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大資料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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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24小時,與從前又十分不同。

以往多半出自上面的限定,而本次,來自兇手的步步緊逼。

某種意義上,這起案件應該算是周南“出道”以來,遇上的最棘手案件了。

怎麼破?

最拿手的畫像?好像已經有了。

側寫?也只是個輔助,而且他自認為這項技能並不算專精,總不能臨時抱佛腳,也沒地方抱去。

人力有盡時,在此基礎上,除了挖掘出新線索,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因為現實世界不是偵探小說,並非每每發現一個破綻,便能順藤摸瓜找出真兇,往往需要大量而繁瑣的“傻瓜式”基礎調查,而非一個人“逞英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案件卻仍處於僵滯階段,需要排查的東西,太多了。

說到新線索,倒是又多了數個。

一是毫無意外從第二名死者胃部發現的蠟丸,紙條不出所料還是一串數字,還挺長,解密方式相同,翻譯出後為“jiang”。

Jiang?江?蔣?將?...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嘆一下漢字的博大精深了,根本無法判斷到底是哪個字。

如果是第一個的“zhou”指代周南,那第二個字,是指代姓名還是要組成一句話,都有機率,想弄明白恐怕要看第三個拼音,但悖論處就在於,他們不能讓第三個拼音出現。元旦小長假才三天,他們總不能來個新年三連。

“這什麼破數字密碼?指向性也不太不明確了吧!真不是故弄玄虛轉移咱們注意力的嗎?”萬茜茜再度質疑。

小趙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只是個無情的破譯機器。”

萬茜茜撓頭,說實話心底有點抓狂,那些說刑警隊破案其實遠沒電影裡演的那麼誇張的你過來,姐姐保準不打死你!

對一個萌新來說,從剛入隊就遇上的焚屍案到現在的數字密碼案,委實過於艱辛了。相比之下,迴圈漸進的小趙同志居然能稱得上一句幸福?

“小師妹,咋從一開始,你就和這密碼槓上了?”

“對啊,都沒跟著左頭兒去排摸。”

“排摸哪有跟著老大抽絲剝繭香,你們說該給這死變態準備個什麼顏色的手鐲?”

“玫瑰金吧,你值得擁有。”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面頂著的那位個頭太大,即便有24小時的催命時限在,小年輕們普遍沒啥緊迫感。可能在他們心裡,有老大在,這案子穩了?端看用什麼姿勢突破?

也無怪大家夥產生這麼一種心理,實在周南的歷史戰績足以支撐起他們強大的信心和底氣。

“我倒是認為,周支隊不適合繼續參與此案。”

聲音不高不低,卻宛如一聲驚雷,炸平了支隊會議室。

臥槽?現如今的城東支隊居然還有質疑周南的?是誰?

眾人俱都帶著震驚臉,循聲看向大門。

黑皮夾克,流行款板寸頭,門口矗立的男子年齡與周南相仿,至多不會超過三十歲。

眾人矚目下,男子神態自若,徑直邁步走向最前方,向周南伸出了手,“江夏,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提前過來了。”

誰?什麼意思?

卻見他們老大神情不是很意外的起身,伸手交握,“江政委,歡迎歡迎。”

咦?

他們新政委?

也是,邵陽調走個把月了,早該調人了。

可領導有這麼自己直接來的嗎?這貨他是不是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託最近常常開會的福,周南倒是比一般人早知道新政委基本資訊,所以沒那麼意外。

簡要介紹後,眾人才知道這位是從部裡出來的。

“江政委,您來的可不太是時候,特殊時期沒法接風,見諒見諒,”落座後周南例行客套。

江夏嘴角一揚,“大家都是年輕人,想必都不喜那套,索性直奔主題吧,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兇手的‘點名’,都讓你作為當事人陷入了這起案件本身,繼而使你失去最基本的客觀立場,乃至做出錯誤判斷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我認為你不應繼續主導...甚至參與此案。”

嘶...

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向支隊長嗎?是不是有點莽?

不等周南說什麼,大家夥先不幹了,居然在城東這一畝三分地上“欺負”他們老大?這還了得?

“江政委,您剛來可能不瞭解情況。”

“我們老大的職業素養在這,不可能因為兇手這種簡單粗暴的挑釁而失智。”

“沒錯,您不知道我們周隊以前破過多少案子!”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著沒人比我們老大更適合領導偵辦這起案件!”

“......”

以上是委婉的,還有直接的,小趙差點拍桌子把“你算哪根蔥”喊出來,好在最後關頭被萬茜茜拉了住。

本想戰鬥在“護周”一線好好表現一番的小姐姐,“......”。毫無用武之地吶。

群情激奮。

新上任的江政委處在人群中,宛如被狂風暴雨席捲的小舟。搞的被“發難”的周南,覺著自己好像才是欺負人的那個,雖然對方的臉色雲淡風輕並沒半分被欺負的樣子就是了。

“江政委是從刑偵局出來的,不知對本案有什麼高見?”

江夏沒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腕瞅了下時間,接近正午。

剛想說話,門口老左風風火火的抱著一堆東西走進,“老大,有....咦,江政委您到了?”

點頭招呼後,老左快速彙報,“上午的時候我接到了江政委電話,在部信息系統流量大數據分析幫助下,找到了兩名死者的聯絡,這二人都關聯到一個人。”

說著老左調出了一張照片,放大到前方,“牛小強,現年33,因故意傷害罪曾入獄服刑三年,剛放出來不到半年。”

“起因是包工頭拖欠工資,討薪不成,牛小強憤而將老闆打成重傷,因沒錢請律師,當時法院指派的律師就是魯鵬。”

“如此急著要錢,是因為牛小強的老婆患有罕見疾病,當時病危等錢醫院手術,可惜一直沒要到,只能在出租房附近的小診所輸液維持,沒錯也就是第二名死者經營的那家診所,據我們瞭解,牛小強的老婆,最後正是死在了這家診所。”

大資料時代,恐怖如斯。

老左的話並未停止,“還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第一個現場發現的兇器上那半枚指紋,經與牛小強入獄留下的比對,有九個關鍵點吻合!”

這說明什麼?兇手已經浮出了水面啊!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將其找出並制止十數小時後的謀殺!

而根據老左表達的意思,能如此快的查出其中關聯,其中離不開那位新政委的功勞?

啊這。

氣氛一時間莫名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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