經的人生軌道，一切簡單而又艱辛。

隨著曲調一波三折，趙高偷眼觀瞧，祖白綠真是有著很高情感品質的上等女人。一切都暗合了賢妻良母的個性：好強，富有理想，每每都想在波峰浪尖上飛翔。然而，殘酷的現實往往又使她的諸多理想不能順利實現，道路常常充滿了艱辛。他當即決定把祖白綠安排到度假村圖書館工作。

曲終人散，趙高說："正好到了冬季，山莊北山上有幾個月的積雪，是滑雪的最佳場所。明天我們去滑雪場滑雪，那是人們冬季休閒的好去處。"

第二天，風和日麗，趙高陪同他倆乘著前端彎曲的雪具，穿上"冬神"滑雪服，往返於山坡之間，演繹起了北歐最古老的滑雪運動傳說。

趙高對祖白綠說："早在000年前，古羅馬詩人維吉爾的敘事詩《埃涅伊德》，就提到過北歐有人滑雪。古希臘歷史學家赫羅德烏斯寫到在北方有阿波瑞斯人可以一刻不停的飛馳如箭。在滑雪運動演化的過程中，地處阿爾卑斯山脈一帶的歐洲人立下了汗馬功勞。真正意義上的滑雪運動起源於現在的斯堪的納維亞地區，地面上一年最多八個月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所以，居住在那裡的人們發明了一種行走方式，用帶子將木板綁在腳上，防止雙腳陷入雪中，目前已發現的最古老的滑雪板已有00年的歷史。在這個地區，滑雪實際上是捕魚、打獵和謀生採用的一種運輸手段。我們到奧斯陸滑雪俱樂部，領用了南森和阿蒙森在極地之旅中使用的大部分裝備，從後門上了極地探險船"弗拉姆號"，開始穿越格陵蘭，一起玩南極探險遊戲。"

他們滑向谷底，按照遊玩手冊要求，跳下探險船，穿滑雪板、推著雪橇，在模擬橫越格陵蘭島的創舉中，冰上的嚴寒和艱難困苦迫使他們想一次次中途返回，祖白綠一次次向安拉祈禱：

真主啊！我祈求你賜我心地堅實，堅定在正道上。求你使我知感你的恩惠，更好地崇拜你。恩賜我純潔的心、誠實的舌頭，求你賜我美好，保護我。

我們的主啊！你賜予我們今世美好、後世美好。

祖白綠那堅定的信念感染了趙高和小羅，他們共同滑雪穿越冰上荒原，這一次勇敢的行程使趙高的心靈得到極大的淨化，一切陰謀詭計、卑鄙下流、齷齪無恥都在這茫茫雪原與整個世界完全隔離的空間裡化為烏有，只剩下人類互相幫助和高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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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趙高又陪同他倆進行了一次古洞探幽：在阿房宮後花園側翼山地，形狀像一張鋪開的鹿皮，東北部猶如鹿的尾巴，北部和西南部是山脈，中部是肥沃的谷地。一億多年前，在火山壓力下升起兩支山脈，間夾著一片沉積岩，形成了今天清秀峻拔、壯麗多姿，令人陶醉的景色。趙高在山嶺上的一處雜草叢生的山坡，發現了一個坑洞。趙高先放下繩子，他們依次溜進了洞中。

藉著手電筒的光亮，他們在這個坑洞中蒐集到了陶製香水瓶的碎片，由於驚飛了一大群蝙蝠，他們趕緊逃出洞口。

回到山莊，他們從這些碎片上，提取到了陶片上凝結的香水精油成分，最終成功還原了古人用的香水。他們還請科學家從陶土碎片中提取出肉桂、月桂、桃金娘、茴芹、柑橘和香檸等香精。這些散發著強烈香味的金色古董香水被趙高裝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裡，經鑑定，4000年前的香水和現在的產品味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看來對香水的喜好古人和現代人也差不多。祖白綠說："我一開啟瓶蓋立刻就想到了有著麝香味道的義大利出品的世界頂級香水"林中松樹"，它是裝在一種經過特別設計的綠色玻璃瓶中，瓶子的形狀像個松果。"

趙高說："俗話說，一克貴重香料的價值趕得上一克黃金。據說埃及豔后克麗奧佩特拉第一次遇到安東尼的時候，就是憑藉縈繞的香水氣味讓他拜倒在她腳下。現今，我們找到了世界上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古老的香水。以前人們一直有這樣的印象，香水的故鄉應該是法國。今天，我們發現四千年前的遺香，說明香水起源於中國大禹治水時期，我們可以自豪地宣稱，世界上最古老的香水產生在我們的國土上，我衷心的感謝發現她的女神祖白綠。"從此祖白綠在圖書館快樂的工作了。

小羅沒被安排作什麼？他還想當董事長兼總經理，可時過境遷，整個園區都是趙高的親信。趙高對他由最初的熱情款待到不冷不熱的。小羅不時感慨的誦吟著納蘭容若的詞：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鐙。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誒呀，小羅沒了事作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像一個廢人。他有時還會愣愣的望著窗外默默的流眼淚，結果被祖白綠發現了。她問小羅："為什麼？"小羅嘆了一口氣說："尋找第八種元素，如此偉大的計劃，可這一切辛苦都付之東流。灰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小羅尋思著人生的意義，他悟出人活著就得勞動，不能閒著。在商品社會，我要重新創業，作生意。而無論什麼生意、小店、小公司，只要快樂充實，就是人生的幸福生活。"

小羅若有所思的對祖白綠說："當初和灰鴿去尋找第八種元素，想得是發大財。現在看來不如實實在在的作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要在市區開小店作生意。不過那樣就顧不上你了。"

祖白綠挺高興，她對小羅支援的說："好男兒要去個打圍場，穆斯林男人從小就要作生意。"

小羅離開了山莊，開始考察市場情況，他決定到工商局註冊一家個體公司，名字叫盛亞鮮花裝飾公司，用彩色塗料作外牆彩繪造型；室內做家庭鮮花裝飾。他租了小區一棟一樓二室一廳的房子作辦公室，一年房租6000元，同時招聘了兩個女孩，作辦事員同時又跑銷售。就這樣創業小公司建立起來了。

他在桌子上放著著名實戰派銷售專家付遙的書，備每天早上開早會讀一讀用。

八九點鍾的太陽從窗外照射進來，小羅座在新買的二手大辦公桌後面激昂的說："一部可用於銷售培訓的精彩商戰小說：你倆仔細聽，有這樣一些人，他們巧妙佈局，不擇手段。為了贏取訂單，可以捨棄一切，為了不輸給對手，寧願做嗜血的豺狼。這也許是你聞所未聞的戰術，也許是你親身經歷的戰場，可是它能讓你大呼過癮；情場角逐與商場競爭的精彩演繹，銷售技巧與精彩故事的完美融合，全面透視大單背後的真相。"他停了一下，接著說："講得多好，簡直是中國第一部可用於培訓的商戰小說，是所有銷售人員的屠龍寶刀。"他咽了一口唾沫接著念："

1、從小訂單開始，從我們絕對有利的產品開始，慢慢地將戰場撕開一個口子，一口一口地蠶食。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徹底攻破它的堡壘。

、《孫子兵法》的'敵則能分之';的策略，細分客戶、細分產品，在區域性形成優勢，然後一口一口地將它吃掉。

、追女孩子的四草原則是？一草原則，疾風知勁草；二草原則：兔子不吃窩邊草；三草原則：好馬不吃回頭草；四草原則：天涯何處無芳草。"

金姬說："這草是我們路邊這裡的小草，還是茫茫草原上的草？"

小羅想了想說："是內蒙古大草原上的草。春天來了，在連綿喜雨滋潤下，５萬平方公裡的烏蘭察布草原鮮花似錦、綠草如茵，風吹草低、蒼天碧野的秀美景色夢境般地重現在世人面前。撫摸著齊肩高、開著白花的草木樨，綠，不是單色，淺綠、深綠、嫩綠、黃綠、墨綠...多種綠色在山、川、灘、灣上鋪陳開來，無邊的野花點綴其間。"

銀姬說："可是，有個部落格是這樣說的：烏蘭察布草原，她在呼嘯的北方，肆無忌憚的飛旋於空曠的原野，枯黃的小草，默默訴說著嚴冬的蕭瑟，傳說中的大草原是藍天白雲，草如碧翠羊如珍珠，水如玉帶，如今，呈現在我們面前的草原。為何是牧草稀疏，沙礫橫流，有風便捲起漫天的塵埃？勒勒車散了，野獸無處可尋，人類侵略著一個個不屬於他們的世界。在緩緩穿越的列車中，人們用沉重的心情凝視著這片蕭殺的草原，想象著它們原來的風采，感受著它們現在的無奈。"

小羅說："烏蘭察布草原曾經水草豐美。在"牧民不吃虧心糧"的日子裡，人們大面積墾草種糧，肥美的草原消失了。守衛華北的最後一條生態屏障被撕開一道大口子，漫漫黃沙從這裡滾滾南下，傾瀉在華北平原。可現在你又可以穿梭於一片又一片草場間，搖曳的高草不時從車窗探進頭來，野蒿的清香味陣陣撲鼻。這裡的農民有幾十畝地，除了幾畝口糧田，剩餘的全種了檸條、苜蓿、沙打旺、青玉米。用這點草，養兩頭奶牛，一年有個萬把元錢收入，加上國家給的退耕糧和錢，日子挺好的。"

金姬說："部落格說：烏蘭察布腹地的高山草原。一望無際，山巒起伏。那裡溝壑縱橫，兩崖壁立，蜿蜒伸展。每當盛夏，綠草如茵，黃花似錦，湖水如鏡，白羊如雪，牧歌悠悠，真是鳥語花香。你不知道在草原上的黑色綵帶，在草海中是多麼的耀眼奪目。道路平坦少彎，完美的幾乎可以跟高速公路媲美。幾十公裡看不見人煙。沿途一片片開著紫白花的沙蔥，密密麻麻一望無際，每隔幾十裡，就會出現一處羊群，一路上也會看到馬群，牛群，他們無所畏懼的站在公路兩邊，草原旖旎的風光，藍天，白雲，盡現風吹綠草遍地花，羊群好似珍珠漂浮在碧海中。"

小羅說："不要跑題太遠，旅遊、欣賞、文學畢竟離銷售太遠，我們接著學習，成功銷售者名言：

1、每一個成功者都有一個開始。勇於開始，才能找到成功的路。

２、銷售世界上第一號的產品——不是汽車，而是自己。在你成功地把自己推銷給別人之前，你必須百分之百的把自己推銷給自己。以誠感人者，人亦誠而應。

３、即使爬到最高的山上，一次也只能腳踏實地地邁一步。

４、你的臉是為了呈現上帝賜給人類最貴重的禮物——微笑，一定要成為你工作最大的資產。

５、先知三日，富貴十年。

６、即使是不成熟的嘗試，也勝於胎死腹中的策略。

7、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8、沒有口水與汗水，就沒有成功的淚水。

小羅誦聖經似的說了一串。他見兩個姑娘反應不熱烈，便想在結束語中顯示一下自己的水平。他說："銷售員與客戶的情感需求不一致，就會引起客戶反感。怎麼解決？大多數人想要改造這個世界，但卻罕有人想改造自己。他看看他倆好像沒聽懂，他順便說："散會，明天上班再學一刻鍾。"

小羅領著金姬和銀姬開始爬樓梯挨門挨戶發傳單了，家沒人的就把傳單塞在門縫裡。他們在樓宇間，穿來轉去的，問這個，求哪個，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茫茫的人海中亂竄。給兩個姑娘累壞了。看來效果不佳，時針已經走到了下午四點了，小羅疲憊的看著手中的宣傳單，心想，該收工回去休息了，又一想，不行，成功往往是堅持到最後一刻。他又強挺著堅持了４５分鐘。果真有兩戶人家開門和小羅談了幾句。這真是一條流浪狗碰到了好心人扔的骨頭。不過他們還是被敷衍過去了。

第二天，小羅在想，銷售方法不僅僅是上門推銷，還要參照書中講的整體銷售策略，他一計不成，再來一計，用電話銷售。小羅在公司裡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同時叫銀姬買了一本電話簿，打電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瞎貓碰上死耗子，可算接了兩個訂單。小羅便開始去家具廠學習設計和安裝。又到臨時工街頭，聘請木工去客戶家安裝櫥櫃。

在零工市場，他左談右談。想用最少的錢買最好的貨，拼命算計壓低工資，簡直成了一個變態人，真是人要是在魔界就是魔鬼，去了天堂就是天使，在商場上再有善心的人也要唯利是圖。這都是上帝給人設下的遊戲規則。這些拿工具站街頭賣力氣的工人也不簡單，算計起來斤斤計較，毫不吃虧。多裡最後僱了一個表面憨厚實質狡猾的木匠。

小羅又帶著金姬和銀姬到書店找產品開發的理論：他看到一段話：任何一個產品都有其本身生命週期的特性，隨著時間地推移，人們的需求也在不斷地變化，最終都將走向衰退期，產品也就散失了市場競爭能力，失去了原有的市場份額優勢，無法持續滿足顧客日益增長的物資文化生活需求。小羅感慨的把這一段記了下來。

金姬找到一段讓小羅看："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企業永恆不變的真理就是永遠在變，順應市場發展者昌，違背市場發展者亡。"小羅讓她記錄下來。

銀姬也找了一段："如果企業盲目地進行新產品開發，不僅很難達到公司預定的願景，而且極有可能被市場吞噬、顛覆，因此，在開發新產品之前，必須瞭解新產品開發型別，必須對市場進行分析、調查，並結合企業自身的資源進行市場開發戰略性研究，抓住市場競爭機會。"小羅又讓她記錄下來。並且說："對了，就這樣生生死死的拼命就行。"

小羅帶著金姬去建材市場採購原材料，在商城裡溜達來溜達去，攪盡腦汁的找新材料，討價又還價；金姬沒有疲憊的感覺，就當玩了。自然，新學的東西都要交學費。請師傅，就要先拿出一盒好煙。小羅眼珠一轉，為了省工錢，，勸工人入股。可師傅說："我只要工錢，不搞入股以後分成什麼的。我只要每月工資，你用我就給我錢，供我吃喝。"小羅是在地球外畫餡餅，只能自己去盼著從天上掉下來。有個師傅找上門來，三十多歲，胖胖的，叼著有錢人抽的中華菸捲，對小羅說："上次展覽會我們去布展，有家公司的老闆，肯求我暫緩一個月工資，最後我答應了，他都流出了眼淚，真他媽的可笑。他可有一個廠兩個大店，資金周轉不靈了，他真就跪到了我的腳下，我是真正的黃士仁，他是真正的揚白勞。"

小羅暗想："書上說：沒有現金，什麼都不是，市場現貨規則就是這樣，一手錢，一手貨。"

小羅沒錢了，為了在月底給員工開資。他跑到銀行借錢吃閉門羹。他憤憤的說："銀行不是給老百姓和小企業開的。最近銀行三次加息，吃掉了企業的利潤，使企業成為國家的奴隸。"小羅在市場經濟的海洋中，感到了孤獨和無助，靠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在大海中，再怎麼遊，力量還是那麼的小，不被淹死才怪呢？

而且自己怎麼拼命幹，每月掙的錢和一個技術工人差不多，自己的收入與付出比較，竟然在給員工們打工。而真正掙錢是櫥櫃店門市的房產升值。他奇怪，投資幾萬元買房子，十年後的贏利竟等於自己辛辛苦苦開店的工錢。

小羅坐在辦公室發呆了。

金姬對小羅說："向銀行借錢和個人借錢一樣。你看！當有朋友開口向你借錢的時候，也是左右為難，借也難不借也難，借不借都作不成朋友。以前聽到有人這樣說，我還不信，有一次經歷過後，才知道，此言非虛。"

小羅說："怎麼講?"

金姬說："有一天，有個久未謀面的朋友來找，我頗感意外。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寒暄一番後，她終於表明來意，說：最近頂了個鋪面想做點小生意，還差一點錢，你能不能借一萬元給我啊？"。

我說："一時之間那有這麼多錢啊。"

她說："有多少借多少吧，三千也行。"

三千這數字不算很大，說沒有吧還真說不過去，可當時我正在上班，沒那麼多現金在身上，只好到財會室借來給她。當時她說一個星期後就還的。後來我還請她到西餐廳吃了一頓，才告別。

晚上和朋友說起這件事，朋友說："你們這麼久沒見面了，一點也不瞭解她的近況就隨便把錢借了，我看你這錢是打水漂了，當買個教訓吧！"

我說："不會的，她以前很老實，應該不會騙我的吧！"

朋友說："我很少看錯人的，到時你就知道我沒說錯了。"

一個星期轉眼就過，期間沒再見過她，也沒收到過她的電話。心裡正在想，看來這次真應了朋友的話，真的上當了，讓朋友知道又要數落我一番了。可那幾千塊錢，也不好意思催她還啊。

又過了幾天，忽然接到她的電話，心裡暗喜，原來我還是沒看錯人的。

我問她："生意做得怎麼樣啊？"想不到她說："鋪面是接下來了，可是沒錢進貨了，能不能再借二萬元給我，一個月後就還你，到時賺了錢請你吃飯啊。"

我說："上次你說一個星期就還我的，現在也沒還，我那有這麼多錢借你啊。"

她還在死皮白賴的說。我想起朋友的話，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心軟了，堅決不借。

後來，她也沒再打過電話給我，有時碰到她也會繞路走或裝作不認識一樣。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還錢，她總是說手頭緊，遲點吧。

經過打聽，原來她丈夫是個賭徒，經常去澳門輸光才回來，公職丟了，和人合營的酒樓也關了。怪不得她從騎摩托上班到騎腳踏車，再到步行了。為了還賭債，還要撫養一對龍鳳胎，她不得不利用不知情朋友的信任了。

以後再打她家裡的電話，總是打不通的，可能為了避債主，連號碼也換了。知道她是這樣的情況，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她了，欠錢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小羅說："怎麼說呢？要好的同學，信任的朋友要是真有急事，自己也有錢，我還是會借的。儘管身邊朋友因為借錢傷感情的，大家也都聽的多了，所以努力掙錢，不為難朋友最好。可我借錢給員工開支，進貨，擴大生產，其實和賭徒一樣。借錢是最難的。更何況稅收這麼高，錢都被收走了。誒！這只小舟，在商品經濟的海洋裡航行，太艱難了，凶多吉少啊！是否儘快上岸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