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從八歲的時候我就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在遇到我師傅之前，我從來都不覺得我還會有回到華京，甚至能不能活到明天。”

“遇到師傅之後，我每天都在練功與殺戮之中度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重返華京，報仇雪恨。我殺了很多人，我漸漸有了報仇的資本，我興奮，但我更孤獨，因為我除了仇恨之後，依然是什麼都沒有。”

“直到你們的出現，我們一起出生入死，你們待我真誠，就像是兄弟姐妹，你們給了我十幾年來從未感受過的親情溫暖，尤其是你，對我關懷備至，我曾經一度以為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喜歡你，我尊敬你，有的時候我甚至會產生錯覺，覺得你是我的姐姐，甚至是我的母親！”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可又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我拼命的壓抑著，因為我不知道如果跟你交往，我們之前的感情究竟還在不在了。”

“我心裡面尊敬你，我不想失去那份真摯的感情，沒人告訴我，我對你究竟是一種依賴的心理，是親情，還是真心喜歡，而是愛情！”

話說到這裡，顏妍心裡是又悲又喜，喜的是燕鋒其實對她同樣有很深的感情，悲的是燕鋒對她的感情卻是親情居多。

顏妍很失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怎麼樣才能讓燕鋒去褻瀆心裡那份沉重的親情呢？

倒是老太婆聽的有些煩了，道：“小子，羅裡吧嗦的有勁嗎？你們聖天門的一群混蛋哪個不是見到美女眼珠子都能瞪出來？怎麼輪到你，有美女主動上門還要往外推的？既然有感情，那就不用廢話了，你們倆就在這裡拜天地吧，我來給你們當證婚人。”

燕鋒一臉的黑線，你這老太婆懂不懂事兒啊？我在這裡說的正煽情呢，你不感動也就算了，還在這裡煞風景，一把年紀白活了嗎？

“師傅，你就不要再逼他了好嗎？”到了這一步，顏妍基本上算是放棄了。

燕鋒卻道：“她沒有逼我，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去修羅場了，能不能出的來都不知道，不過我答應你，如果我出不來，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如果我出來了，你等我，我追你！”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的愛上顏妍，可對於一個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女人，如果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的話，那跟畜生又有什麼分別呢？

如果他會愛上顏妍，一切都不是問題，如果做不到，那他們依然是親密的姐弟之情。

顏妍頓時滿臉的愕然，緊接著就內心充滿了狂喜。

“我說你小子磨蹭什麼？幹嘛要等到出來？照我說，現在就拜天地，別那麼多的廢話。”老太婆不耐煩的說道。

“師傅！”顏妍氣的直跺腳。

燕鋒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就沒有必要再逼他了。

老太婆瞪眼道：“我怎麼了？我告訴你們，聖天門的混蛋個個都滑溜的很，現在說的天花爛醉的，指不定一出來就沒人影兒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地方。”

燕鋒一臉凝重的說道：“前輩，我這一次去生死未卜，你總不能讓顏妍今天拜了天地，明天就變成寡婦吧？”

老太婆一愣，然後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你小子是死是活還是問題呢，的確是我太急躁了，萬一你掛在了裡面，我們家顏妍以後就不好找男人了，二婚的女人可不怎麼值錢。”

燕鋒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頭婚都還沒有搞定呢，你都已經開始算計二婚了，這什麼師傅啊？

“師傅，求求你幫幫他吧。”顏妍拉住老太婆的手求道。

老太婆惱怒道：“我為什麼要幫他？一群混蛋，我巴不得他們死光了才好，還想讓我去幫他，沒門兒！”

“師傅，你總不能看著你最寶貝的徒弟還沒有結婚就成寡婦了吧？”顏妍繼續求道。

“那豈不是正好？我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如果他死了，為師再給你找一個，保證比他帥！”老太婆道。

“師傅，可是我就只喜歡他一個啊！”

顏妍拉著老太婆的手不停的搖晃，一邊兒還衝燕鋒使眼色。

燕鋒突然覺得顏妍之所以帶自己來見她師傅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的話，不是存心來找虐的嗎？

莫非這個老太婆對他闖修羅場這件事情上面會有所幫助？

不然的話，顏妍也不會求她，而她也只是說不願意幫，卻沒有說不能幫。

燕鋒眼珠子一轉，如果老太婆的真的能幫的上他，那這個機會一定可要把握住了，這可是事關生死的事情啊。

他少年英雄，風華絕代，如果就這麼掛了話，豈不是太對不起他的那些大中小老婆了嗎？

“師傅！”

燕鋒突然一下子撲到老太婆的跟前，抱住她的大腿，拉著怪腔哭喊道：“師傅啊，你就救救我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滾，誰是你師傅了？”老太婆一腳踹開燕鋒。

燕鋒不依不饒的撲過去，叫道：“誰說你不是我師傅了，我應該管我老婆的爹媽叫什麼？”

“廢話，當然也叫爹媽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我老婆的師傅，也就是我老婆的爹媽，自然也就是我爹媽了，我這師傅也沒有叫錯啊！”

這話乍一聽還確實挺有理的，顏妍琢磨了一下，然後氣道：“你胡說什麼？誰是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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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嘴角一陣抽搐，剛才還喊打喊殺的逼著他娶人家，轉眼間就又一口一個老婆了。

“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的身份。”老太婆道。

“懷疑我什麼身份？”燕鋒一愣問道。

老太婆咬著牙道：“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是那個老王八的徒弟，而是那個老王八的兒子，不然的話，你的無恥怎麼跟那個老王八一模一樣的的？”

燕鋒一聽，立馬就蹦了出來，怪叫道：“誰是那個老王八的兒子了？你怎麼能罵人呢？他那麼猥瑣，能生的出我這種玉樹臨風，風華絕代的天才少年嗎？他有那個基因嗎？”

“現在我又打消這個懷疑了，你確實不是他的種。”老太婆改口道。

燕鋒眉開眼笑起來，道：“這才對嘛。”

“因為你比他更加的無恥！”老太婆一句話又把他打進地獄。

燕鋒頓時擺出一副便秘臉，眼珠子一轉，然後低聲道：“明老前輩，咱們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什麼交易？”

“我知道你無比的痛恨那個老王八，只要你幫了我，等我出來了，我就想辦法把那個老王八給誆出來，給他下上藥，任由你怎麼處置都行。”燕鋒賊賊的說道。

老太婆兩眼一亮，道：“真的？”

“真的！”燕鋒拍著胸脯道。

老太婆鄙夷的說道：“你敢幹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你就這麼對待你師傅？”

燕鋒立即抹起了眼淚水，悲痛交加的說道：“老前輩，您是不知道啊，雖然他名義是我的師傅，可是卻根本不拿我當人看啊，當時你知道我才多大嗎？我才**歲啊，他打我，罵我，逼我給他洗襪子內褲，虐待我也就算了，更加可惡的是，他去偷看人家老太太洗澡的時候，竟然讓幫他放風，最最令人深惡痛絕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他自己偷看是過足癮了，竟然還不讓我看，你知道這對我當時幼小的心靈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嗎？那種傷痛到現在都還沒有痊癒啊，不打他一頓，怎麼能消的心中這口惡氣呢？”

說到最後，燕鋒義憤填膺的說道：“老前輩，你自己說說看，有一個這樣的師傅，我這叫欺師滅祖嗎？不，我問心無愧，我這叫大義滅親，我這叫替天行道！”

老太婆黑著臉道：“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揍的倒不是他了，而是你！”

燕鋒嘿嘿一笑，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老太婆的跟前，恭敬道：“徒兒燕鋒拜見師孃！”

這一聲師孃可不是亂叫的，從知道老太婆跟老不死的有過節開始，燕鋒就開始不斷的猜測，讓發現老太婆雖然對老不死的有極深的怨氣，無比的痛恨，可卻並沒有聽出有任何的仇恨。

兩人之間既然沒有仇，只有怨，那只有一個原因，兩人之前確實有那麼一腿。

老太婆臉色突然一變，兩眼露出鋒芒，厲聲道：“混賬，誰是你師孃了？”

燕鋒臉上沒有了嬉皮笑臉，而是正色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師傅他老人家這麼多年過的其實並不好，從我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是孤身一人，如果你見到他的話，估計你根本就不認識他，你只會把他當成一個老叫花子！”

老太婆一臉的不相信，道：“你說什麼？他沒有娶慕容家的那個狐狸精？”

燕鋒苦笑道：“如果你說的是慕容紅塵老前輩的話，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並沒有在一起，我見過慕容紅塵老前輩，他們兩個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面了，甚至沒有任何交集。”

“這不可能！”

老太婆的表情突然變的慌亂起來了，聲音非常激動道：“當年他親口跟我說過要娶慕容紅塵的，為什麼？他究竟是為什麼？”

燕鋒嘆息一聲道：“你們老一輩的事情我並不清楚，如果前輩你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去親口問他？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說句難聽點兒的話，你們還能活幾年？與其帶著怨恨過完餘生，為什麼不能好好問一個明白？給自己，也給對方一個不再有遺憾的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