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朕做對？”姜紹眼底閃過一抹怒意，“你可知道，如今整個皇宮，都是朕的人，捏死你，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奴婢說了，皇上不會殺奴婢的。就算奴婢不答應皇上的提議，皇上也依舊不會殺奴婢。”雲娘再次說道。

心思被看穿，姜紹有些不悅，“你說的沒錯，朕確實不會隨便殺了你，可是朕也說了，若是你非要找死，朕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個衷心的，可是皇姐那倔脾氣，若是你死了，你覺得，她還能在這宮裡活多久。”

“皇上，公主對你從來都是真心實意，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這些年，公主為了皇上，受了多少委屈，做了多少冒險的事情，上一次皇上被人綁架，公主可是差點丟了性命，難道皇上真的一點姐弟之情的都不顧了嗎？”

雲娘生氣，怪不得公主想要離開，原來皇上，已經冷漠至極。“皇上要殺就殺奴婢吧，但是請皇上別讓公主真的寒了心。公主經常說，在這世上，皇上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不管皇上如何對她，她從來都不記恨。”

“即便現在，皇上要殺她，她也不會怪皇上可皇上呢，難道這些年，公主做的一切，在皇上眼裡，就沒有任何意義嗎？”

姜紹坐在大殿之上，神色平靜，看不出他的心思。

雲娘等了一會，見姜紹依舊一聲不吭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今對於皇上來說，江山最重要，那皇上動手吧。”

雲娘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到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雲娘感受到死亡來臨之前，姜纓創了進來，“我答應你，放了雲娘。”

“公主。”雲娘激動不已，跑到姜纓身邊，想到姜纓說了什麼後，趕緊勸說道，“公主，你不能答應他，你喜歡祁少君，若是你們兵戎相見，你們只怕真的沒有以後了。”

他們之間……即便沒有這一場仗，恐怕也沒有以後了。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嗎？既然如此，又何必還要搭上雲娘的性命？

“本公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沒有按照本公主說的做？”之前姜纓與雲娘他們說過，沒有什麼比性命重要，若是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叛主。

可是雲娘沒有這麼做她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可笑。

這些下人都知道知恩圖報，為什麼她親手帶大的弟弟，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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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從前遮掩的好罷了。

“皇姐真的想清楚了？”姜紹笑著站起身，“朕就知道，皇姐還是在乎朕，在乎姜國的，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今晚就出發吧。”

姜紹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切，只等姜纓點頭大軍就可開拔。姜纓都答應去邊關了，什麼時候走，她根本無所謂。離開前，姜纓衝著姜紹笑笑，“若是本公主沒猜錯的話，這一場戰事，不管結果如何，本公主都回不來了吧。”

姜紹不敢置信的看過去，皇姐是怎麼猜到的？

姜纓之前只是猜測，看到姜紹的表情後，就知道她猜對了。

“好奇我是怎麼猜到的？”姜纓笑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保重。”說完，轉身離開，之後姜纓沒有再回頭。姜紹看著姜纓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她面前，心裡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消失不見，他想抓，抓不住。

大軍開拔後，雲娘跟在姜纓身邊，夜色裡，雲娘問姜纓，“公主明知道皇上的心思，為何還要答應去邊關？”

“因為我沒有其它選擇。”留下，也是軟禁，最後姜國出事，她依舊是魚餌，何不從一開始，就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她是答應過父皇母後，要守好姜國，但是父皇母後也說過，比起江山，她最重要。

所以，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相信父皇母後在天有靈，定然不會怪她的。至於紹兒，他們已經是陌路人了。

“公主。”雲娘沒想到，從前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會落得這個下場。雲娘突然覺得鼻子好酸，若非天色太暗，她都不敢哭。“公主放心，不管什麼時候，雲娘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恩，有你們，就夠了。”

十日後，雲姬送出去的訊息，終於送到了祁淮墨手中，同時，北周也得知姜纓領兵出征的訊息。群臣得知此事，紛紛上書，要求祁淮墨殺了姜纓。祁淮墨充耳不聞，看完密信，黑了臉。

“這一次朕要御駕親征。”

群臣本來還在爭執姜纓的事情，聽到祁淮墨的話，各個擔心不已，“不行，皇上剛剛登記，您這個時候御駕親征，若是出什麼事情……”

“能出什麼事情？你想說，朕的那些弟弟，侄子們想窺視這個位置？”不是祁淮墨自大，他就是真的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也沒膽子做這個位置，如今的北周，就像是一盤豐盛的午膳，讓人惦記。

短短十幾日，幾國都已經悄悄出兵在邊關了，這個時候，北周皇帝的位置，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做不好的，就是死路一條。

他們現在有吃有喝，活的好好的，多想不開，要找死。

至於他，他從未將這個位置放在心上，但他也絕不會丟下這個爛攤子不管，既然此事已經成了定局，那他，就一定會把這個麻煩解決了。

“此事朕已經決定了，你們若是還想繼續高枕無憂的在京城好好過日子，這一次的糧草，就給朕弄好了，若是讓朕知道，你們誰在這個時候還有小心思，朕不介意，殺一儆百。”

祁淮墨離開京城當天，去了慈寧宮，太后沒有見他，祁淮墨也不在意，站在門口，說道，“你說這人是不是都如此的可笑，曾經，為了這個位置，嘔心瀝血，一副好君王的模樣。”

“可當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年華不再，便想著毀了這一切，你說，你的好兒子，如今在下面過得可安慰？若是北周的江山，真的毀在他手裡，你說，列祖列宗，會不會記恨他？”

“你這個畜生，你跟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