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你這個天殺的東西!”
李淑蘭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抬起腳,狠狠踹了顧大踹一腳,就趕緊跑出去把門給開啟。
顧眠跟顧青黛也捂著嘴巴,瘋狂逃竄。
剎那之間,滾滾的濃煙瀰漫了整一個院子,無孔不入。
一家四人還好,全都跑出去了。
只有霍衡,默默地躺在床上,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漸漸的,在聞到了刺鼻的味道之後,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抬頭一看,外面濃煙滾滾。
著……著火啦!
霍衡的瞳孔驟然一縮,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直接滾在了地上,拉起床邊的一個小板凳,艱難的杵著出去……
“還好還好,差點把我眼睛都燻瞎了!”外面,李淑蘭拍著胸口,站在巷子口,埋怨著顧大川:“你還是不是個人了,起了煙,居然往我身後躲?”
顧大川嘿嘿一笑,朝著顧眠跟顧青黛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霍衡!”顧眠豎起一根手指,皺眉又道:“可是他在房間裡面,應該沒事的吧?”
起風了,四人朝著風的方向看去,越發的覺得不妙。
“不好,這風的方向,全往屋子裡面吹了!”
顧大川趕緊往家裡面跑去,才到門口,就看見霍衡渾身狼狽的倒在院子裡,大口大口的喝著濃煙,風吹過來,全撲在他身上,連躲都躲不掉。
“造孽啊!”顧眠捂住了腦袋,伸手隨便抓了一帕子,沾了水之後,迅速朝著霍衡衝了過去,直接捂住了霍衡的口鼻。
接觸的那一剎那,霍衡居然鬼使神差地從這重重的濃煙裡面,聞到了顧眠身上的一股十分誘人的……飯菜香?
緊接著,就是一股詭異的味道,堵住了摳鼻,隔絕了一切。
“快快快,把霍衡搬到外面去!”顧眠大聲吆喝著。
顧大川捂著嘴,大喊了一聲:“不用啦!”
這會,煙已經變小了。
他把霍衡扶到椅子上坐好,這才快速走到已經散去濃煙的鍋子跟前。
“這是要做什麼?”霍衡拿捂著嘴巴的布料,一股黴餿的味道,在鼻腔裡久久散不去。
顧眠接過了那一塊帕子,扔到了之前掛著的那根繩子上:“做皂。”
顧大川提著一桶廢油,緩緩地將油全部倒了進去,一邊倒,一邊吩咐李淑蘭攪拌。
“啥時候能停?”
李淑蘭攪拌了一會兒,就有些沒精神了,要撂挑子不幹。
顧大川提著她後衣服領,不叫她走:“聽我的,我說什麼時候停,什麼時候停。”
他轉過頭來問顧眠:“找一個木盒子來,方便等會兒盛放。”
顧眠眼珠子一轉:“那些做糕點的模具,有小魚的,鮮花的,如果用那個做,不是更好嗎?咱們今天趕著多做出來一批,明天開店的時候,直接送給老顧客,尤其是那些買了咱們貴賓牌的人。”
“這需要時間風乾,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的好的。不過也可以外力干預……”顧大川想了想,還是先吩咐:“把模具拿過來再說。”
“沒有模具,我現在去買,就是那些做糕點的模具,我再買一點香料,香料的顏色多,摻和進去,到時候顏色好看,也有味道,大家會更喜歡。剛開始做,一次就要做的吸引人眼球,讓別人想著來賣。”顧眠擦了擦身上,這就準備出去。
顧青黛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我也跟你一起去!”
姐妹兩人拿著錢,這就往外跑去了。
霍衡目光定定的看著顧眠她們離開,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從前,顧眠可不這樣,顧青黛更不這樣。
現在她倆人身上不但灰撲撲的,而且幹什麼事情都如此麻利。
在他昏迷的這期間,這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大川夫婦兩人根本就沒有看見霍衡的神色不對,兩人只是你換著攪一會,我換著攪一會,等著顧眠來。
不消一會,姐妹兩人跑得氣喘吁吁,抱著一堆東西,就進門了。
譁啦一聲,全部放在桌子上。
“爹,好了沒有,你快來看看,我買了不少的模具,花鳥魚蟲,全都有。”
顧眠在朝著顧青黛抱著的那一堆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各色各味的香粉,可以用在身上。
顧大川粗粗的看了一眼,點點頭:“如今的這些香粉,都是純的,沒有新增些別的什麼東西,用在身上,也是可以。”
這會剛攪拌的差不多,分了些碗,分別加入了香粉,再次攪和勻之後,直接倒入模具裡面。
“什麼時候會變幹?”顧青黛忍不住問顧眠。
顧眠吸了吸鼻子,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顧大川:“爹,同問。”
顧大川摸了摸下巴:“通風,乾燥,滿足這兩個條件,就能讓這些快速變幹。把爐子燒起來,放在上面,慢慢的烘烤,也能有這個功效。”
才說完,母女三人這就開始操作了。
一直從天亮到天黑,顧眠試著倒出來一個,硬邦邦的一塊,吧嗒一聲,就落在了桌子上。
是一條小魚形狀的,正面凸兀有致,反面是平的,紅色的一條,帶著一股檀香的味道,煞是漂亮好聞。
“呀,成了!”顧眠驚喜的拿給他們看。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把香皂摳了出來。
一塊塊的,有牡丹花的樣子,桃花梅花,還有動物模樣的,就是看著,聞到味道,都讓人喜歡。
“明天拿去送客人?”顧青黛有些不捨得,我們就拿起一塊。
這好歹也算她做的,這麼送人了,可真是捨不得。
“你們挑選挑選,留下一塊,洗腳洗手,都是可以用。”這做法太過粗糙,洗臉是萬萬不能的,容易毀容。
聞言,母女三人樂得開心,挑了一塊自己喜歡的。
顧大川看一眼遠處坐著的霍衡,也給霍衡留了一塊,自己留了一塊。
天已經黑了,是時候該洗洗睡了。
霍衡坐在一旁,等著他們先洗好,自己在洗,誰知道,顧大川端過了一盆水來,居然就要親自幫他洗腳。
“這如何使得?”
“怕什麼,都是一家人,而且你不方便,照顧你是應該的!”李淑蘭說著,拿起帕子,擦著洗香香的腳。
霍衡順著看過去,瞧見那一塊熟悉的帕子,眼珠子突然瞪大,嘴角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