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川摩擦了一下雙手，滿臉的興奮：“昨天第一個吃涼皮的小子，一口氣把炸串跟烤小腸全包了！好傢伙，別人想要吃個肉腸跟炸肉串，都沒有撈到。”
李淑蘭急的一錘打在了顧大川的肩膀上：“誰要聽這個，我們要聽賺了多少錢！”
顧大川美滋滋的揉著肩膀，拿出錢袋子，十分自豪：“看！”
顧眠跟李淑蘭一起湊了過去。
顧眠滿臉震驚跟不敢置信的拿著那一兩銀子，聲音都高了八度：“合著那三大筐的下水，一個籤子穿上半個拇指長的兩小節，穿了三百六十串，五文錢一串。加上一節拇指長的小腸，一共兩百節，兩文錢一小節，還有四文錢的肉串一百串，跟六文錢一根的烤腸三十串，就讓爹你賺了一兩銀子？”
李淑蘭快速的算著，一千文等於一兩銀子……
“顧大川！你這個催命的，你幹的這叫什麼事兒！”
李淑蘭伸手就在顧大川的腰上擰了兩下：“這怎麼也能賺兩千七百八十文錢，就是二兩銀子，差不多都三兩了。你居然一兩銀子就拿給人家了，你……你給我下去，馬都不想拉你！你個敗家的！”
李淑蘭抓著顧大川的衣領使勁的搖晃，頓時引來了圍觀。
顧眠漲紅著臉趕緊撲上去拉住李淑蘭：“娘，冷靜一點，你聽爹把話說完！”
李淑蘭怎麼冷靜得下來？
不是她太計較錢，而是他們現在很缺錢。
多一兩銀子，都是他們跟天香樓談判的籌碼！
“你……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四五六，我現在就去買搓衣板！”
顧大川好不容易喘上了氣，拍著胸脯道：“那小子說他身上就帶了一兩銀子啊。你想想，這種地方，身上揣著一兩銀子的鉅款，膽識穿著都不俗，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看其他人也不敢吃，只能賣給他了，送個人情，讓他以後繼續光顧啊！”
顧眠覺得自己爹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她看向了李淑蘭：“娘，爹也是為了長遠考慮。娘又是為了咱們這次的談判，你們誰都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擔憂。”
“淑蘭。”顧大川被李淑蘭捶了之後，還要厚著臉皮去哄，順便給李淑蘭找臺階：“這確實是我錯了，我沒有跟你們商量。”
李淑蘭扶著額頭，煩心的嘆了口：“算了，當時大家都忙成那樣了，你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顧眠看著自己爹笑嘻嘻的湊上去，心中微暖。
自己爹是老婆奴，自己娘雖然急性子，可是講道理。
他們吵架，從來都是當時吵當時和好。
“加上爹的那一兩銀子，咱們今天一共賺了五兩銀子，外加三百二十五文錢。”
李淑蘭想想，要是加上顧大川應該賺的，就不只是這個數了。
不過她道：“這小吃行當可真賺錢，以前咱們樓下賣米線的小夫妻，我還可憐他們起早貪黑，結果人家三年不到就在老家蓋了小別墅！”
“小吃這一行業，天時地利人和俱全了之後，真是爆賺的。也有選錯了地方，賠本的。”顧大川隨聲附和。
顧眠抿唇笑了笑，把賬本子拿出來，記上了今天的收益。
轉臉，馬車就已經到了天香樓。
顧眠三人進去的時候，掌櫃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只有小二給他們送上了一杯茶：“你們暫且等等，我們掌櫃的在內院忙呢。”
顧眠道：“好的，那你先去催促一下，就說我們來說還錢的事情。”
此時，內院。
趙掌櫃跟一幫前來談事兒的掌櫃們，圍坐在了一起。
桌子上，碼了不少的串串！
“這東西是不是要配點酒吃才夠勁兒？”
“要不再來一盤花生米？”
趙掌櫃轉頭就吩咐，抓著一串烤肥腸，問坐在邊上喝涼皮湯的沈庭柏：“二少爺，這是什麼東西做的，我跟著大少爺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吃過不少東西了，就是沒有吃過這一口！”
趙掌櫃看著沈庭柏開啟第二碗涼皮，慢悠悠的加入湯料。
那酸辣的味道，刺激的他不斷的咽口水。
沈庭柏道：“這涼皮你們拿去一人吃一口，看看能不能吃出來是怎麼做的。這東西在我們書院門口，賣瘋了。若是你們能吃出來，研究出方子，下個月底的酒樓爭霸，天香樓一定能把一品齋給比下去。”
趙掌櫃趕緊捧著最後一份涼皮，到了諸位分店掌櫃的跟前。
他們拿著筷子，帶著些許疑惑的夾起一根。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芝麻醬被辣油染上了亮紅，裹著涼皮，一口下去，爽滑Q彈，酸辣濃郁。
還有人吃到了吸滿了湯汁的麵筋，一塊下去不過癮，只想吃個痛快！
“這……這我們可從來沒有吃過！”
“這是用什麼做的？”趙掌櫃也無比的驚訝。
沈庭柏走到他們跟前，拿起一根圓鼓鼓的肉腸。
腸衣已經被炸破了，還有肥油往外滲出。油香十足，一口咬下去，鮮鹹的汁水在口中爆滿，緊實的肉跟肥油搭配的正好。
油潤潤的滋味，頓時讓烤腸的鮮味大增，肉汁保留的極其好，每一口都能吃到。
還有運氣好的，吃到了玉米烤腸，還能品嚐到玉米的微甜，頓時讓烤腸的滋味又多了一層。
“涼皮你們吃不出來，這個肉腸你們總能的吧？”沈庭柏舉著烤腸，頭一次有些捨不得吃那麼快。
趙掌櫃幾個吃了就開始犯難了：“只是不知道這外皮是用什麼裹著？”
“一群廢物！”沈庭柏抓起兩個肥腸，轉身就走：“給我好好想！”
趙掌櫃幾個趕緊分了剩下的炸串，吃的是滿嘴冒油。
“掌櫃的，顧青黛家的來了！”小二聞著空氣之中的特殊肉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物以稀為貴，沒吃過的東西，總是新奇的。
趙掌櫃看著吃完了的盤子，忍不住想要舔舔籤子：“他們籌集夠了銀子了？”
“空著手來的，看樣子是沒有，說是來跟掌櫃的談這一千兩的事情。”
趙掌櫃當時就不爽了，站起身來道：“那就是沒有籌集夠銀子了？我們天香樓已經給了他們機會了，既然沒有，多半是想要延長時間的！我不見了，就說我不在。你叫他們一家人簽下賣身契，全家發賣給天香樓，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