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諾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
我不知道裡面包含了多少東西，但是這一刻，我心裡雖然疑惑，但是我也知道我和季恆之間已經沒關係了。
說我冷血也好，說我薄情也罷。
在季恆傷害我的那一刻起，我對他那種懵懂的愛情憧憬就被打破了，甚至曾經一度的懷疑過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愛情。
所以現在聽到言再若說季恆怎麼怎麼樣了，我心裡除了有些意外，不再有其他的感覺。
或許是我這個人比較沒心沒肺，喜歡過季恆，是因為他曾經是我生命裡唯一的陽光和期盼。
但是這抹陽光被蕭諾取代之後，我對他就沒什麼感覺了。況且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幫著張靈芝和月司羽對付我，說實話，那最後剩下的一點感情也消磨殆盡了。
蕭諾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任何的心虛和不適應，我淡淡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個禮貌的弧度，卻冷漠至極。
言再若看到我這這樣的表情之後，眉頭微微的皺起。
“月一唯，你當真是……怎麼說呢？”
“冷酷無情，沒心沒肺是吧？”
我淡淡的開口，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言再若，我看在你是蕭諾的朋友上，說話不想太直白，但是我只能說，因果報應。季恆如今所受的一切我不知道，也不是我授權的。但是他既然自己承受了下來，並且覺得是自己做錯了，那麼不管他做什麼，承受什麼都和我月一唯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在我這裡得不到任何的同情和憐憫。抱歉，我出去透口氣。”
說完這些之後，我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蕭諾和言再若怎麼看待我，就是覺得這一刻十分壓抑。
或許我不在乎季恆的生死，甚至可以忘記那段懵懂的愛情憧憬，但是我的心還是好亂，遠遠沒有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月光如水，風也有些涼意。
我出了房間，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思緒。
亂的要命，卻理智的告訴自己，一切都與我無關。
直到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香味讓我微微皺眉。
蕭念祖穿著襯衣站在我對面，表情邪魅的看著我，低聲說：“天兒冷，別感冒了。”
這句話像是一句朋友間的問候，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在意什麼，但是今天，在聽完言再若所說的話之後，我對蕭念祖有了疑惑。
“為什麼要替我出一口氣？為什麼關心我？”
我看著蕭念祖，總覺得他那雙眸子後面好像還有一雙眼睛，讓人看不透摸不著，卻總覺得神秘莫測。
蕭念祖掏出煙，想要點燃，卻在發現我微微皺眉的時候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把煙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沒什麼原因，我就是看季恆不爽！我蕭念祖做事，一直憑心情，和你無關！”
蕭念祖說的隨性，好像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卻一個字都不相信。
“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剛才說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你會怎麼想？你是覺得我是傻子嗎？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不是嗎？”
蕭念祖看著我，淡淡的笑著說：“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那麼我告訴你我喜歡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為什麼？我們才剛認識而已！況且我是你哥的妻子！”
說實話，聽到蕭念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更亂了。
蕭念祖卻好像根本不在意蕭諾，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說：“是有如何？我蕭念祖要喜歡一個人，還需要別人同意嗎？”
這句話說得有些霸道，卻讓我很是鬱悶。
“秦卿喜歡你，而且據我所知，你也在乎秦卿不是嗎？”
“不一樣。我對你的喜歡，和對卿卿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你是我這輩子想要去用心守護的人，卿卿是我這輩子要用生命去愛的女人。這並不相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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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祖的話讓我更加的迷茫了，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房間，冷笑著說：“別以為言再若是好人，也別以為蕭諾會為了什麼都能做。月一唯，靠人不如靠己。你要是不想再嘗試被人背叛和遺棄的滋味，最好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你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可以隨意的欺負別人而讓別人沒有怨言的程度就好。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蕭諾也不可能！”
說完，他轉過身去，抬腳就走。
“等等！”
我聽不懂蕭念祖和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但是我也聽出來他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在他的心裡，我和秦卿一樣重要。
這是他給我的訊息。
可是我也聽出來了，他可以一輩子守護我，但是他剛才承認的是，秦卿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這樣的認知讓我的大腦靈光一閃，有些莫名的畫面一閃而過，卻讓我有些頭疼。
看著蕭念祖停下的腳步，那堅挺的背影讓我微微皺眉。
“蕭念祖，你是不是魔界中人？”
我的話讓蕭念祖的身子一僵，隨即沒有回頭，只是朝我揮了揮手，然後快步的抬腳離開了。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停手吧。季恆那裡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對著蕭念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但是我的心還是軟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不敢說季恆對我沒有傷害，但是從上帝的角度來說，季恆也只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雖然他傷害了我，可是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也足夠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不會因為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去逼死季恆。
不是因為我善良，而是因為我受傷不想佔滿鮮血。
只是我這樣的想法，不知道蕭念祖明不明白。
輕輕地嘆息了一下，轉身想要回房的時候就看到蕭諾手放在褲兜裡，靠在門板上看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我身上還披著蕭念祖的衣服，一時間有些不太自然。
“那個，我和他是碰上的。”
“沒必要和我解釋。進來吧，外面風大，言再若已經走了。”
蕭諾看著我，表情如一，我卻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和蕭諾進了屋子，他只是讓我先睡，然後一個人去了書房。
我不知道他在鼓搗什麼，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只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的腦子異常的清醒。
難道蕭念祖身體裡的邪氣真的是魔氣嗎？
那麼蕭念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恍恍惚惚的，我就那麼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甚至耳邊還能聽到莫名的慘叫聲。
我想要醒過來，我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子卻好像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
輕微的嘆息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能感覺到不是蕭諾。
“月一唯，我好像對你的感覺不一樣。怎麼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是季恆的聲音！
他怎麼回來到這裡？
蕭諾人呢？
言再若不是說他傷得很重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能控制住我呢？
我的腦子是清醒的，身子是被禁錮的，這種感覺讓我很是鬱悶。
季恆好像並不在意我的舉動，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我的眉宇，然後摸索著我的鼻子，來到我的櫻唇上流連忘返。
那種感覺讓我從後脊樑骨升起一絲厭惡和排斥。
可是顯然的季恆並沒有察覺到。
他低聲說：“你知道嗎？我還記得第一眼見到你的樣子。你那雙眼精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紅紅的，怯生生的，卻莫名的揪疼了我的心。我追你，接近你，我承認我是懷著莫種目的，可是越和你接觸，我越是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了。我看不懂自己，也想狠狠地抓住你。我想讓你的笑容只為我一個人綻放，我甚至想把你藏起來。一唯，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那次我真的想帶你遠走高飛，從此以後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只該死的黑貓，我們現在一定很幸福。”
我無法反駁，無法動彈，卻覺得有些難受。
他說的是鴛鴦吧。
因為鴛鴦能夠通靈，所以察覺出了季恆的不一樣不是嗎？
可是憑藉著我當時的智商，即便知道了季恆不對勁，估計也會跟著他走的。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親耳聽到季恆對我的表白。我以為我和他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如今他告訴我他曾經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並且用了真心的和我交往，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起碼我那段懵懂的愛情也不算是一種欺騙和利用。
或許是因為感情有潔癖，雖然我能原諒季恆的苦衷，但是卻沒法接受這樣的愛情。
季恆聽不到我心裡所想，只能繼續說：“知道嗎？為了見你，言再若把蕭諾給騙出去了。一唯，我的時間不多，或許這次見到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你了。我和言再若做了交易，他幫助我見你一面，我就答應他去冰封之地，一輩子不回來了。”
我的心突然有些難受。
這樣的季恆是我不曾見過的。我和他之間的那些美好的畫面在腦海中漸漸地清晰起來。
不管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確實是我一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一唯，看到你和蕭諾現在這麼好，我嫉妒，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我的位置？如果有過，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快的把我忘記？為什麼可以那麼開心的和蕭諾在一起？所以，我後悔了！”
季恆的話突然陰冷了很多，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