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霍衡對顧眠倒是可以算親密，如今卻是平淡無比，又加上剛才那個姑娘，讓顧眠心裡有了些許落差。
“走吧。”霍衡已經買好了，轉身便要離開。
顧眠看他去的不是天香樓的方向，便走上前問道：“上哪去？”
霍衡微微皺了皺眉：“我依稀記得，金城似乎有一家賣肉燕的小攤子，就在這個地方。我去看看還找不找得到，你先回去吧。”
這個態度，也不太像是情侶關係啊。
顧眠仔細的想了想，好像自從那日在馬車上跟他說過之後，他對自己就十分的……客氣？
也沒了往日那吵吵鬧鬧的樣子，似乎還有點疏離。
這倒讓顧眠覺得挺不得勁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她想著，既然決定嘗試著在一起，那也不能光霍衡一頭熱，自己也得熱起來。
她之前不太懂，已經在慢慢學，慢慢改了。
霍衡略微詫異的轉頭看了顧眠一眼：“不必了，跋山涉水了這麼久，你又是個姑娘家，如今應該好好去休息，你回去吧。”
霍衡說完，就已經朝著前面去了。
他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可是來到了京城，似乎很多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有了印象。
顧眠沒有走，而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開始自我反思。
作為一個新時代過來的人，深刻的懂得感情，這種事情必須要有來有回。之前，她確實有些不對，只一味的叫霍衡付出來著。
如今，霍衡跟自己這麼疏離，大約是有些……挫敗？
對，一定是的！
“走啊走啊，咱們一起去嘛。”顧眠笑嘻嘻的蹭上去，伸出胳膊肘頂了一下霍衡。
原本只是嬉戲打鬧，當然是一下太用力，霍衡又沒注意，差點就把霍衡給撞倒。
踉蹌了幾步，他才穩住了身子，無奈的看著顧眠：“好好走路。”
就這麼撂下一句，霍衡就往前走了，也沒有再看顧眠一眼。
顧眠深吸一口氣，那笑容直接就掛不住了。
也沒有說什麼，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走著。
果不其然，一個賣肉燕的攤子，就停在前面。
霍衡一夕之間有些詫異，卻還是坐了下來：“雖然是個小攤子，可是老闆擺了很多年了，味道很不錯，現在還早，吃的人少，你要不要來一碗，還是你要回去吃？”
霍衡說話之間，已經招來了老闆。
他看著老闆時，目光有些奇怪，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麼。
顧眠瞧著他這一副樣子，跟自己如同分道揚鑣了一般，陌生的很，心裡挺不得勁，便轉頭跟老闆說：“我要一碗，他也要一碗。”
霍衡也沒看顧眠，只點了點頭，開始環視四周。
顧眠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等吃的端上來，她吃了一口，肉燕的味道緊實軟彈，因為放上了紫菜，還有蝦皮，添了些許的鮮美。再加上幾滴老陳醋，又透著酸爽味道，開胃的很，讓人越吃越想吃，一點都不膩。
喝了一口湯，鮮美之中，帶著點酸，暖暖的，讓人身上都冒汗。
在末夏，這樣的街頭，人來人往的街道，小灘子陸續都擺開，人也斷斷續續的上坐。
顧眠的心緒也平復下去，吃了一大碗，感覺整個人都快樂了。
回頭去看霍衡時，霍衡地垂著頭，吃的緩慢，卻若有所思。
等著他吃完，才跟顧眠說：“你先回去吧。”
有股場然若失的感覺。
顧眠抿了抿唇：“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不喜歡這樣的冷戰跟對待，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直接敞開說明？
霍衡如今有點事情，沒法跟顧眠多言語，只放下了銀子，起身：“等我回來再說吧，你先回去。”
顧眠看他倒也執著，便點了點頭：“那要不然我幫你把東西拿回去？”
霍衡也說不必，那樣子，倒是分的很清。
這完全不像是什麼情侶，倒像是陌生人。
這種感覺，讓顧眠心裡更為不好受。
看著霍衡離開之後，顧眠的眉頭緊蹙。
並沒有直接回天香樓，而是遠遠地跟在霍衡的身後。
他走的漫無目的，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座府門跟前。
看樣子是豪奢之家，兩邊的石獅子巍峨嚴肅，牌匾高掛，上面寫著“張府”。
霍衡站在跟前，皺緊了眉頭。
他是被顧大川收養的，而且顧大川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了之前的那些記憶。
可是自從來到了京城，他覺得那些塵封的往事，朦朦朧朧的浮現在眼前。
尤其是在天香樓，看到那個姑娘時，他的心神更是一晃，一夕之間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但是又完全沒感覺沒有印象。
方才吃肉燕的小攤子，是他憑著感覺找來的，沒想到真的在這裡，這也證明了自己之前，或許當真是在京城生活。
身後傳來了，馬車的聲音，霍衡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姑娘下了馬車。
這不就是在天香樓跟他撞到的那個嗎？
“是你！”
小姑娘趕緊把書交給身邊的丫鬟，提著裙子快步朝著霍衡走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衡也說不清，他其實是想根據記憶裡面的那些模糊的片段，去尋找的。
可是記得最深的，就是這個宅子，不知道怎麼走，就來到了這裡。
他回頭看了一眼張府的牌匾，問眼前的人：“敢問閨名？”
那姑娘眼中綻開一絲微笑：“張汝嫣，你叫什麼？”
霍衡皺緊了眉頭，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可是在記憶中卻找不到什麼蹤跡。
“打擾了。”
霍衡行了個禮，轉身便要離開。
張汝嫣看著霍衡的背影，眼中顯出難以形容的情感。
明明很像！
聲音也像，就連背影依稀也很相像！
如果他現在還在的話，也是這個年紀，說不定早就與她成婚了呢。
顧眠就在遠處，將這些看見了眼裡。
她憑著感覺，察覺到霍衡是有什麼隱瞞的，他跟這個姓張的姑娘，應該是有些什麼牽扯，不然的話，怎麼會撇下她來到這裡？
而且，像是特意來到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