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跋扈,按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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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械鬥風波,以巨鯨幫幫助唐明不明就裡的地頭認慫而結束,也不知他平日裡是怎麼地,所有巨鯨幫幫眾居然都對他言聽計從,說是聽曹傑的安排,這些人就乖乖被套上鎖鏈,然後拉走。

五六百人,一個接一個,排成一排,造冊登記,而其餘十餘人則是被繩子鐵鏈拴著,要帶往衙門,請知州處置。

羊皮裘自然是不套繩索的,便是裝個樣子也不願意,他還沒殺夠呢,曹傑對此無可奈何也不敢奈何,這老頭武功極其高強,萬不能開罪,盡量避免主上駕臨津門可能出現的麻煩。

王路常和魯青達二人,則是安安心心被栓上了繩子,腳上加了鐐銬,二人一無權,二無人,三無勢,誰在乎?

至於李凡,誰敢在他身上加刑具,只怕有九條命都不夠砍的,雖然這件事場間只有巨鯨幫幫主唐明還有曹傑知曉,但二人同樣也不裝樣子,直接將李凡扶上了戰馬,絲毫不顧及周遭人群的眼光。

這就讓人對曹傑喝李凡兩人的叔侄關係很吃驚,即便比叔侄關係更好一些,在這種場合也不能這麼區別對待吧?

王路常也不說話,低著頭,想要認真的理清楚一些事情。

唐明是明面上的巨鯨商會會長,此事自然脫不開身,況且此番得罪了李凡和曹傑,他也不想就這麼走了,很明顯,曹傑還有事情要與他商談。

從李凡的身份,兩人就都知道了彼此的靠山,或者說是主人是誰,自然也就再沒有相爭的必要,此次街頭毆鬥純屬意外,唐明大手一揮也就過去了,死了這麼多人的賬,只要唐明可以服巨鯨幫幫眾,也就了結。

而雙方人員其餘的罪名,比如聚眾,比如鬥毆,比如傷害,比如死人,曹傑在暗中運作一番,巨鯨幫再頂上一頂,在知曉了李凡的身份之後,相信唐明很願意接下這個盤子,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法在人們心中醞釀和轉動,不經意間便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巨鯨幫幫眾雖然對唐明的做法有些狐疑,然而他們相信唐明不會害了他們,因此一切都很順利,拿人,造冊,服眾……

然而一個被人刻意無視的人卻再也不能忍受,好歹手裡也是近百條槍。

看著眼前忙來忙去的巨鯨幫幫眾和曹傑的人馬,遊擊將軍崔向寒就那麼乾巴巴被晾在一邊,他幾次想要按捺下滿心的怒火,可是沒用。

曹傑就像沒看到他一樣,太囂張了,這讓他以後面子往哪兒擱?

看看曹傑手下那些隨令隨動的手下,再看看自己帶來的人馬,同樣近百人,可是人家看起來就那麼沉默而有序,散發著威嚴,這才像真正鐵血的軍人。而自己的人馬呢,槍都抬不穩,一個個戰沒站相坐沒坐相,抓耳撓曬左搖右擺,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在琢磨事情結束後去哪兒抽菸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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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滿腔怒火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曹傑!你他娘的不要欺人太甚!”

正囑咐手下事宜的曹傑茫然的抬起頭來,驚訝道:“哇,崔遊擊,您……還沒走呢?”

唐明低聲在曹傑耳邊說道:“曹守備,給他留些顏面吧。”

“給他留顏面?”曹傑笑著說道:“今兒就是專門削他臉來的。”

唐明一悶,不好再繼續說話,他的身份是百姓,對於這些事兒,不參與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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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傑的人馬都去忙了,長街之中,有的是看著事態發展接近尾聲而出門圍觀的百姓,有圍成一個圈的鬆散的清兵,這是崔向寒的人馬,圈內有神色自若的曹傑,有神色有些拘束的唐明,有被排成一排的巨鯨幫幫眾,還有曹傑自己帶來的人在辦著公差。

崔向寒就在外圍的清兵圈子之上一個點,座下高頭大馬。

曹傑將他們都當作了一圈木頭。

是誰給他的膽子犯上作亂?更不用說自張家太爺一頓飯之後,津門官場對於這個不合群的曹守備視如敝履。

他哪裡來的膽子犯上?

曹傑指揮著人手向著一條長街走去,就像沒有看到攔在身前的那些持槍的兵士。手下的人馬也隨他向前。崔向寒的兵圍著眾人,如果不讓路,雙方很容易發生碰撞,碰撞容易帶來摩擦。摩擦加劇就會死人。

崔向寒沒有說話,所以他手下那些鬆散的兵士也端著槍,沒有讓開的意思。

曹傑的帶領這人馬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就在曹傑胡亂地想著一些事情的時候,意外已經來到。

曹傑的兵與崔向寒的兵相遇,然後發生了衝撞,接著便是理所當然的舉槍互相對峙。

卡擦卡擦!火槍扳動的聲音,在並不漆黑的傍晚顯得特別清晰。沒有人搶先發起攻擊,有人拔刀出鞘更多是想要威懾,四周響起一片金屬摩擦聲。

“住手!”曹傑沉聲道。局面很緊張,但他的神情很平靜。在主上到達津門之前,他不會給津門的人任何發難的機會或者說藉口,但他同樣不會鳥津門官場這些人。

只要不擦槍走火,他不相信崔向寒以及其依附的津門官場幹做什麼,畢竟大家手裡都有刀槍,真要幹起來誰更怕死誰就死得快。

而有的人的命明顯比他這個大頭兵的要金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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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崔向寒。

他不想死在這兒,崔向寒的老爹也不想他死在這兒,這是一定的。

“真要動手你就怕了?”崔向寒獰笑道。

曹傑走到崔向寒大馬之前,仰頭看著突然又有了底氣的崔向寒,說道:“崔遊擊,崔大公子,如果你不想你爹絕後,現在就馬上回家,該幹啥幹啥去,這裡一切有屬下操辦。”

崔向寒迎著曹傑的眼光,高高俯視,冷笑說道:“你究竟哪裡來的底氣敢這樣對我?敢於這樣與我說話?”

曹傑沉默,伸手撫在崔向寒座下大馬長臉之上,上下撫動,這馬很俊,眼神迫人。

“崔爺的面子也敢折?你活得不耐煩了?”崔向寒步步緊逼。

曹傑搖搖頭,捏拳,勐地一肘砸在崔向寒座下馬匹的鼻樑之上。

“嗚呼呼!”那馬吃痛,頓時嘶鳴,前蹄高高立起,就要狂奔。

崔向寒勐地身子一歪,就要掉落,幸而雙腳還在馬鐙裡,緊緊扣住了他的身子。

在那雙眼突然就猩紅起來的馬匹即將拔腳狂奔之時,曹傑一把將馬籠頭和繩索抓在了手裡,整個人勐地貼上去,一個轉身,背靠戰馬胸腹,雙手上舉,一下環住那馬匹纖長粗壯如龍的脖子,勐然發力。

“聒噪!”曹傑一聲大喝,身子一擰,砰!

大馬頓時被他擰倒,整個脖頸折斷,倒斃在地。

崔向寒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隻腳緊緊被死馬壓住,驚恐的看著喘著粗氣的曹傑。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崔向寒高聲質問。

曹傑默然無語,不是他刻意裝腔作勢,而是他想表現一個態度。

他絕不相信今日前來圍觀的人只有民眾,裡面夾雜著一些津門大人物的狗,而他想給這些狗看的,就是一個強勢的態度。

只有這樣,在主上將至未至之時,他才可以處於一個安全的境地之中,可以說,今日之事,崔向寒註定好不了。

“別仗著積攢下幾個軍功就鼻孔朝天了,這天下能治你的人……”

“可以擰你的馬,也可以擰你的頭!”曹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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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轉身,離開。

崔向寒抿著嘴,眼神怨毒。

就在曹傑即將踏出包圍圈的時候,崔向寒怒聲大吼:“給我打死他們!”

手下的兵一愣神之間,瞬間槍動,舉起射擊。

曹傑勐地句僂著身子,避過一把從背上擦過成弧形散開的鐵砂,箭步一個前衝,高高舉起右拳,喝到:“戰!”

譁啦啦,抽刀,舉槍。

砰砰砰砰砰……

沖天的白煙冒起,百餘聲清鳴,響於長街。

無數道鳥娜的白煙,在夜色裡縱橫而起,婉轉成優美的弧度,悽美而令人動容。

那是無比狂烈的硝煙,以及可以開山裂石的鐵珠砂迸濺的威力。呼嘯的鐵砂,織成了一張鋒利的網,各自向著敵人籠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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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噗嗤噗嗤。

鋒利的鐵刀劃破肉體,淒厲的慘叫響徹津門。

鳥銃使用之後是要裝填彈藥的,而這個空當,足以令曹傑手下的人馬收割崔向寒帶來哪些瘦不拉幾的兵甲的性命。

近些年,大清軍部引進了西方武器,西式的操練之法,新式火器取代了原來的弓箭大刀。但就軍隊的精神面貌來說,並無多大改善。

看得還是人,不是裝備。

曹傑的兵,是他以守備之職權專門於民間籠絡的,作為一名鐵血的軍人,他很懂得練兵。儘管他練出來的兵素質與真正的精銳,比如湘軍、水師、桂軍、川軍的素質還是差得很多,但相較於一般的兵士,強了不止一丁半點,至少他的兵少有抽鴉片的,少有不遵軍令的。

悶哼之聲連線響起,鮮血飆射,彌天煙霧中,十餘名手持火槍的士兵直接被曹傑手下的兵馬以大刀斬的渾身是血,只是瞬間,青石地面便被染紅了,在微暗的夜色中凝重得像是地獄的顏色。

街上多了十餘名血人,場面看著好生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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