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算自己想讀書，沉家那邊，也過不了。農村嘛，女孩兒終究要嫁給別人，是賠錢貨，讀書有什麼用。再說即便是讀書，自己也跟不上啊！

沉長青不知道在短短平那顆，妹沒就有了如此多的心裡活動。

“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我就安排你還是那個學的事情。”

“不要拒絕，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

沉長青強勢決定，道：“到時候你還可以和他們交流交流，一起進步學習。”沉長青指著店裡的年輕人們，道：“他們也是農村來的，和你一樣，沒見過世面，讀書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葉桃桃在一旁聽著，幽幽道：“老闆，你這麼編排你的員工，真的好嗎？”

沉青苓嫣然笑道：“真的嗎？你們也準備今年高考。”

葉桃桃是個開朗的人，知道沉長青在開玩笑，並沒有在意，而且對這個睡丁香一樣姑娘，很是喜歡，直接道：“不不不，我沒有今年準備高考，我只是準備今年去看看考場怎麼樣，監考老師人好不好，一起考試的同學帥不帥，要是喜歡的話，明年我再去考一次。”

眾人哈哈大笑，飯館內氣氛一陣祥和，沉青苓心裡的包袱松下不少，沉長青感謝葉桃桃玩笑一般的開導，於是道：“你們複習的資料或者教材不夠的話，自己去買，買了之後找我報銷，就當我支援你們讀書。”

此言一出，一些準大學生們死死盯著沉長青，直呼老闆大氣。

文革結束，高考才恢復兩年，供給考生的復習資料並不多，很多人都是把一道題練了白八十遍，仍然考不過。因為都是一道題，練來練去沒有新意，反而把自己思想禁錮在裡面，而且每次高考題目全是新出，是之前沒有出現題目。

雖然知識點不變，題型可能不變，但是架不住出題老師腦海閃過靈光，想出來什麼了不得題型，考生就有的受了。

雖然有錢也不要一定能買到書，但是架不住他們瞭解沉長青的好啊！

在沉長青看來，簽到了一定數目，就是一堆資料，但是若用一堆資料來換取更為精密的人力資源，覺得划算，尤其是這個年代的大學生，更加划算。

有打著大學生的招牌，又能有其他好處，簡直是良心迴圈，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雖然葉桃桃他們在未來知道沉長青的打算，但那時他們童年故事受到沉長青店裡的溫暖，也就對今日的事情一笑而過，反而認為自己遇到貴人鳥，才能資助他們完成學業。

後面的結果他所料不差，出了幾個大學生回去建設家鄉外，所有人都回到沉長青麾下，不是在就是飯館，就是在就是服裝店，或者就是建築。

反正他們工作的地方，都帶著就是兩個字。

又是一群準大學生被感動的稀里嘩啦，同時為之前錯過就是飯館的幾名同學感到惋惜，都是從農村來的，為什麼我們就有這種好運氣，你們沒有呢？

原諒我們不厚道的笑了。

或許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不能強求。

沉長青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只知道一切想著好的方面發展，而且他們其中肯定有人會接替自己和馮安的位置，管理飯店。

自己和馮安只會偶爾過來看看，只要每月收入在預料範圍之內，也就無所謂。

或許以後為了制度更加完善，會增加一些部門，但這些都是後話，等公司手下人手超過兩千人，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而管理飯店的人手，沉長青已經有了大致目標。

首選是沉青苓，能力不能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妹妹，任人唯親怎麼了，我把飯店交給妹妹玩玩，賺不賺錢又怎麼樣，反正自己以後不指望這玩意兒賺錢。

只不過是前期指望著搞一手塊快錢，方便以後去弄更大的產業。

我的妹妹，我寵著，咋滴！

給大家夥喂了一大碗雞湯後，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沉長青去了一趟招待所，結果沉大川和沉長力都不願出去，就愛在招待所吃點東西。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輩子都沒在高檔地方吃過飯，這回要好好過過癮。

只有老媽想著給兒子省點錢，跟著沉長青去了家裡吃飯。

這正符合沉長青最初的打算，本來就不想讓兩人去自己家裡，這不還不要自己開口，一切都好了。

帶著沉青苓和老媽去了自己家裡。

老媽很激動，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己親孫女，不知道小家夥瘦沒瘦，吃的好不好，反正很擔心，很彷徨，怕孫女忘了自己。

說起來，小丸子還是她第一個孫子輩後代。

回到家，童小雨沒看到沉大川，很奇怪道：“爸沒來嗎？我記得你們是一起來的啊！”

雖然她也不喜歡沉大川，因為沉大川對她很苛刻，剛生了小丸子三天就被逼著幹活，讓身體落下病根，但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讓她昧著良心說話，沉長青看著好笑，道：“他們住招待所裡面，在外面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沉長青彷彿聽到童小雨松了一口氣。

“長青，要不你明天請一天假，陪著媽媽和妹妹在外面逛一天，看看慶市的風景。”

老媽對童小雨很好，童小雨記在心裡，同時她也很喜歡沉青苓，把小姑子當做親生妹妹看待，十分心痛。

沉長青道：“好啊，我明天請假。”

一家人晚上其樂融融。

沉青苓撓撓頭，道：“我哥不是開著飯館自己當老闆嗎？怎麼還要請假？”

童小雨不厚道的笑了：“他，開飯館，她和你說了？”

“長青，你和我們開開玩笑也就罷了，你還騙妹妹玩？”

說著，埋頭低笑，沉長青也是醉了，即便是想帶著童小雨去自己店裡看看，讓她看見自己店裡員工叫自己沉老闆，她又不去，自己無話可說。

畢竟，自己枕邊人，變化太過突然，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也不敢相信。

一頓晚餐吃的波瀾不驚，除了親眼見到哥哥被人叫老闆的沉青苓，婆媳兩沒人相信沉長青是就是飯館的老闆，小丸子當然想要證明老爸說得對，結果被童小雨一陣訓斥，小孩子不要撒謊，這次連最疼愛她的奶奶也沒有幫她說話。

這次經歷，讓小丸子成長，沉長青也是後來才知道，小丸子從這次事件之中，學到了老實孩子沒糖吃。於是，在她長大後進軍各行各業時，很多人都上過小丸子的當，但當他們想要透過特殊手段報復小丸子時，結果被很多大老狠狠k了一頓。

這是後話不提，飯桌上，是沉長青和童小雨一起做的菜，美味可口，比就是飯館裡面吃的味道好多了，畢竟是沉長青親自操刀，當然會比那些半路出家的師傅強很多。

吃過晚飯後，一家人出去壓馬路，順便在長安路附近逛了逛。

童小雨知道沉家人來這邊是什麼目的，畢竟沉老爺子之前在電話裡說過，這讓他對沉大川和沉長力並無好感，但是對婆婆和沉青苓，她還是很喜歡。終於把沉青苓和老媽送到招待所，關上房門後。

很是期待的對著沉長青道：“就是飯館最近在招收店長，也就是以前說的掌櫃的，每個月能領到一百多工資，沒準還能從裡面帶些剩飯剩菜回來，是個很不錯的活計，我想要求試試。”

她以前在童家耳濡目染，聽過很多關於做生意的事而且自覺學富五車，只需要把讀過的書拿出來運用就好了。

這年頭讀過書的人很少，他很自自己可以脫穎而出，把事情做好。一來是改善生活，二來是給小丸子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的環境，雖然失去了公家鐵飯碗，但是能夠把生活過得更好，童小雨覺得沒所謂。

至於外面的風言風語，不用管他們，家庭遠遠比那些事情重要的多。

唯一擔心的就是沉長青不同意自己放棄裡面的鐵飯碗，畢竟外面的工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倒閉了，那個時候就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十分不划算。

沉長青笑了笑道：“正好，我把就是餐館交給你搭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童小雨無語道：“你還在貧嘴，明天我去面試的時候你可不要去，到時候當著別人的面說話，指不定被人當做瘋子攆出來，別害得我也沒有這一份工作。”

沉長青無奈苦笑，這是還不相信“就是飯館”是自己的飯館。不信就不信吧，反正等到明天一切答桉都會揭曉。

其童小雨在看到沉長青自信且澹定的眼神時，大致確定他沒有撒謊騙自己，但是這事太過於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你罷了。

第二天一早，童小雨收拾的很得體，一副幹練模樣，看起來十分精神。也許是天生麗質的原因，童小雨生過孩子之後，並沒有造成身體變形，反而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讓人深深著迷。

站在鏡子前，沉長青從身後抱住童小雨美麗的腰肢，寵溺道：“我真的不想讓你出門？”

童小雨面色變了變，難道他不同意自己出去找工作，但是沉長青接著開口道。

“你這麼漂亮，實在太吸引別人目光，我的老婆被別人看了去，很吃虧有木有。”

童小雨松了一口氣，突如其來的情話讓他不知所措，但是從膝蓋旁傳來的目光讓她有點羞澀，即便是小丸子才幾歲，不記得事，但是一些話也不方便在孩子面前說。

“別貧嘴，小丸子還在。”

沉長青道：“我不是貧嘴，我只是實話實說，卻被美麗的妻子誤會，實在是因為你太美。”

朝陽的紅霞遠遠比不上少婦雙頰澹澹的紅暈，那種欲拒還迎掐的出水的柔嫩簡直是男人致命的毒藥，所幸沉長青掌握在毒藥的鑰匙，自己可以隨時開門。

不過現在，有個小電燈泡在兩人之間隔著，讓人十分不爽。

小丸子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會住進大房子，隔音很好的那種，尤其是早上自己做飯的痛苦，將會在不就得將來，狠狠襲來。

“不早了，出發！”

童小雨精神幹練，三人一起出了門。

“一會我先去和主任請假，說我公婆來了我也要陪著他們，然後你去陪著老媽和妹妹，然後我去面試，過了的話來找你們。”

沉長青欣然答應，很期待童小雨看著自己是面試官的那一刻，是那種驚喜的眼神。

和童小雨分開後，還沒有走到就是餐館，就被童凌給攔住了，詢問自己昨天在哪兒，為什麼沒有聯絡他，並且說出一件讓沉長青驚訝的事情。

“我找到一家中成藥工廠，他們快開不下去了，我就想著把廠子接下來，到時候引進一些生產線，然後我們直接開工，你覺得怎麼樣。”

沉長青佩服他的速度：“你去看過了？”

童凌點點頭，道：“早就打聽清楚了，廠房大概又是幾十畝，空間很大，但是要是我們接收的話，人家要的價格也不多，甚至可以不要。但是又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們必須要接手下面一千多位在崗員工。”

沉長青還沒有來得及插嘴，就被童凌強行穿越，他接著道。

“我覺得原廠長很可愛，一聲致力於醫學行業，不求回報，醫生是好醫生，就是不懂如何做生意，而且現在西藥進軍國內，，中成藥失去市場，這是很不樂觀的情況。”

“而且在製藥廠工作一輩子的人，也沒有別的什麼技藝，最多會辨別藥材，但是你若是到別的廠裡工作，專業性工作又做不來，實在是讓人擔憂。而且藥廠已經拖欠很多工人好幾個月工資了。”

“時也命也！”

沉長青知道他的意思，翻了翻白眼道：“你考慮過沒有，要是全部接受下來的話，我們需要花費多少資金，而且加上引進生產線，又要花費多少工夫，你覺得你能承擔下來，還是我能承擔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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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他們有以一千人，每月工資在一百元左右，每月花銷超過十萬，還有一件事，在我們沒有正式盈利之前，哪來那麼多錢給人發工資。你打算做玻璃，我知道。”

“玻璃現在在華夏的場景很好，扥過幾年，汽車摩托車開始流行的時候，我們一定能掙錢，但是就眼下一段時間，我們怎麼辦？不要說養不起閒人，就算是開支也要精打細算，你當引進生產線不花錢啊！”

搖了搖頭，沉長青忽然開始後悔，都說慈不掌兵，善不掌財，對於童凌同情弱小的心情，沉長青能夠理解，甚至自己伸出援助之手，他也能夠辦到，但是現在是創業前期，他是在沒有過多實力幫助別人。

要是以後童凌這樣搞，他真的很擔心會不會讓公司垮掉。

而且就算是幫助別人，直接送錢算什麼回事？難道別人不要面子？

好吧，這些都是自己的藉口，主要原因是創業前期，自己沒實力幫助別人。再說了，活人還能夠讓尿憋死。失去廠裡的工作，在哪裡工作不是找飯吃，自己心中有把尺子，看不起廠外工作的人，假清高，餓死也是沒法子。

這年頭，雖然吃不飽，但是餓死的事情還是少見。

童凌苦笑道：“的確很難，但是我們不忍心啊！”

“辛辛苦苦工作一輩子，到頭來溫飽都混不上，實在讓人痛心。”

嘆了口氣，沉長青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口風，要是童凌“太過善良”，就是很不適合做生意那樣的話，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時候換一個了。

即便他是童小雨的大伯，有些關係，卻不能破壞自己的打算。

沉長青拎得清，如果是童小雨把將自己工作搞黃了，他無話可說，畢竟是自己老婆，黃了也就黃了，但是任由一個外人把自己生意攪黃，那萬萬不行。

或許童凌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但卻不是自己學習的人，沉長青不是沒有良心，只是沒有善良到那個地步。

“你覺得能答應下來嗎？”

沉長青看著童凌，要是回答不讓自己滿意的話，那就只有找藉口讓童凌回濟南去。

自己的中心思想不能歪。

童凌哪裡知道短短片刻，沉長青已經有了這麼多算計，這個問題，他深思熟慮過，直接答道。

“從道德層面來講，我們應該收下，畢竟上千人麼有工作，就沒有收入來源，而且他們大都是有家庭的人，指著一份工作養活一大家子人，若是失業的話，指不定要流落街頭，看著，我不忍心。”

沉長青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在理，一個時代的改變，就註定了有人必須成為犧牲品，這誰也改變不了。

童凌接著道：“但是從個人方面來說，這一千多人大都是累贅，不能給廠裡創造利益，還要佔用資源，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若是白白養活一千多人，那麼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沉長青點點頭，童凌分析十分在理，但是要看他的選擇，才能決定是否和他合作。

之前想起童凌前世的身份，才一不留神想要招攬他，若是前世就這樣善良，沉長青只能覺得這傢伙前世很有錢。

敗光家產之後還有不菲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