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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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明月高懸,空中繁星點點,如一雙雙會說話的眼睛,分外的迷人。

清爽的夜風迎面吹來,還帶著泥土的清香,然人心曠神怡。

處於這樣的環境下,本該是心情美好的,可是夜凰卻是一臉臭色。

站在秘境外,夜凰心中恨恨地罵著裡面的某人。

他竟然布了結界!他在秘境外面佈下結界,她這個秘境的主人都進不去了!

此時被攔在秘境外面,夜凰終於明白他最後提醒她說他修煉是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提醒她不要讓別人進入秘境打擾他,而是在告訴她,他會佈下結界,她也進不去。

想她當時還打著自己的主意說回夜府一趟之後就回來陪他呢,結果人家根本不稀罕,還特意佈下了一個結界把她給拒之門外。

想都不用想,這時候在秘境外面布結界能攔誰?還不是攔她!

那家夥恐怕早就知道她所打的主意,不戳破感情就是在這給她等著呢。

轉悠了一圈,發現自己真的無法進入這結界,夜凰最終只能跺著腳恨恨離去。

這筆賬她記下了!

秘境之中。

"玄傲離,漂亮姐姐被你氣走了。"一條通體碧色的小蛇嘶嘶地吐著蛇杏,五彩琉璃的眼睛裡透出一絲人性化的不滿。

小蛇的面前一人盤膝而坐,繡著常人難辨繁雜花紋的雅色錦袍衣擺在草地上鋪展開來,微風吹拂著墨染般的髮絲,露出那不似人間所有的容顏。

這正是夜凰此時暗罵著的玄傲離,因為在秘境中沒有其他人,他並未以輕霧遮面,只是他此時露出來的臉上所顯示的臉色並不好。

原本櫻花般粉色的唇瓣此時比在凰苑中夜凰所見到的還要蒼白,俊美到至極的臉上此時更是一絲血色也無,而眉心那道如水的淡白印記此時若是不仔細去辨別根本就看不出來。

聽到小蛇的話,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卻始終未曾睜開眼睛,依舊如古僧入定般靜靜坐在那裡。

小碧射繞著玄傲離爬了一圈,而後又搖晃著頭回到原地:"我說我就是修煉了一段時間,你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呢?"

玄傲離對小蛇的話恍若未聞,只有風吹的周圍樹木颯颯作響的聲音。

"玄傲離,你現在恐怕連漂亮姐姐都打不過了吧,真可憐!"小蛇眸中透出絲絲憐憫之色,那不停搖晃的小腦袋仿若是在搖頭嘆息。

空中機率流雲飄過,地面樹上幾片樹葉打著旋兒落地。

"你說你現在這麼弱,我咬你一口會怎樣?"小蛇眼睛中突然有了興奮之色,蛇杏一吐一吐的,顯然它對自己的提議很是滿意,有些蠢蠢欲動了。

"你大可以試試。"輕輕淺淺的聲音如雨打青瓷,又若清韻流水,說不出的動聽。

咻——

一道避光閃過,轉瞬原地的小蛇消失了,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露出一個小小的碧色蛇頭。

"玄傲離,你不是睡著了嗎?幹嘛偷聽人家說話!"

玄傲離睜開眼,目光極淡的掃了那露出來的蛇頭一眼,立即那裡只剩下一棵孤零零的大樹了,連蛇頭也消失了。

"小爺困了,要睡覺了,你千萬不要打擾小爺,小爺可是有脾氣的!"大樹後面傳來明顯中氣不足的聲音。

玄傲離沒有說話,微微垂著眸子看著自己雅白錦袍上染上的一潭血跡,眸內神色難辨。

伸手雲淡風輕的拭去唇角的血跡,而後視線再次落在對面小蛇躲藏的那棵大樹上,臉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剛剛結界外面夜凰來了他自然知道,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態不能讓她進來,即便他知道她已經生氣了。

其實早在他佈下結界時就想到了這樣會惹她生氣,可是他只能這樣做,之前在秘境之中讓她離開她不願意,而後突然又改口時,他便已經明白她所打的主意。

既然已經知道,自然是需要採取措施了,在秘境外佈下一個能夠阻止她的結界並非難事。

當然,他知道現在他佈下的結界並不強,夜凰現在還弱不能解開,但現在能夠解開這個結界的大有人在,即便是風允澈都能夠輕易解開這個結界。但是,他更知道,夜凰不會允許別人解開他的結界的,他相信。

想到夜凰,原本淡漠至極的眸中侵染了暖意,整個人的氣息也從淡然到柔和。

躲在大樹後的小蛇似乎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再次從樹後伸出了蛇頭。

"玄傲離,你這樣看著我,不會是看上小爺了吧?嗷嗚,千萬不要,小爺的貞操難保了...嗷嗚嗷嗚..."作為一條永遠不承認自己是蛇的蛇,此時詭異地發出一聲聲狼叫。

玄傲離眸中的暖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瞥了一眼在樹後打滾的的小蛇,再次垂了眸子看著那灘血跡。

又一次失敗了,自從夜凰離開後,他已經要記不清自己已經失敗了多少次了。

獨自滾了一會,小蛇沒有聽到玄傲離的動靜,終於沒勁的停了下來。

看著靜默的玄傲離,小蛇轉了轉它那五彩琉璃的大眼睛,而後老神自在的往玄傲離慢慢的游過去。

慢悠悠的從玄傲離的腳上爬上他的腿,後在他的大腿上把自己的尾巴盤成碧油油的一盤,看著玄傲離衣服上的血跡,再次慢悠悠的開口了。

"玄傲離,你可以換的衣服不多了吧?"就這一下午,它都記不清玄傲離究竟換了多少套衣服了。

"不知道。"這次玄傲離回答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衣服可以換,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總之不會沒衣服穿就是。

聽到玄傲離的回答,小蛇再次搖了搖腦袋,似嘆息:"真不知你會是先血液告罄,還是先衣服告罄。不過看這情況,我覺得你的血液先告罄的可能性大一些,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看你...嗷嗚,玄傲離,小爺不是繩子,你怎麼又把人家打結了!"

玄傲離動作熟稔的將小蛇的身子連續打了三個結,而後提著小蛇尖尖的尾巴,讓它頭朝下:"碧落,你該長長一些。"太短了,都不夠他打更多的結。

碧落:"..."嚶嚶嬰,拿它的身體當繩子打結,還嫌棄它短,太欺負蛇了。

"你不是一直不承認自己是蛇嗎?"玄傲離伸出手指戳了戳小蛇的腦袋,看著它被自己提著在半空中晃著,心有不滿,他還是更喜歡戳小寵的臉蛋。

聽了玄傲離的話,小蛇呆了片刻,似乎不明白自己沒有說出口的話玄傲離怎麼會知道。

片刻後,小蛇在半空中不停地扭著打了結的身體:"嗷嗚,玄傲離你個沒節操的竟然偷聽人家的心裡話,窺探人家隱私!隱私,你懂不懂什麼叫做隱私?嗷嗷嗚,快放小爺下來,腦袋快被凰暈了..."

快晃暈了就是還沒暈?玄傲離微挑了眉頭,而後毫不猶豫的捏著小蛇的尾巴,以其尾巴尖為中心,整個身體為半徑,不斷的晃著手,愉快的在空中畫起了圓。

"玄...玄...傲...離...你..."

以身體畫圓的某蛇的聲音被甩的支離破碎,玄傲離面部表情是古井無波的淡然。作為契約寵物,它心裡想什麼即便不說出來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而它竟然敢跟他這個主人要隱私權,正好經歷多次失敗後他想歇歇了,就隨手抓了個玩具玩玩也不錯。

玄傲離玩的愜意悠閒,可憐小蛇被晃的頭暈腦脹。

憋足了氣,小蛇最終吼了一嗓子出來。

"臥槽,放開小爺!"

"放開?"玄傲離唇角微勾,給出一個字:"好。"

好字落,玄傲離便立即松了手,然後小蛇就覺得天地一陣旋轉,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飛...飛走了...

看著那一抹碧色消失在眼前,玄傲離滿意的又在瞬息之間換了件衣服。

當初將這條蠢蛇揪出來幫他護法根本就是一個蠢的不能再蠢的決定,顯然發現了,他自然要及時糾正自己的錯誤。

這下,耳根終於清靜了。

依舊坐在那裡,卻是忍不住想起小蛇之前的話,究竟會是他的衣服先用完,還是他的血先耗盡呢?

周身突然湧現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周邊的氣流仿若有所畏懼都遠遠的散開。玄傲離唇角翹起,眸內華光閃爍,無論是衣服還是他的血,都不會用盡。

因為,他一定會成功,也只能成功!

因為,他的小寵還在等著他。

好不容易尋得的契機,小寵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成功!

收斂心神,再次闔上了眸子,開始引導著體內全然陌生的力量遊走於經脈之間,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不知何時,因為玄傲離的鬆手而飛出去的碧色小蛇又回到了他的面前,這次小蛇沒有再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它只是嚴禁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這次五彩琉璃的大眼睛中盛滿了擔憂。

連續失敗那麼多次,若是不休息片刻,他的身體會堅持不下去的,所以它只能採取另類的放大讓他暫時停下來。

只是這方法是以它自身的'痛苦';做代價,嗚嗚,下次再也不幹這蠢事了。明明它一直都是巴不得他出事的啊,他出事了它就自由了啊...剛剛那個蠢貨一定不是它,一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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