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
李淑蘭大叫著跑過去,一把抓住了顧青黛的手腕,“你姐姐到底上哪去了,你說你姐姐去找沈庭柏,可是沈庭柏說你姐姐根本就沒有去找過他。”
顧青黛心底一驚,朝著李淑蘭指的方向看過去。
沈庭柏緩步走了過來,衝著薛神醫做了一個手勢,讓薛神醫先去看霍衡,這才說道:“我現在找顧眠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先前並沒有來找過我。”
顧青黛徹底的慌了,她張了張嘴,只說:“可是顧眠就是說去找你的,至於上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或許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沈庭柏忽然之間就想起之前跟著她們的那些人,今天自己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看,發現都不見了。
可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顧眠招來了災禍。
不然,以顧眠的性子,若是來找自己,又忽然變了卦,怎麼可能不送一個訊息給家裡的人?
沈庭柏也不敢把這個揣測說出來,怕若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我會幫著留意一下顧眠到底在哪裡,今日就先不打擾了。”
李淑蘭面色凝重的點點頭,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顧青黛的身上:“青黛,你姐姐什麼時候離開家的?”
顧青黛想想,便說道:“午後的時候。”
“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事了呀!”
李淑蘭著急的很,這個地方又不像後世,能夠人手一個可隨身通訊的東西,而且也不像後世,治安穩定律法完善,這裡的律法完全就是給窮人老百姓制定的……
她一想到這些,太陽穴就突突直跳。
看著自己孃親這麼著急,顧青黛欲言又止,可是實在是不敢說。
“你在家裡好好的看著霍衡,我這就去找你爹!”
隔壁的周氏才看見李淑蘭離開,就很著急的衝了出來,拉住了顧青黛問:“你沒胡說什麼吧?”
顧青黛一把扯開周氏的手,滿臉憋得漲紅,雙手緊握,朝著周氏大吼:“都怪你!你算什麼祖母,你賣……”
周氏眼看著顧青黛要把事情說出來,伸出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小賤蹄子,你是要瘋嗎,你要死,可別連累我!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說因為我,那兩千兩銀子,你怎麼不交出來,而是自己拿著花?”在路上,顧青黛就已經想通了一切。
她為什麼要去怪顧眠自私,顧眠又不想嫁給李棋承,換了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而且這一切,起因雖然是因為自己,可祖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那結果呢?
周氏被問得啞口無言,抬起手就狠狠給了顧青黛一巴掌:“你個賤胚子,你都已經從天香樓出來了,還要我怎麼樣,我告訴你,你敢嚷嚷就繼續嚷嚷吧,要是讓你爹孃都知道了顧眠的去向,你就去陪葬吧!”
說完,周氏還狠狠地在顧青黛的身上擰了幾把。
顧青黛疼的直哭,心裡更疼,也不知道顧眠現在怎麼樣了,她肯定都恨死自己了……
才踏進門,顧青黛一眼就見到了薛神醫站在院子裡,那一副樣子,像是要出門又像是要進去。
她心中一時害怕,忍不住開口:“你……你怎麼不進去?”
薛神醫笑得滴水不漏:“這不是去了趟廚房,瞧瞧你們家都是做什麼嗎,我這就去給霍衡看病。”
緊緊關上門,薛神醫重重的撥出了口氣。
他其實就是因為好奇,進來之後就沒過來看過霍衡,而是悄悄地在門邊上趴著偷聽。
先是知道顧眠不見了,後又知道顧眠的消失可能跟周氏有關係。
他嘆息,拉了個凳子坐在霍衡跟前,瞧著霍衡瞪大眼睛那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心口忍不住一跳:“怎麼回事,受了刺激睜開眼也不應該這樣呀,莫不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著急著醒來,一口氣卡著上不來,下不去了?”
這可麻煩了!
與此同時,顧眠這一頭……
“欠了你們多少錢,說出個價格來,我回去跟我爹孃商量,把我賣身契買回來就是了。我瞧著李棋承也不是喜歡我的,何必彼此找不自在?”
她被扔在了柴房,抬頭看著李管家。
李管家抬出腳就狠狠踢了顧眠兩腳:“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那樣對我們家少爺,你可真是找死!來人啊,給我看著她,不準她吃,也不準她喝。能陪葬就給少爺陪葬,不能陪葬,就先去陰曹地府等著少爺!”
這是要餓死她?
顧眠的眸光一閃,門已經被李管家狠狠地關了起來。
她擰眉看著四周,低聲呢喃:“在這種地方,我又不熟悉環境,就跟後世被販賣到深山老林一樣,怎麼才能逃出去呢?”
“不能等著家裡人來,爹孃可能都不知道我被綁架了,至於青黛……”
一想到顧青黛,顧眠就無比的失望,還有周氏,她更是覺得無比噁心,也更加的認清楚了這個地方的險惡程度。
看著緊閉的大門,她眸光一閃,想到了辦法,決定試一試。
而另一頭,李棋承被顧眠喂了一嘴的腰花,最後,咽下去的那些,非但沒有吐出來,反而品到了些許的味道。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強迫他吃東西,而每當他主動吃的時候,才看一眼,便覺得吃不下,就不再嘗試了。
如今,李棋承漱了口,看著那些吃的被端走,隱隱的有那些想法。
若是閉著氣,也不看,怎麼吃一口下去,會怎麼樣?
當時顧眠也是捏著他的鼻子,這麼給灌的。
“少爺?”
李管家匆匆過來,打斷了李棋承的思緒。
“奴才來晚了,但是給少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沈庭柏那邊同意了,說是只要少爺需要,就能夠給少爺送那種糕點來。只是現在還不能,需要讓少爺多等一段時間。”
李棋承閉了閉眼,沒有再去想關於顧眠的那些事,只是試探性的說道:“你去準備一些正常的吃食來。”
他想,或許是可以吃的,只要不去看,不去聞味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