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得手都酸了,才慢慢平靜下來。
我抬頭看他時,沈時偃恰好低頭,兩人之間距離極近,呼吸相聞。
他的嘴唇帶著夜晚的涼意,吻住了我。
輾轉反側,輕咬慢捻,我仰著頭,隨著他的親吻輕輕張開嘴。
我的身體慢慢熱了起來,他的呼吸也變得滾燙。
喘息之間,他在我耳邊輕輕說:“娘子,想死我了。”
我被這一句弄得暈暈乎乎,沈時偃何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有點渴。”他停了下來,直視著我,眼眸深邃得一眼望不到頭。
“那,喝水啊。”我懵懂道。
沈時偃搖頭,笑得像只大尾巴狼。我突然想起了夢裡他的樣子。
果然,下一秒他就將我攔腰抱起,直向床榻而去。
“水遠不如娘子解渴。”
我的身子落到被面上,涼得抖了抖。現下正是初春時節,夜涼如水。
他掀開被子,笑容裡的意味不言而喻,我於是就地一滾用被子包住了自己。
“睡覺!”我說,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呵呵。”輕笑聲響起,他滾燙的氣息逼近,吻在了我鎖骨上。
“娘子白日裡臨窗與我對視的時候,為夫心動得差點剋制不住自己。”
“那你還演得那麼像?我真以為你失憶了呢!”一想到這個就來氣,我一生氣,更加不想成全他的美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怒瞪著他。
“娘子,我錯了。”他說。
“你沒錯。”我在被子裡悶悶道。
“不,我錯了,真的錯了。”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
“這個嘛……因人而異。”沈時偃委屈起來:“娘子,這麼久沒見,你就不想為夫?”
“不想。我忙著打怪升級,哪有功夫想你。”
“可是娘子,我想死你了。”
“嘴上想,還是心裡想?”
“嘴上,心裡,還有……這裡都想。”
他拉住我的手,隔著一層布料握住了那裡。
“不要不要,嫌棄你!”我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技巧性地繞著它頭部打了個圈。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一聲輕哼從嘴邊溢了出來。
“哼,你自己玩吧。”我正要縮回手,沈時偃卻握住了我的手腕。
“娘子,想不想試試上面?”
“我不——”我一聲驚呼,薄被落下,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過來。
他原本清冷的臉有些紅,欲色已現,顯然很是期待。
底下硬得硌人。我皺眉,想翻身下去。
“別亂動……”他劍眉微蹙,嘴唇微張,輕輕喘息。
這樣親密的距離,我心跳凌亂,竟也有些口乾舌燥。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沈時偃看穿一切似得,笑得很是誘人:“娘子,你也想的,莫要壓抑自己。”
“哼。”我不服氣地動了動,他扯住我肩頭的衣裳,剝了下來。
“娘子這對玉兔,比以前大了許多。
一手不能盡握呢。”
“呵呵。”我都給你生了個兒子了,能不大嗎?
他低頭含住,輕輕嘬咬。
“啊——別咬。”
他指尖輕輕一動,帶出一縷銀絲:“看來娘子也準備好了。”
兩人緊密相連的剎那,幾乎同時喟嘆。
“娘子,娘子……”耳鬢廝磨間,他在我耳邊說:“再也不要與你分開了。”
他倏地深入,我向後仰去,後背弓成了一彎新月。
紗帳落下,一室春光。
第二日,我醒來時,天已大亮,沈時偃正支著下巴看我,俊逸的臉上是滿足後的慵懶愉悅。
他白皙的鎖骨上,有幾點紅痕很是明顯,像雪裡的梅花。
“娘子,早。”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我。
“早。”我紅著臉縮回了被子。
沈時偃輕輕一笑:“娘子真是可愛。”他理了理我的額髮:“我們去把孩子接回來,一家團聚,好不好?”
“好啊~”
白楨沒有回來,我知曉他是給我們創造獨處的空間,於是在客棧給他留了口信,和沈時偃一起啟程往北走了。
春日雨多,沈時偃買了一輛馬車,用我買的那匹馬代步。天晴的時候,我坐在外面與他聊天;下雨的時候,他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在外面駕車。
我看著沈時偃的背影,忍不住好奇道:“馬車你都買了,為什麼不僱傭一個車伕呢?”
“為夫想與娘子單獨相處,外人在多有不便。”
“嗯哼。”我縮回車棚底下,悠哉悠哉地嚼著肉乾。
今日不巧,我們沒能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客棧,只好就地野營。
好在,雨已經停了,空氣裡滿是青草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我們取來油布鋪在草地上,樹枝都是溼的,無法升火,只能簡單吃了些寒食。
兩人並肩坐在油布上,沈時偃摟住我,他的體溫傳到了我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雨後的夜空像被水洗過一樣,萬里無雲,藍得清澈,滿天的星斗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及。
“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我說。
“是啊。”沈時偃緊挨著我,讓我靠著他的肩頭。
“我們分別以後,發生了什麼?”我主動出擊,轉頭凝視他的雙眼。
沈時偃抿了抿唇,淡道:“沒什麼特別的,我雖然暫時忘記了你,但也未曾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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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說的是真的?”
“為夫一片真心,天地可鑑。”
“哼!你越來越滑頭了。”我氣得別開眼。
“娘子不信我?”他委屈地扁嘴。
我捏住了他的兩片唇瓣,威脅道:“再撒嬌看看?信不信我給你捏成扁嘴偃?”
“唔唔——”他用鼻音表達抗議。
“你既然失憶了,又是怎麼恢復記憶的呢?”
“我……”沈時偃似是思考了一下,道:“我那段時間雲裡霧裡,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有天夜裡,我做了個夢。”
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低頭看我,揉
了揉我的發頂,緩緩道:“夢裡有個男子幫我恢復了記憶,他說,他叫凌越。”
我驚得睜大了眼睛:“凌越?!真的是他?”
心裡微微一痛,難道他也像我一樣,死後並未消失,而是變成了魂魄,留了下來,還伺機幫我們?
沈時偃觀察著我的表情,點了點頭:“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他怎麼跟你說的?”有些冷,我低下頭,抱住了膝蓋。
“他說,他以殘魂之身留在我識海里,無意間洩露了對你的感情,令我開始做關於你的夢。直到,我因情蠱失去記憶,他才現身,替我解除情蠱的作用。”
“竟是如此。”我惘然若失,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軒兒。”沈時偃的聲音很輕:“我以為,我是受他的感情影響,才會對你另眼相看。可是,那天見到你之後,我的心第一次因一個女子而劇烈跳動,那一刻我釋懷了。我想,我是真的被你吸引,我愛你。”
我怔怔地抬頭看他,捫心自問,我與沈時偃經歷了這些,做盡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我對他的感情,與初次見面時因一張臉而起的波瀾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我緩緩開口:“我也是愛你的。這份愛,和對凌越不同,他對我來說,是最初給予我溫暖的人,是戀人,也是知己,可他永遠停在了那一年,留在了那片血泊裡……”鼻頭發酸,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我明白。”沈時偃抱住我,輕撫我的頭髮:“他陪你走了前面一段路,我很感激,你我尚未相遇之前,他待你好,給你溫暖。後面的路,我會陪你走下去。”
“你怎麼這麼好……”我何德何能……眼淚掉得更兇了。
“凌越他,是不是消失了?”我哽咽道,“他託夢給我,說他要去投胎。”
“嗯,他去了另一個世界,說不定我們還會再遇見他。”
“呃……”想起那個夢裡,凌越說要投胎做我兒子、和沈時偃爭寵的頑皮樣子,我破涕為笑:“還是別見了,讓他重新做人、好好生活吧。”
沈時偃也笑了,替我拂去了眼角的淚水:“娘子說的是。”
兩人相視一笑,復又靠在一起,共賞這一片繁星。
有彼此作伴,這一路我們走走停停,賞花賞月,像新婚蜜月一樣如膠似漆。
自從那天夜裡表白之後,沈時偃待我更好,生活上無微不至,連在床笫之事上,都優先考慮我的感受,時而溫柔,時而迅疾,總要等我雙眼迷離、飄在雲端以後,才釋放自己。
“還沒給糰子起大名呢。”兩人共乘一騎,我懶懶地靠在沈時偃懷裡,後背貼著他的胸膛。
“娘子來起就是。”沈時偃略一低頭,呼吸就拂在我耳畔。
“嗯……”我冥思苦想,“要不,就叫容與吧?”
“容與……”沈時偃將這個名字念了幾遍,皺眉道:“像是女孩的名字。”
我不滿道:“‘己為君容,色授魂與’,我見到糰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美男子!這個名字正好與他相配。”
沈時偃於是笑著摸摸我的腦袋:“好,都聽娘子的。”
我仔細琢磨:“‘色授魂與,心愉一側’,確實有些美色誤人的意味了,還是再想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