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黛嚇得臉都白了：“娘來了嗎？還是我姐來了！為什麼要揍我？我什麼都沒做呀！”
她快速的回想了，這幾天自己分明乖的很！
真的有老老實實的減重！
霍衡可不想再跟顧青黛多說話，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裡面自己去看。”
顧青黛二話不說，趕緊衝了進去：“爹，我想要幫你做事！你別讓我去休息了，我這麼小的年紀，正是要苦要累的時候，你別寵著我了，就讓我幫你多做個點活吧！”
小嘴叭叭的！
顧大川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顧眠小時候，可沒有這麼能花言巧語。
原本還想要說顧青黛兩句的，可是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這會非常積極的忙上忙下，手裡面拿著掃帚，瘋狂的在乾乾淨淨的地上胡亂的畫。
顧大川都忍不住被氣笑了：“你個熊孩子！還不過來！今天把乘法口訣給背會，如果背不會的話，晚上不許睡覺，一邊抄一邊背！”
在這個地方，沒有女子能夠正兒八經學習的學堂。
就算是有，也是學一些女德，學怎麼服從男人，順從男人。
顧大川跟李淑蘭，都不希望把顧青黛送去那種鬼地方。
雖然說入鄉隨俗，可是，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價值觀。
自己的孩子，可以過得庸庸碌碌，但不能做時代的奴隸。
想到這些，顧大川摸了摸顧青黛的頭：“青黛，好好學，爹孃會把生存的本事都交給你的，讓你跟你姐姐一樣，就算沒有了爹孃，也能夠獨擋一面。”
顧青黛此刻還不懂這些話，只是想把今天給過好，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該耍懶骨頭還是繼續耍懶骨頭。
她，太小了，經歷的也太少了。
另外一頭，顧眠跟李淑蘭已經到了城中央。
“省城確實要比鎮上熱鬧，看看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樣子，要是稍微有個不注意，我都要把他們踩到我的頭上來了！”李淑蘭陰陽怪氣的盯著一個踩了自己一腳的男人的背影。
顧眠忍著笑，安慰道：“可能人家也沒看見。”
李淑蘭也沒再說什麼了，將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就把牌匾掛了起來。
“雖然咱們家已經有了很多擺攤的經驗，可是換一個地方，就像是重新開始一樣也不知道這些人買不買單！”
李淑蘭緊張地看著路過的行人，發現這些人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的。
“真是奇了怪了，免費的東西都沒人吃嗎？”顧眠低頭看著鍋裡面的冷吃串串，紅油飄絲在上面，甚至還有冰塊在其中浮動。
再這樣大熱的天，看著有種冰火交加的衝擊感。
還有一旁的冷麵，酸湯在桶裡面，散發出酸爽的味道，灰褐色的面，看上去更是金道十足。
再加上顧眠做的一些小蛋糕，樣子可愛，散發著絲絲的奶味……
“免費的，免費的，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快來嘗一嘗呀！”李淑蘭吆喝了起來。
就在母女兩人開始緊張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免費的我都要！”
顧眠跟李淑蘭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穿著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朝著不遠處揮手：“兄弟們，快來呀，這裡有人佈施！”
顧眠的眼睛都瞪得掉下來了。
還沒有開口阻止，就看見那些 乞丐風一樣的衝了過來。
到現在這一刻，母女兩人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停下來試吃了！
原來都把這些東西當成是施捨給乞丐的！
“住手，都給我住手！”
這是真的規矩，還真是詭異！
李淑蘭揮著手，擋在了攤子的跟前：“我們不是出來佈施的，是出來做生意的。店裡面出了一些菜，需要免費的拿給大家品嚐。”
領頭的乞丐笑了一聲：“那不就對了嗎，免費的拿給人家品嚐著，那我們不能吃嗎？”
“我們是打著做生意的心思過來的，拿免費的東西讓大家吃了之後，再去我們的店裡買。”顧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可是還有人不懂的，“既然是這樣，就別把免費的掛出來，不就是覺得我們買不起嗎？什麼爛店，早晚就得倒閉！”
“你們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乞丐，別還說的這麼好聽！”……
李淑蘭頓時就有脾氣了。
她不是一個會被人欺負的主。
只是這一次，李淑蘭還沒開口，顧眠就先開口了：“給我閉嘴！看不起你們乞丐？你們有手有腳的大，可以去找一份合適的活計，可是非要在這裡伸手要飯，要不到飯居然還道德綁架？我為什麼要看得起你們這樣手腳健全，又不努力生活的人？”
原本這些男乞丐都是看著顧眠，她們母女兩人都是女的好欺負，所以才敢上來說話的。
結果這會兒，被顧眠兩句話堵的沒了聲音。
“兩個臭娘們，還給臉不要臉是嗎？”
領頭的忽然暴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狗，跳了起來，抬手就把攤子給掀翻。
“這是我們要飯的地盤，你們佔了我們要飯的地盤，居然還有臉看不起我們？”
賤人的道理，總有這麼多。
還能找出那麼多藉口，讓你背鍋。
好端端的擺攤，忽然變成了鬥毆。
看著東西散落了一地，李淑蘭直接擼起了袖子。
可是那幾個乞丐，人高馬大，明明是要飯的，卻長得十分粗壯。
完全不懼怕她們兩個，也衝著過來一把抓住了李淑蘭的衣領。
“死娘們，還有這個膽子跟我們動手嗎？”
話音一落，一巴掌就落在了李淑蘭的臉上。
女子身量較小，根本經不起這麼一打。
顧眠親眼看著自己娘被打，眼底的怒火瞬間燒滅了理智。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她直接抄起地上的菜刀，朝著那個乞丐的手揮了下去。
那乞丐縱然是躲得快，也被劃了一刀，將李淑蘭扔了出去。
“兄弟們，給我上！這兩個臭娘們居然敢用刀，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話音一落，幾乎所有的乞丐都衝了上來。
“這還有沒有王法！”李淑蘭直接將顧眠護在了身後，扯過顧眠手中的刀。
那些看客，都站的遠遠的，完全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