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吶怎麼就不能跟鋼琴比了?
比聲兒大不是比贏了麼,要不能有富二代堵江若這事?
唉,不對,把事情的主題都給他拉歪了,這是嗩吶能不能跟鋼琴比的事兒嗎?這明明就是他們家江若受了欺負的事。
事情往小了說,就是幾個十來歲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往大了說那就是校園暴力。
都給人直接堵廁所裡準備動手了,不是校園暴力是什麼?!
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他們家江若的錯。
就因為嗩吶的聲兒響?
還是那句話,也沒人規定說嗩吶不是樂器,不能參與給班級合唱團伴奏的活兒啊。
要是覺得嗩吶聲先聲奪人,難道不該老師私下找江若協商換個樂器,或者問江若能不能參加其他的節目。
不管採取什麼措施,前提是江若自己得同意。
這點其實並不難做到,大抵是因為缺少父母疼寵的關係,江若的脾氣其實挺好,平時在他跟前是小心翼翼的,在學校裡對著同學們也是多有謙讓。
加上跟同齡人與眾不同、格外豐富的生活經歷,讓江若比同學們早熟的多,平時跟同學有什麼糾紛,都始終保持著懶得跟小屁孩們計較太多的心態。
若非真被欺負到跟前來,是絕對不會跟班上的同學動手的。
如果老師照實跟江若說嗩吶會影響伴奏效果,讓江若考慮換種樂器或者換個節目參加,江若肯定是會答應的。
畢竟小家夥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已經很努力的想融入班級了,也不是特別驕傲蠻不講理的性子。
怎麼就能在富二代出面堵人動手之後,還讓江若給他們道歉呢?
這個當班主任的,不會處理學生間的矛盾不說,對於是非對錯判定的標準在哪?
難道有錢的就是大爺?
有錢人錯也是對,沒錢沒勢的對也是錯?
咿,怎麼說的跟他們家沒錢似的!他好歹也是個聲名遠揚、在b市都有名有姓的大師,從小到大就沒缺過錢,靳鳳羽的家世更是顯貴。
居然還能在學校裡被人因為這個欺負,就好氣!
一律靠在辦公室門口,神色冷淡,“就你說的這件事而言,我就沒看出來江若哪裡錯了,所以我們是不可能道歉的。
該道歉的是對方,難道你不怎麼覺得麼?”
劉老師不屑的嗤笑出聲,眯著腫泡眼仔細打量他半天,“你知道王子祁的父母是什麼人麼,可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
如果你們還想在這學校唸書,我勸你們趕緊去道歉。”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去給那個叫王子祁的道歉,你就要開除江若。”
一律神色冷淡的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厲害啊,現在當老師的許可權都這麼高了嗎?行啊,那我就給你直說了,這事我們沒錯,所以我們是不可能道歉。
你要是想開出江若,就試試能不能行。”
這什麼破學校啊,升學率不高、名聲不顯,學校設施師資力量升學率要啥沒啥,老師態度還這麼差!
別說開除了,他都想給江若換個學校了,當然還是得問江若的意見。
他轉過頭問江若,“你想換學校麼?”
江若剛跟人打架1v3,雖然沒輸,卻也受了些傷,臉上掛了彩,嘴角邊傷口泛著青紫,看著頗為狼狽。
輕輕擦著嘴角,“不換了吧,學校離家挺近的。”
從他哥的別墅到學校地鐵只有三個站,離他跟然哥住的地方也近,換其他的學校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多了。
一律點點頭,“行唄,那就不換。”
輕輕的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發福的中年男人,江若不想換學校就算了,面前這個老師卻必須得換換,忒會噁心人了點。
他不喜歡江若的班主任,這位劉老師顯然也不喜歡他,尤其是對他的年輕氣盛很是厭煩,都不怎麼願意跟他打交道。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的毛頭小子。
連對面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想著分個是非曲直?
劉老師沉著臉,暗自腹誹著,擺出付懶得再跟他們多說的模樣,“我不跟你們說,你們父母呢,讓他們過來跟我談。”
一律冷淡的笑著,瞧著那張胖臉上逐漸瀰漫的黑色死氣,輕輕的“嘖”了聲,“談不了了,這事就這樣吧。”
他剛到的時候,看這位劉老師的臉色就不對勁,還以為是膚色黝黑、光線不佳的問題。
結果就他們交談的短短幾分鐘時間,死氣便已經清晰可見,不容錯認。
明明白白一副死相,活不長久的樣子。
所謂的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他倒是敢,可確實是沒必要。
知道面前這個班主任很快就要撒手人寰,一律也懶得跟他爭辯誰該跟誰道歉的問題。
輕輕笑著招呼江若,“走吧,咱們先去處理傷口。”
江若乖巧的應著,“好的,哥哥。”
劉老師被他這種無視的態度搞得很憤怒,瞬間漲紅了胖臉,“你什麼意思,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家長!
難怪江若會被你教得不懂禮數、整天胡作非為!”
看著他們要出辦公室的門,忙伸手去拉,“你給我站住!”
正好門外有人過來,有家長也有孩子。m.
三個小男孩都多多少少掛了傷,不過都已經上好了藥,包紮的嚴嚴實實。
看來打架事件後,江若被老師扣在辦公室聽訓斥,這三個孩子倒是及時被送去醫務室治療了。
劉老師見到來人,趕緊嚷嚷著要他們幫忙抓人,“王總!就是他打傷了您家公子,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隔著辦公室的門框,打架事件的雙方對峙著。
一律帶著江若,對面分別是三個男孩和他們的父母,看起來人多勢眾,越發顯得一律他們實力單薄。
劉老師在他們背後冷笑著,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得意洋洋,“這下好了,我看你們還能往哪跑?!”
可惜,跟他想象中,王總怒氣勃發、要收拾一律他們景象不同。
人多勢眾的那方,站在最前面的王總看到一律跟江若,臉色瞬間變得很恐怖,表情敬畏的低下了頭。
態度格外小心翼翼的喊了聲,“一律大師,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
然後看了眼一律身邊站著的江若,更加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這位是……”
“江若,我弟弟。”
一律對面前這位王總沒什麼印象,不知道曾在哪裡見過,也懶得跟人囉嗦,開門見山,“看到他臉上的傷口了麼,你兒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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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表情瞬間變得更恐怖了,像是見了鬼似的,直接被嚇得抖了抖,看著江若嘴角的傷口,沒忍住倒吸了口冷氣。
從喉嚨裡極為困難哽咽出句話來,“他、他就是渡厄鈴的主人?”
唷。知道的還不少。
一律點頭,“是啊。”
王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二話沒說,轉身將身邊一直朝他們做鬼臉,小聲嘀咕著要你們慘了的小男孩踹到在地。
壓著小男孩,聲音不斷顫抖著,“給江若道歉。”
王子祁摔倒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爸爸,邊在地上撒潑打滾,邊大聲尖叫著,“憑什麼要我給他道歉!我不、我不!”
王總白著臉,衝著王子祁綁著繃帶的臉,甩手就是一巴掌。
用力極大,清脆的“啪”聲過後,嘴角流出來兩條的刺眼的血痕,卻不見他有絲毫心疼,反而神色兇惡的訓斥道,“你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
單手摁著還想爬起來的王子祁,“趕緊給江若道歉!”
變故出的太快。
周圍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王子祁被打蒙了,看著自己爸爸兇狠駭人的表情,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可惜沒等動作,就被王總摁住了,再次掄圓了巴掌,朝另外邊臉甩了過去。
臉色極其難看的重複著,“我讓你跟江若道歉!”
王子祁都快嚇哭了,渾身哪都疼,尤其是臉上,的腦子裡是暈乎乎的,滿是空白,看著像是傻了。
被王總拎著,目光空茫、嘴裡含糊不清的跟江若說對不起。
江若摁著嘴角的傷,皺著眉頭不說話。
他不喜歡這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教訓孩子,搞得他們就像是話本裡強取豪奪的惡霸似的,分明是他們佔理的事情!
王子祁父親這兩巴掌下去,倒成了他們欺負人了。
王總卻沒想那麼多,他是真的怕。
a市但凡有點錢有點名望的,誰不知道他們市有個一律大師,別人最多是黑白兩道通吃,這位卻是遊走在陰陽兩界!
多的是輕易就能要人命的手段。
頃刻就能讓你死得不清不楚,連最厲害的法醫都鑑定不出來問題。
誰不怕死?!他也怕啊!
佝僂著脊背,小心翼翼的跟一律賠禮,“一律大師,小兒無狀,以後必定嚴加管教,改日我再登門賠罪,還請大師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努力擠出抹笑容來,“江若小師傅也是,不要跟他計較。”
江若看著被打蒙了的王子祁,冷淡的撇了撇嘴,“我不跟他計較,你讓他以後別找我麻煩就行。”
王總還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望向一律。
一律冷笑,有些人就是這樣。
覺得他們手段莫測,就會動用神鬼力量為自己謀福利,自己嚇自己。
他也懶得去解釋自己念了那麼多年經,有佛祖心中常坐,佛有大慈悲,他不可能驅使鬼怪殺人。
只是冷淡的開口,“行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打鬧,我沒那麼多時間去過多計較,你們回去吧。”
“好咧!”
王總得了承諾,瞬間就活了過來,抱著王子祁帶著秘書一溜煙的走了。
剩下兩個孩子的家長面面相覷,估計也是被那兩巴掌嚇到了,趕緊拉著自己的孩子跟江若道了歉。
爭先恐後的跑了,就跟背後有鬼在追似的。
江若本來沒怎麼受打架這事的影響,被王子祁他爸爸這麼一鬧,心裡梗著有些不舒服,黑著張小臉。
一律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以後這種情況還多的是,你只要問心無愧就好,至於別人怎麼做……”
他略停頓了下,“那是他們的是,人心難測,想要搞懂實在是難。”
別說江若了,就算是他,念了那麼多年的佛經。
經歷了數不清的生離死別,也始終沒搞懂。
江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的,哥哥。”
耽擱了會時間,一律準備帶江若去診所包紮傷口。
剛從辦公室門口走開兩步,背後響起劉老師嘶啞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害怕,“你們到底是誰?”
一律轉過頭,看著他佈滿黑氣、滿是恐懼的臉,冷淡的笑著,“他叫江若,是你的學生,我是他哥。”
劉老師顯然不想要這個答案,“我問的是你們是什麼身份,為什麼、為什麼王總會那麼怕你們?!”
“是啊,王總很怕我們,你也應該怕。”
一律彎著眼睛,冷淡的看著劉老師,“有一樣是鋼琴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嗩吶的,你想知道是什麼麼。”
劉老師緊皺起了眉頭,表情隱隱有些不安。
他冷淡的笑著,“就是給你送葬啊,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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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三個番外,這篇是真的完結啦,給小可愛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