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魔法部大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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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harriet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驟然激烈的心跳。

德拉科是不可能跟來魔法部的,她很確定這一點,多比不會違抗自己的請求,如果沒有人通知德拉科,他怎麼可能知道是今晚行動?就算他被學校裡的異動驚醒,也來不及改頭換面成加布裡埃·杜魯門的模樣,他比德拉科稍矮,比他更壯實。如果這個人是德拉科,就說明他早就預料到了自己不會把他囊括在這次進攻裡……不,harriet,這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戰鬥離結束還早呢。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大家都還好嗎?有沒有已經無法繼續戰鬥的傷員?”harriet高聲詢問道,嗓音嘶啞得就像是有誰在她的喉嚨里拉缺弦的小提琴。

“漢娜可能沒辦法繼續——”“不,我能行,只是一點皮肉傷。”漢娜急切地打斷了安吉麗娜的話,站了起來,“我見過你們在魁地奇球場上受比這個還重的傷,卻還是咬牙回去繼續比賽——拜託了,harriet,別把我丟在這兒。”

她齜牙咧嘴地站起來,想試圖走兩步證明自己沒事,卻因為疼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厄尼,你帶著漢娜從我們來時的那間辦公室回去,”harriet當機立斷下令道,“然後聯絡麥格教授——讓她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她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漢娜還在拼命搖頭,但是厄尼施展了一個漂浮咒,扶著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把她帶走了。

“其餘人都沒事嗎?很好,”harriet環視了一圈屋子,“根據hermes的判斷,食死徒會分散埋伏在我們前往大廳的路上。對於不熟悉魔法部地形的我們來說,那裡是唯一的出路。一旦發現我有可能帶著預言球逃走,事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制——”

“他們就會別無選擇,召喚伏地魔,”納威氣喘吁吁地補充道,成功擊退——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壓制貝拉特裡克斯,對他產生某種巨大的影響,就像在剎那間,他意識到自己不再是那個一年級時需要harriet的撐腰才敢直面斯萊特林學生的小男孩,而是一個能像他父母當年那般,與食死徒英勇對抗的男人,他看上去完全變了個人,“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我們做好準備了。”

一半的成員重新藏身於隱形斗篷之下,走出預言廳之前,harriet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著的,德拉科送的聖誕禮物。咒立停碰撞出的爆炸威力如此之大,卻連一個洞都沒能燒出來。德拉科知道這場戰鬥無可避免,知道她站在戰火前線無可避免,因此送了這份禮物。如果立場顛倒,他是不是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自己參加?那她也是不是會——

她一抬眼,視線剛好與加布裡埃·杜魯門觸上,後者旋即轉開了腦袋。

食死徒不在掛滿了鐘錶的房間裡,也不在黑色大廳裡。這一次,眾人不是從神秘事務司司長的辦公室進入,沒有了辨識房間的許可權,弄清楚到底哪扇才是通往升降梯的門稍微花費了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不小心走進了一個很像審判室的昏暗房間,正中聳立著一道石頭拱門,上面掛著破爛的黑色帷幕,整個彷彿由岩石鑿出的空間寒冷,凝結,沒有一絲微風,帷幔卻如同剛被人拂過般微微飄動著。harriet只看了一眼,胃裡就湧起了一股酸澀的返潮,彷彿這拱門曾經從她這兒奪走了什麼,將她的心撕裂成了兩半。“肯定不是這兒。”站在一旁的rona一把將門關上,讓harriet松了一口氣。

魔法部的升降梯輕易地就容納下了他們所有人,魔法部大廳的燈光剛從柵欄門的縫隙裡漏出一絲明亮,就有幾個咒語嗖嗖地射了過來,在被十七八個鐵甲咒保護的金屬欄杆上迸出刺目的火花。“小兔崽子們來了!”貝拉特裡克斯尖利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著,“跟霍格沃茲溫暖的被窩吻別吧,因為你們永遠也回不去那兒了。”

柵欄門開啟了,d.a.成員一湧而出,咒語就像被颶風流放的驟雨般向他們灑來,但是偌大的接待大廳裡只有貝拉特裡克斯站在中央,其他的食死徒都不見蹤影,但從發射的咒語數量來說,harriet能肯定他們都躲在不遠處。“我敢說harriet小寶貝帶來的人比從電梯裡擠出的這幾隻蟲子要多,”貝拉特裡克斯獰笑著嚷嚷,就像揮舞著鞭子一樣揮舞著她的魔杖,一道又一道如彎刃般的亮光自半空中劃過,躲在木桌後的harriet都能感覺到那凜冽的風壓,彷彿都要讓她的頭髮燒起來,全靠躲在隱形斗篷下的d.a.成員合力使出的鎧甲咒苦苦頂著,“怎麼?都死光了嗎?我想我應該有幾個殺戮咒準頭不錯——隆巴頓,隆巴頓,寶貝你在嗎?我們再出來決鬥一輪,給你一個機會,去聖芒戈陪伴你親愛的爸爸媽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嗥叫打斷了,顯然已經按捺不住的芬里爾·格雷伯克從他藏身的地方猛地衝出,向躲藏在噴泉後的安吉麗娜,艾麗婭,還有凱蒂撲去,“不,安吉麗娜!”弗雷德大吼了一聲。千鈞一髮之際,就像躲開一個橫衝直撞的遊走球一般,艾麗婭和凱蒂向兩旁敏捷一滾,而正中安吉麗娜就像知道她們兩個會這麼做似的,毫不猶豫地施展了障礙咒,但這只稍微延緩了一下芬里爾·格雷伯克的攻勢,他在地上一個打滾——harriet發現他之前的傷勢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便又跳起來了。然而形勢不允許她繼續關注安吉麗娜接下來的動向,芬里爾·格雷伯克的攻勢就像釋放了什麼訊號一樣,好幾個食死徒都從他們的藏身點站了起來,在其他食死徒攻勢的掩蓋下向他們逼近,不用說,目標自然是找到harriet。

“我們走。”harriet扭頭不出聲地對納威和加布裡埃·杜魯門說道,從木桌後探出身來。“她在那裡,那個波特家的女孩!”小埃弗裡大吼道,“她拿著預言球!”

harriet腰一貓,一道綠光擦著她的肩膀刺過,正中招待廳頂上的大鐘,霎時間,震耳欲聾的鐘聲響徹整個大理石廳堂,沙漏裡的流沙攙著玻璃簌簌飛散,隱約還能聽到貝拉特裡克斯聲嘶力竭的叫喊,“不能殺了那女孩,加格森,你這個蠢貨,黑魔王要活的——”harriet下意識地用斗篷遮住腦袋,一秒鐘後才意識到肯定有誰用咒語把它們都凍住了,便又迅速抬起了頭——卻剛好看見一個食死徒的魔杖瞄準了rona,“鑽心剜骨!”一把粗啞的嗓子高喊道。

只是眨眼間,才說出咒語的食死徒就騰空飛起,直挺挺地向後摔去,被拉巴斯坦的咒語在空中截住,拉了下來。鑽心咒在地板上燒了一個漆黑的大洞,而rona已經穩穩地飛在半空中了,在她身後,跟著一同飛起的還有喬治,弗雷德,安吉麗娜,艾麗婭,凱蒂。芬里爾·格雷伯克的對手已經換成gin和hermes,剩餘的成員——harriet只能猜測他們應該還藏在斗篷下為大家提供支援——沒有時間再容她多看一眼,羅道夫斯已經衝到了她面前,“如果不能搶走預言球,”他大喊道,“就連這個女孩一起帶走,這裡不過都是一些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噢,我會讓你看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有什麼能耐,”騎在掃帚上的喬治從半空中俯衝直下,加入了戰場,“吃屎去吧,食屎徒——這名字還真是起得恰如其分!”

沒等羅道夫斯反應過來,幾個黑色小球已經接連從喬治的手中丟擲,一股能嗆得人涕泗橫流的惡臭濃黃色煙霧從小球中瀰漫出來,d.a.的成員早就預先吃下瞭解藥,這氣味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該死的!”羅道夫斯怒吼著,胡亂揮舞著魔杖,沒有準頭地亂施一氣,一道紅光從煙霧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一個趕來協助他的食死徒胸口上,對方連悶哼都來不及悶哼一聲,就昏了過去,隨即便不知被哪個食死徒用飛來咒一把拉走。

“別以為只有你們會飛,”貝拉特裡克斯粗野的大笑突兀地在廳堂中央響起,在加布裡埃·杜魯門掩護下前進的harriet扭頭瞥了一眼。她這才發現原來盧娜,羅傑·戴維斯,布拉德利三個人都脫掉了隱形斗篷——或者是被貝拉特裡克斯的咒語奪走的,看來剛才是他們三個纏住了她的攻勢,但如今盧娜一個人同時應付著兩個食死徒——拉巴斯坦和多洛霍夫,她就像一隻靈巧的麻雀般,閃躲著他們兩個的咒語,時不時還能給予一兩個漂亮的反擊,而羅傑·戴維斯則扶著布拉德利往後方撤退,harriet只來得及瞧見他的胳膊沾滿了血跡,隨即視線便被貝拉特裡克斯吸引了。魔杖一揮,一陣黑霧從貝拉特裡克斯腳下升起,猶如一隻騰空而起的烏鴉,尖叫著向harriet撲來,喬治在半空中迴旋,想要趕來阻攔,但是也有兩三個食死徒如法炮製,也飛到了半空中,咒語嗖嗖地向他擊去,喬治不得不中途拉起掃帚,避開攻擊,真險啊,一道咒語還差一點點就要削下他的耳朵了。

“快走,harriet!”納威果斷地在她背上一推,轉身就對貝拉特裡克斯接連施展了兩個風暴咒,後者成功破解了第一個,卻被第二個咒語產生的氣流掀飛,差點與招待廳頂上那誇張的大吊燈撞了個滿懷。預言球在harriet的手心裡打滑,她不得不用兩隻手才能牢牢地抓住它,加布裡埃·杜魯門一隻手隔著袍子握著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著魔杖——他這一路可沒有閒著,一大半衝著harriet來的咒語都是他破解的。說來也奇怪,harriet在訓練時與加布裡埃·杜魯門的交流並不多,此刻有他陪在身邊,卻覺得格外心安。

“見鬼了!那個波特家的女孩要帶著預言球逃跑了!”小埃弗裡怒氣衝衝的聲音在招待廳的上空響起,被迴音放大了無數倍,聽上去就像有一千個他在絕望地號泣。harriet猜想伏地魔或許威脅過他什麼,想必失敗後等待他的懲罰無比慘烈。但事態已經不是一句氣急敗壞的怒吼所能扭轉的了,貝拉特裡克斯同時要應付rona,安吉麗娜,還有納威,她的攻勢歹毒又出其不意,但是d.a.幾個月以來刻苦訓練出來的默契使得他們三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總有一個人能分出身來阻攔貝拉特裡克斯逼近harriet,另一個人負責拉開與她的距離,還有一個人應付她狡猾的咒語。其他飛在半空中的食死徒則被喬治和弗雷德的發明弄得手忙腳亂,其中有一個似乎是被弗雷德以絕妙的準頭喂了一顆腸肚痛痛丸,在半空中就捂著肚子痛苦地尖叫起來,一頭栽進接待大廳的噴泉裡,沒了聲響。而剩餘在地面的食死徒則被艾麗婭,凱蒂,還有其餘的d.a.成員牽制著,harriet眼看離電話亭升降梯只有幾步路遠了——“該死的!該死的!這些小崽子們是有備而來的,貝拉特裡克斯,是時候了——”

“不行!不行!不能召喚主人!”貝拉特裡克斯尖叫道,“我還有這招呢——”

rona,安吉麗娜,還有納威警惕地散開了,貝拉特裡克斯俯衝落地,她的眼神陰冷得令人膽寒,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刻滿了詭異符號的銀色盒子,“這叫棺材盒,親愛的隆巴頓,”她特別興奮地叫嚷著,“黑魔王特別賜給我的古老寶物,只有死亡能將它填滿——”

說時遲,那時快,在所有人來得及做什麼之前,貝拉特裡克斯便猛地開啟了盒子,三隻攝魂怪——harriet甚至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攝魂怪,它們比她之前見到過的所有攝魂怪都要更加高大,他們的手不像其他攝魂怪般是灰白的,而是如同燒焦了一般,詭異地扭曲著——出現了。只在一剎那間,harriet便能看見自己呼吸出的空氣變成了白霧,整個接待大廳的時間彷彿都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被緩慢地拉長,不止是d.a.的成員,飛在半空中的食死徒也受到了影響,就連小埃弗裡的臉也瞬間煞白了,“貝拉特裡克斯,你瘋了!他們會連我們一起——”

三張沒有臉的兜帽齊刷刷地轉向了harriet,她迅速用一隻手撈住預言球,另一只手緊攥著魔杖。快樂的回憶,快樂的回憶,快樂的回憶。塞德裡克在舞會上與她共跳的最後一支舞,世間所有星光都降落在他那夜的眼中;塞德裡克在獎盃前為她戴上戒指,從未有一刻能讓她比那時更幸福;終於釋懷塞德裡克的死亡過後再回想,洗刷去了愧疚的回憶反而更添暖意,讓她倍加珍惜。還有眾人齊聚的聖誕夜,所有高舉的酒杯與散落的煙花,德拉科的手與她在桌下相握;還有情人節——但色彩褪去得比她想象更快,塞德裡克的笑靨被僵硬的五官取代,他最後的溫度被一分分從她手裡奪走;站在聖誕樹前的小天狼星轉過身,卻成了了無氣息,孤零零躺在阿茲卡班的屍體;她伸出手,卻發現她踩在rona,hermes,喬治,弗雷德,gin,所有死去的d.a.成員身上向伏地魔走去,最後一具軟綿綿倒在對方腳邊的,是一頭金髮,臉色蒼白的——

無法忍受的食死徒紛紛幻影移形,羅傑·戴維斯帶著盧娜和凱蒂,布拉德利帶著艾麗婭,也消失在稀薄的空氣中——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就是在事態急轉直下時負責帶d.a.成員轉移的人選。貝拉特裡克斯雖然沒有離開,卻也在步步後退,似乎也受不了她召喚出來的攝魂怪所帶來的那種壓迫感,想要儘量遠離。“呼神護衛!”“呼神護衛!”此起彼伏的咒語召喚不斷響起,但沒有一個人成功,哪怕是rona和納威——在呼神護衛咒上表現最好的兩個人——也只能噴出一點稀薄的白色霧氣。

這些harriet統統都沒有看到,她的魔杖軟綿綿地指著地上,如石化般定在原地,預言球一寸寸地從她汗津津的胳膊中滑落。

“harriet,看著我,harriet——”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這一聲聲焦灼的呼喚才終於從耳道中挪進了她的大腦,她茫然地轉過頭去,只看見了一雙陌生的眼睛——但哪怕短暫地將視線從她最恐懼的噩夢中移開,也是好的。這是誰?她恍惚地想著,彷彿在目光中瞧見了一絲熟悉的神色,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像這樣殷切地注視著她,眼中充滿愛意,緊握著她的手。那發生在一個遙遠的夜晚,遠在一切傷痛切割下屬於自己的疤痕以前,遠在她接受自己存在的命運就是與伏地魔殊死搏鬥以前,那時候的甜蜜沒有摻進任何雜質,沒有令人黯然神傷的失去,沒有橫亙其中的懸殊立場,有的只是一個男孩,對另一個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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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harriet。”

起先只是霧氣,但霧氣驅走了寒冷,溫暖帶回了鮮活,她彷彿又回到了聖誕舞會,回到了三強爭霸賽的迷宮,回到了海德公園33號,回到了有求必應屋。不知道什麼時候,預言球摔碎在地,一個雙眼被放大了許多倍的乳白色身影升到半空中,與harriet召喚出的白霧融為一體,但是沒人分得出神去聽她在說什麼,harriet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呼神護衛!”“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一頭高大的歐洲紅鹿從她魔杖頂尖衝出,像衝向鬥牛士的壯牛一般,揮舞著那寬大尖銳的鹿角,向攝魂怪衝去,但它並不孤單,伴隨著它一同衝鋒的還有一隻體型絲毫不亞於它的獵鹿犬,頎長的四肢優雅地在半空中躍動,繞著那三個黑影疾馳,攝魂怪幾次試圖重新圍攻harriet,卻還是不敵兩隻擁有完全形態的守護神。最終,只聽見一聲玻璃碎響,三隻攝魂怪衝破了電話亭升降機的窗戶,順著電梯井逃走了。

harriet來不及慶祝這小小的勝利,甚至來不及去思索她剛剛確認的事實——加布裡埃·杜魯門的真實身份,因為一道冰冷,高亢的聲音已然她身後響起。

“這麼說,potter,你把我的預言球給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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