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面色冷凝,想要直接報官去,或者找書院的人來主管。
顧青黛卻受不得外人罵,直接暴起:“叫我們把方子分享出來?你們怎麼不把自己家賺錢的方子分享出來?你們一個個的這麼善良,把自己婆娘分享出來給人家娶不起媳婦兒的生孩子啊!”
“小表子你說什麼呢!”張三被顧青黛罵急眼了,氣急敗壞,抬起手就要打顧青黛。
顧青黛躲的不及時,臉被劃了一下。
顧眠看見事情不受控制了,轉頭就抓起菜刀一頓武力壓制:“不要臉的東西,欺負我們兩個小姑娘呢!要飯都要跪著要,你一個個的,理直氣壯,居然還打人!今天誰在敢鬧,我就報官,或者叫書院的人來主事,看看你們怎麼欺負人的!”
顧青黛更氣,叫的比顧眠打:“就是就是!沒有人光顧你們的攤位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客人覺得哪家好吃,就去哪家,你們怎麼不反思一下你們自己,做的難吃沒人上門!嘔!”
原本都有些害怕的攤主,這會兒被顧青黛激怒。
大家都是不想努力的,就這麼混著,反正都一樣不是特別好吃,就講究個便宜量大,誰也妨礙不著誰。
誰知道,出來顧眠她們,徹底把他們這些老男人比下去了!
張三無能狂怒,抬手就掀翻了顧眠的攤位:“小賤人,我看你就是缺男人收拾你,賺這麼多,貼補男人去嗎?哪個男人看得上你這種賤種!”
滾燙的水澆在顧眠的手背上,疼的她臉色大變。
張三挑頭,場面就開始混亂了起來。
不少的人上來開始砸顧眠的東西。
男人嫉妒顧眠她們兩個姑娘家能賺這麼多,想要不勞而獲逼的她們拿出方子。
婦人怨恨她們兩個小姑娘,就有這種本事。
幾乎只是一小會兒,顧眠的攤子就成了一堆廢物。
顧青黛直接被氣炸了,顧眠都拉不住:“冷靜點,他們是故意挑事兒的!”
顧眠不信,會有這麼多無關的客人都幫著這些攤主,他們分明是聯合起來,借題發揮。
可是顧青黛看著攤子被砸了,已經陷入了瘋狂。
氣得搶過顧眠腰間的竹條,就朝張三衝了上去:“你們怎麼不去砸天香樓!”
張三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敢打自己。
“小表子!”他吐了一口,掄圓了手就朝著顧眠的臉上打了過來。
顧青黛一個反應不及時,被打倒在了地上,整個耳朵嗡嗡作響。
“小賤人有爹生沒爹教,你敢打老子,看我今天不幫你爹孃教訓你這個有人養沒人生的賤種!”
見到這一幕,不遠處馬車裡瘦的跟骷髏一樣的男人,滿意微笑。
顧眠此刻想要衝進人群救顧青黛,但是十三四歲的身板,根本推不開擠來擠去的人。
就在顧眠重新抓起地上的一把菜刀時,一雙手拉住了她。
“爹!”
顧大川拉開顧眠,輕而易舉的揮開人群,從張三手裡搶下顧青黛,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張三的心口,直接把人踹的飛了出去。
“你罵誰有爹生沒爹教?我看你這個下三濫的雜碎才是有爹生沒爹教的孤兒!”
顧大川租了院子,沒想到過來就看見這種場面。
“爹,這個狗娘養的打我!”顧青黛被打的說話都含糊了。
瞧著臉高高腫了起來,嘴角還有血的顧青黛,顧大川怒火更盛。
拉開顧青黛推向顧眠,直接朝著張三壓近。
顧大川的原身跟他前世一樣,是典型的北方漢子。
原身三十出頭的年紀,身高體壯。
加上顧大川前世是個大學老師,職位也高。
在學生面前威嚴十足,冷下臉來的時候,壓迫感十足,看那些學生一眼,就叫他們恨不得給他下跪。
如今入主原主的身子,威嚴不減!
張三欺慫怕惡,不斷的往後退:“不不不,都是誤會,嘿嘿,都是誤會!”
顧大川彎腰就把地上跟小雞仔一樣,不費吹灰之力把張三提了起來。
“你替我教女兒,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是個女的都缺你,誰教的你這麼不尊重女子?”
張三想要說他只不過是拿錢辦事。
但是餘光看見眼前的人警告,他只能雙手合十:“都是誤會啊!”
“呵,打不過了就說是誤會?我們當初來擺攤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問我們要?就會欺負個弱小,還覺得自己是男人了?你就是個長了條多餘東西的牲口!”
顧大川知道跟這種人不能講道理,直接抬起腳,把他的攤位踹廢。
張三看著吃飯的傢伙完了,心如刀割:“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過我吧!而且,不是我一個人砸的攤子,他們所有人都有份!”
顧大川的目光朝著張三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些人仗著人多,一個個的梗著脖子硬氣的道:“你女兒也沒有怎麼樣啊,你就要人張三賠的傾家蕩產,也太狠心了。張三家裡,可是還有病弱的老母親,還有一雙兒女呢!”
幾個婦人也是參與者,隨聲附和起來。
顧大川道:“你們這麼仁善,那就你們幫他賠,每個人都出。我女兒被打了臉,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傷害到聽力,需要診斷治療。她從小嬌弱,被這麼打嚇,能活九十九,現在就只能活個六七十,這縮短的幾十年,也要給我賠!”
那一個個的看著火要燒到身上,都閉了嘴。
幾個多事兒又多嘴的老婦人,更是折頭就跑。
顧大川拎著張三的衣領:“我來就只見到你一個在打砸,走,見官去吧。該怎麼賠,就怎麼賠。”
遠處,李管家忍不住問馬車裡面的人:“少爺,要不要給官府那邊的人打個招呼?”
李祺承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眼,兩隻如同金魚的眼睛凸的嚇人,一轉不轉的看著遠走的顧大川。
他的兩家兩邊有些灰,張開發白的嘴唇,聲音沙啞且虛弱道:“不用,免得叫顧大川懷疑有人暗中做手腳。到時候,顧眠就更加不好得到了。”
李管家放下車簾:“原本是想著叫人砸了顧眠的攤子,這樣少爺就能過去,來個英雄救美,順便在跟顧眠說幾句話。看來,得叫人多砸幾次,逼的他們家的人走投無路才好。到時候,他們就算知道少爺你手中拿著顧眠的賣身契,也不敢說什麼。。”
李祺承道:“顧大川之所以不願意把顧眠嫁給我,就是現在一家人還沒有到絕路。要不是顧眠不願意,我又怕事情鬧大,叫所有人知道我娶她是為了陪葬,律法不容,會影響我爹的前程,我也不用這麼費心思了。”
李管家道:“少爺,現在我們回去嗎?”
李祺承搖搖頭:“跟著,找機會跟她說說話。”
這幾天,李祺承看房裡的那幾個跟顧眠有些相似的女人,已經看煩了,他覺得自己死期將近,跟是要不留餘力的得到顧眠。
顧眠還不知道被盯上了。
她叫顧青黛坐著,自己開始收拾東西。
這會兒,書院的人才出來。
直接到了顧眠他們的跟前,下令:“從現在開始,不準你們在書院,門口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