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遙憶先人,此非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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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蓬!”“蓬!”

人馬擲地,密集地一聲聲響音就好似重錘敲大鼓一樣。

一眨眼功夫!整整十九騎第一波衝鋒到祝彪眼前的金狼騎兵被拋飛了起來。

祝彪不止殺了他們,還連人帶馬的將他們倒投了回去。每一騎都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反正一時間人仰馬翻,是混亂的很。

“蓬!”祝彪又拍出了手掌,一條玄黃飛龍咆哮而出,澎湃的掌力倒卷著三馬三騎回飛了出去,再度砸倒了十好幾金狼騎兵。

青驄馬四蹄疾踏,快若流星一樣從百多名歪倒一片的金狼騎兵群中穿過。

呼!呼!呼!

速度快似閃電,手掌慢如推磨,不過,那只是看起來慢,事實上,可是快地令人感到詭異的。

又聽得一陣陣低沉的“蓬!”“蓬!”聲,一匹匹戰馬、騎兵接連的被拋飛起來。

中者,必死!

砸到的必傷!

三千金狼騎兵,人數是很多不假,可又有多少人能真的跟祝彪近距離接觸呢?三五騎?還是騎?反正絕超不過十騎!

在草原上,馬牛羊是最多的,優質的戰馬並不貴,金狼騎兵所乘的自然就是最優秀的戰馬,那一匹匹戰馬衝擊起來,衝擊力何止萬斤。可是在祝彪面前,衝擊的戰馬就好似泥巴般,一拍飛一片!

他與烏達之間的距離不會變長的,三千包裹而來的金狼騎兵也不會無限增多的,祝彪真的很輕鬆地就穿透了敵陣,只留下滿地雞毛,一片呻吟聲不止的傷病號。

蓬!蓬!蓬!一聲聲的撞響,震撼人心。讓jīng銳的金狼騎們也驚恐難耐,鬥志大挫。

一匹匹戰馬和人的拋飛,繼而連山,持續不斷,實在是令人崩潰!

所以當祝彪單槍匹馬突破三千金狼騎兵阻攔的時候,人們是不該有半不相信的。

“殺!”祝彪扯掉了戰甲上掛著的幾支箭矢,殺人不沾血的長槍直指烏達的黑旄王纛!

“嗒嗒!嗒嗒!嗒嗒!”

兩千金狼騎兵和數十名高手,似乎都能到這單人獨騎的馬蹄聲!

“擋我者死!”

“當!當!當!”

撞擊聲大作,看上去牢不可破的方陣防禦。就被摧枯拉朽的一捅而透。

第一層,破!

三支狼牙棒飛起,兩具屍體直撞向第二層。

“擋住!擋住!”

兩名銀環胡將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和長矛,衝了上來!

烏達緊握著手中的彎刀,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不該打馬向後逃。而防護在他身邊的幾十名王庭護衛和天神教人。人人緊握著兵器,不知道該不該衝上去!

“哐當!”

兩個銀環胡將的腦袋被砸的粉碎,第二層,破!

到第三層了,兩翼的騎兵不再保持陣形,開始全力的向中間收攏,卻又哪裡收得攏?

草叢能絆住馬蹄。那是因為它們還有草的任ìng。二如果是一片觸之即碎的草木呢?又如何能去攔住馬蹄?

烏達心中大悔!

“嗖嗖嗖——”

銳嘯的破空聲傳出,但不是利箭shè來,而是祝彪的長槍紮下。

什麼王庭護衛,什麼聖使神僕。紅袍白袍,除了來給祝彪送錢外,都攔不下祝彪一步。

“大王快走!”

烏達身邊僅有的一個金環胡將大刀中斷,背甲破開。吐血勒馬奔逃出,朝烏達大叫。

烏達再也不堅持了。祝彪就要殺到他面前了,再堅持命都有危險了。遂一勒赤龍寶駒,打馬就向後奔去,同時奔走的還有重傷中的廣目法王。

“烏達休走!”

眼看就要殺到烏達面前了,祝彪先前雖然也沒指望真能殺掉烏達,可都到這份上了,怎麼也待努力一把吧?現在卻看到烏達避走,連黑旄王纛都在移動,怎麼甘心!

“給我讓開!”

紅櫻閃動,如火燎原!寒光凜冽,如雪飛飄!

“啪!啪!啪!”

幾聲慘叫響起,幾道人影跌飛,一道青光從人群中突圍而出。

呼!

背後風聲響起!

前面捨身忘死的金狼騎兵繼續湧上。他們在用自己的命來給烏達及王纛爭奪時間。

這是祝彪衝陣以來,第一個背後追上來的胡將!

祝彪長槍依舊前指,聽到馬蹄兒聲就到了後腦勺時候,轉身左掌一劈,一招‘神龍擺尾’打了出去。來將整個被拍飛出了馬背上,不等落地就斃死半空中。

黑旄王纛動了!

烏達在逃!

“弟兄們,殺啊——”

河東騎軍們士氣漲升到了,一個個熱血沸騰,好似有使不完的勁兒。

……

……

“中軍!黑旄王纛!”

主戰場上廝殺的胡騎有了波動,王纛這種玩意,稍微有風吹草動都能牽掛起戰士們的心。更不要是後退了!

那裡的廝殺聲也早已經傳到過他們的耳朵,聯想起來,那猜測可是很可怕很讓胡騎們彷徨的。

大王呢?!

“跟我來!”

中軍殿後的一名金環胡將,立即召集了兩支部族千騎,趕往中軍!

“哐當!”

撞擊聲在背後響起,烏達回頭一看,一個頭盔遠遠飛來,落在身後數步。

“駕!”

一抖韁繩,足下夾馬,赤龍寶駒速度又快了三分。

“攔住!攔住!”

金環胡將換了一條狼牙棒,嘴角還掛著血,大聲的喝呼著,帶領著金狼騎兵湧向祝彪。

一邊是烏達,一邊是黑旄王纛!

兩個‘碩果’擺在祝彪的面前,他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祝彪選擇了後者——

人馬如龍,長槍如電,勢如破竹的撕開戰陣,直追到黑旄王纛後。

“慕狐讓開!”

金環胡將舉起狼牙棒向祝彪迎頭砸下。掌旗力士。不管是在中原軍中還是在胡狄族中,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則帥旗、大纛這些高兩三丈,大腿粗細的杆子的大家夥,豈是一般人能夠輕鬆帶動的。

作為一員金環胡將,都認得舉著王纛的慕狐。

“當!”

一聲大震之後,狼牙棒卻沒有止住這一槍。

“唰!”

槍尖撞飛了狼牙棒後狠狠地刺向了橫放著,正攔腰掃來的王纛。

慕狐!這人武藝多也就是刑天笑一個水平,得上天神教的白袍祭祀,可比起祝彪來卻差的太多了。

“咔嚓——”王纛斷了!

廝殺中的胡騎越來越不鎮定。當慕狐橫抱王纛只掃祝彪的時候,所有胡騎的心都猛的一跳,難道,難道……

他們期望著王纛能在下一刻重新豎起來,可是。沒有。他們沒有等到自己期望的一幕,王纛消失了……

“哦~~”河東jīng騎震天歡呼起來。

不多久整個戰場上的漢軍都嗷嗷叫的狂喜雀躍起來。

“王纛倒了!”

“大王危險!”

胡騎們軍心大亂,有殿後的兵馬不顧一切的掉頭向王纛倒下處奔去,更多的人則人心惶惶!

“軍無將則亂!”

王纛就代表著烏達,王纛沒有了,烏達也消失了,胡騎們就是鐵做的神經也動搖了。

“烏達已死。烏達已死……”

早就得到吩咐的河東漢軍立刻高喊起這樣的口號。助陣中,漢軍當中一樣是早的到吩咐的一批人,同時帶頭高喊起這樣的話。

胡騎的軍心更亂了,他們的鬥志在極度動搖。

“贏了!”雲翳臉上現起了一抹cháo紅。這一陣對漢軍的意義他不是不知道。打贏了這一仗,血仇有血來償,就該由得漢軍發狠了。可是,為什麼自己就不怎麼開心呢?

是了。就威名鼎盛為百姓崇仰的祝彪,如此一來可不就更加不可壓制了……

滿臉的紅cháo迅速的化作了青白!

“殺……”

“殺啊……”

四萬軍同聲高呼。

……

……

安寶集。

夜燈挑起。集鎮大街上人頭依舊攢動,幾道炙熱的目光shè向齊秋雨的背後,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沒有轉頭去看,就讓他們在後面看仔細了!

跟著包打聽走啊走,很快就離開了人流稠密的大街,轉到了一條幽深的巷子裡,然後七拐八拐,包打聽不見了。

齊秋雨眼中jīng芒閃了閃,對方還真挺有事,竟然逃過了自己的耳朵,這可比藉著地利逃過自己眼睛更難傷許多。

齊秋雨現在出的一道巷子寂靜無人,但並不長,兩側沒有開口,倒是有著大十多個門戶。他前後左右看了看,還能看到一些人家用竹竿子撐起來晾曬的衣服。

齊秋雨沒有急著登上房離開,而是就這麼等著,等著對方的後手來到。突然他耳朵動了一動,身後傳來了一陣颯颯聲音。

很碎,很雜,但也很多。

“十七叔,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欠妥當啊?那人萬一是道上的朋友,咱們這麼做豈不是壞了咱名聲……”一堵柴門後,壯漢看著從眼前奔過的一隊巡校人等有些把不住勁的向高世軍道。

高世軍也正趴在門縫上看著門前道的動靜,聞言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道:“道上的朋友?哼,你以為咱們是瀝血門還是九曲劍派?道上有幾個真正的高手願意跟咱們牽扯上瓜葛的?”

高輝幾年前倒是跟平東一帶的綹子有些道道,但是無量道搞了那麼一處戲之後,在北漢,尤其是平州、安州一帶,搞綹子的代價和危險ìng就提高了不止一籌。很多綹子見官府督查的實在嚴謹,都慢慢的散去了,紅蓮教也是失去了一條肋骨的。

“而且,他要真要是道上的人物,怎麼著也該知道山門是如何拜的吧?有這麼愣頭青的橫衝直闖的嗎?”

高世軍就是想搞明齊秋雨的來歷,所以才設計了如此狠毒的一局。間接把消息報給了巡檢司。如果來人(齊秋雨)是官府中人或是身份清白的,那巷子裡肯定是打不起來,可要不是……

以齊秋雨的實力,對付十來個人想必是可以辦得到的。

十幾個人,人數看起來不少,但又不全是巡檢司的?高世軍跟巡檢司做了多年鄰居,知道巡檢司的尿ìng。這次來能有五個人就是多的了,剩下的定是鄉勇拉來湊數。“走,咱們跟上!”高世軍低聲道。門前道上巡校、鄉勇的身影已經徹底沒入不遠處的巷子。現在是他們上前的時候了。

五六個手持刀劍的紅蓮教徒陸續從柴門而出,沿著道悄悄跟上。高世軍看了自己侄子一眼,見他還是一臉的憂sè,不禁一笑,“放心。他身上背的傢伙也不是吃幹飯用的,十多個巡校、鄉勇不見得就能拿得下他,再,真見血了,不還有我們的麼?”

齊秋雨後背上背的布囊,只要眼睛看見了且腦子沒進水的人,誰都能猜得出那是什麼。

……

……

身後傳來了一陣颯颯的聲音。

齊秋雨回頭一看。只見外面巷口出現了七八條人影。就yīn暗的巷子被他們這麼一堵似乎就更顯得yīn沉無一絲光亮了。

“巡校?”眼神猛地一縮,看這七八條人影個個都手提一把腰刀,即便是在無光的巷子裡也是閃著亮澤。齊秋雨眼力很好,看得很真切。這些人中當頭三人身上穿的就是巡檢司的公服。

與此同時,前面也傳來了一陣細瑣的腳步聲音。對此齊秋雨不覺的意外,後路堵住了,前面自然也要封口。朝前一看。之間對面巷口也出現了幾條人影,但人數卻是少的。只有五六個,也一樣的手提腰刀的。當頭的兩個也是巡檢司之人,身後的是鄉勇。

巷頭巷尾都被人堵住!

“朋友,你的事犯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兄弟們就給你留一張臉面的好。”

看著衝來的十幾人,齊秋雨是冷冷一笑。聽了當頭巡校的話,齊秋雨是殺機暴漲。一手就去摸向背後的布囊,內力一吐,蝴蝶樣的碎布紛飛,一道劍光閃亮黑暗的巷。

這時候衣衫的破空聲才傳出來。

緊接著長劍帶著尖利的疾嘯劃破空間,如過無物一樣抹過最先衝過來的那個巡校的脖頸。

“噗嗤——”劍光一觸即沒,劍身直接抹透那人的脖頸,瞬間鮮血疾濺!

剩下的四個巡丁和他們的夥伴們驚呆了。

心堅如鐵,殺意翻騰,齊秋雨的頭腦卻jīng神的很。長劍揮出,迅如閃電,又連綿如雨絲,嘶嘶的劍氣劃破血肉,三名鄉勇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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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一名巡丁擋下了削向自己的劍光。但是他沒擋住齊秋雨左手彈出的一指。指風正中一人的咽喉,齊秋雨似乎都聽到了喉骨破碎的聲音。被刺中的那人腳步一軟,胸腔裡面發出咕咕的聲音,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另外兩個鄉勇一個被中門面,當即昏死了去;一個的眼珠子被爆,整個眼球爛成了一團血肉漿糊,二人都是滿面的鮮血直流。

眼睛稀爛這樣重的傷勢,就是鐵打的硬憾也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普通鄉勇了,人當即倒下地上,哭爹喊娘的嚎叫了起來。

一瞬間就被“幹掉”了四人,還有一昏一重傷,加上最先死去的巡校,前後夾擊來的十幾人已經倒下去了一半。

剩下的三個巡丁和四名鄉勇,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畏懼的神態,前衝的動作一熄,整體向後退兩三步。甚至,四名鄉勇裡都有人忍不住做逃跑狀了。

“吒!”胸中殺氣翻滾,齊秋雨喝若炸雷,身體猛的向前疾衝去,劍走直線,人隨線走,朝著前面的一個巡丁一名鄉勇刺去。

巡丁腰刀亂舞,在胸前布起一片刀幕。有著二流的身手卻來安寶集做一巡丁,由此可見,朝廷的綜合實力還是很雄厚的。

但面對齊秋雨來,即便有了二流的身手又能如何?差距太遠,一樣是一劍殺掉。

“來人哪,來人啊……”

齊秋雨的背後,兩名鄉勇淒厲的喊叫著。利劍滴血,剛才還站在他們身邊的兩個巡丁一名鄉勇已經倒在了地上。

步法連閃,身體向後猛的疾竄。前面的巡丁、鄉勇已經斬盡殺絕,那接下要料理的就是後面了。先斬殺了兩個巡丁、一名鄉勇,如此,可不就只剩下最後兩個鄉勇了。

齊秋雨前竄中飛起一腳,狠踢在一人的後背。骨折聲響,那名巡丁整個身子飛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悶響,直直的前跌了兩章多遠,落在地上已是不能活了。

最後一個,雪亮的長劍在空中畫了個圈順勢向前斜斜一斬,正中那鄉勇的後頸。

血箭shè出,鄉勇連狼嚎一聲都沒有,就立刻栽倒在地上!

在最後一名鄉勇身上擦乾劍身上的血跡,齊秋雨凝目望向巷子口,嘴角掛起一抹溫和的笑,緩緩開口道:“紅蓮教的朋友,也該出來見一見了吧?”

……

……

焉支山。

碧綠無垠的大草原,現在中間破了一個洞。

一大塊黑sè褐sè紅sè等sè彩相膠著的汙,不偏不正的落在了焉支山腳下。

紅雲與黑雲的碰撞;

黑雲四散,紅雲追逐——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sè;失我今神人,使我不得祭於天;

祝彪前世,霍去病元狩二年的河西大戰,三句匈奴傳唱的歌謠,在匈奴一族煙消雲散了一千七百年後也依舊記載青史。

這樣的功勳不是祝彪此一戰可比的。此焉支山終究非彼焉支山也。而自己就是帶兵打下了這裡,打下了烏達的王帳,漢軍的力量也始終無法籠罩在這片肥美的牧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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