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褚之信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
“老公，褚之信，你別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你住手。”蘇涼秋看著他那陰鷙的目光，整個人都快要嚇壞了，尤其是看到他那一副恨不得要直接掐死易之臣的模樣，心裡更驚了。
人命？
褚之信的目光陰鷙，沒有人能看得透他此裡心裡真正的想法，他因為用盡了力氣，手背上面的青筋暴起，好看的劍眉也緊緊的擰成一個結，薄涼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易之臣的臉色越來越青，先是一陣青，然後就是紅，他感覺呼吸越來越薄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但是他男人僅剩下的那一點點的自尊與尊嚴，都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認輸。
他雙眼迷戀的眼神看著蘇涼秋，明明臉色難堪到了極點，連呼吸都感覺難過到了極點，可是，他的嘴角揚起他一貫溫和的笑容。
“小秋……”
“找死。”褚之信臉色的神色漆黑到了極點，本來就憶經如履薄冰的容忍，這個時候也沒有一點都消散的了無蹤影，眨眼間，他就直接把手裡面的易之臣給甩了出去。
易之臣直接撞在了洗手間門口的牆壁上面，然後，緩慢的落在地上，他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人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再一次能呼吸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咳咳……”
餐廳內的人聽到了動靜，以易老爺子為首，都慢慢的走了過來，看到一臉陰鷙表情的褚之信，在看著躺在地上的易之臣，瞬間，各個人的心裡，心態百異。
“之臣。”塗思雅驚呼一聲，跑了過去，“你怎麼樣了？”
儘管她的心裡對他有恨，有埋怨，可是，不能否認，她的心底對於他，還有愛，還有不甘與迷戀。
她看到易之臣脖子上面的那一圈紅痕，“你的脖子怎麼了？”
“沒事。”易之臣沒有過多的解釋，輕咳了兩聲。
“之信。”易老爺子看著褚之信，在看著站在褚之信身邊的蘇涼秋，心裡頓時明了的幾分，“吃飯去。”
“你的心思還真大啊，都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了，你還吃的下去，嗯？”褚之信譏誚的一笑，“易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的冷血啊？”
“之信，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易老爺子的眉頭微微的一挑，常年位於高者的那種凌厲氣息不由自主的往外散發著，“我之所以不想給你們提這件事情，那是因為今天是大過年的，可是你現在這樣……”
“我這樣？我怎麼樣了？”褚之信冷哼一聲，尤其是在身後有一個男人的身影越走越近的時候，他渾身散發著那種居位高者的狂妄氣息，“你們易家的人又怎麼樣呢？是不是易家人的骨血裡天生就帶著對別人的女人有想要染指的基因呢？”
剛走近他們的易之卓，聽到從他嘴裡面說出來的那些話，身體一僵，眼底閃過苦澀，他知道，褚之信說的這話，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包涵了對於他的某種抱怨。
“之信。”易老爺子話語中的提醒的含義不由的提高了兩分。
“怎麼？我說錯了？”褚之信的唇角揚起譏諷的笑容。
蘇涼秋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個結，她站在褚之信的身側，是離他位置最近的人，她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防禦的資訊，似乎從剛剛易之卓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好像是全身的刺就已經都豎了起來。
他拉著她的手，手勁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最後，她感覺到被她攥著的那個位置，都已經麻木了。
“之臣，站起來，給你小叔叔和小嬸嬸道歉，你這孩子，這才剛喝了幾杯的酒，就已經開始耍酒瘋了？”易老爺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塗思雅扶起來的易之臣。
“曾爺爺，我……”
易之臣本來想要說，我沒有錯的，可是，易老爺子沒有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嚴厲的不容他拒絕的說道，“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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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褚之信冷冷的拒絕，“這一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還有，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了，因為我已經沒有必要再回來了，以後如果你一個人在的話，我還會考慮考慮，有其餘閒雜人在的話，我就不會回來了。”
“我們走。”褚之信拉著蘇涼秋，越過易老爺子，看都沒有看易之卓一眼，然後，果斷的離開了。
“曾爺爺，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小叔叔那邊……”
“閉嘴。”易老爺子板起一張臉，“之臣，我以為你結婚之後，就會懂事，就會明白，但是我看你現在這樣，完全沒有一點年輕的男人該有的擔當，你跟思雅回去吧，回去之後，立馬給我閉門思過三天，你爸媽那邊我會親自打電話說的，記住，以後不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要去肖想，珍惜眼前的才是正確的。”
“對不起，曾爺爺。”
塗思雅扶著易之臣走出了易家老宅，剛一走出門口，她就氣呼呼的甩開了他的手，“易之臣，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啊，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真的是對蘇涼秋那個賤女人賊心不死啊，可是，就算你賊心不死又如何，都不能改變她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閉嘴。”易之臣忍不住的揮起了手。
“怎麼，又要打我嗎？你打，你打。”塗思雅往他的面前湊了兩步，“你今天敢打我一下，我敢直接跑進去，讓曾爺爺為我做主，我剛剛沒有把你們那點不要臉的事情說出來，那是我嫌丟人。”
“你要真敢打我一下，我直接把你們以前那點破事都給你們說出來，反正我們家現在已經成這樣了，我也不嫌丟人了，反正在你們的心裡，也從來都沒有把我這個做媳婦的當成一回事，你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易之臣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有些頹廢的說道，“塗思雅，你別給我在這兒瞎說。”
“我瞎說？怎麼？你是在這裡心虛呢？還是一個人在心裡面細細的回味呢？怎麼，這才過去了多久，就忘了以前我為你們打掩護的事情了？你別忘了，那個時候蘇涼秋已經結婚了，那個時候也那樣做，屬於婚內出軌，你懂嗎？”
“你……”
“你什麼你？你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對我，你也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們吧？如果可以的話，那麼，你就可以盡情的作了，我無所謂，大不了，我們兩個同歸於盡。”
塗思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最後那一句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可是，她所想像的那種婚姻，與她現在的婚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都已經快要把她整個人都給整瘋了。
她以為易之臣的心裡多多少少是有她的位置，她以為，儘管現在他們的感情不似別人那般，親密無間，但是，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可是，從一開始的結婚到現在，易之臣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把她當成過妻子。
他們兩個之間，連最起碼的夫妻生活都沒有，這還算哪門子的夫妻啊？
易之臣站在車子前，靜靜的沒有說話。
塗思雅看了他一眼之後，直接朝著易家老宅的外面走去，她的手裡提著自己的包，出門，打車，離開了。
易之臣上車，然後，駛離了易家老宅。
剛剛還熱鬧一片的易家老宅，瞬間變成了寂靜的一片。
易老爺子看著一桌子的菜，幾乎都沒有怎麼動過，他坐在主座的位置，朝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吃過了嗎？要是沒有吃過的話，就陪著我這個孤老頭子，來多少吃點吧。”
易之卓都已經吃過了，可是聽到他說的這一番話，乖乖的坐下，然後，動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要不要喝點酒？”易老爺子問道。
易之卓搖頭，“爸，你的身體在恢復的階段，不易喝酒，我一個人也就不喝了，我們以茶代酒，過年好。”
他把茶水杯子端起來。
易老爺子端起茶水杯子，與他的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砰的一聲，清脆的杯子間碰撞的聲音。
他突然間的問道，“之卓，你……後悔過嗎？”
後悔過嗎？
“爸，如果我說，我沒有後悔過，別說你會不會相信，就連我本來自己，都說服不了我自己。”易之卓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懊悔之中。
那個時候，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楚天悅離婚的，不該讓她帶著褚之信離開易家，一直到最後都鬱鬱寡歡。
別看他現在還留戀在風花雪月的場所，做的那一次都是為了掩蓋他內心的孤獨，其實，他是真正的愛著楚天悅。
“還真別說，你說你這麼多年，除了褚之信，你在外面都沒有孩子嗎？”
易之卓抬眸，“爸……你什麼意思？”
“我以為依照著你之前的風流的程度，你遺落在外面的孩子估計都已經可以組成一隻足球隊了，可是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怎麼沒有一個孩子主動的找上門來認親呢？”
“爸，你自己吃吧。”易之卓放下筷子，離開了。
易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哎，什麼時候，才能把褚之信和易之卓之間的矛盾給解決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