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藥山不同，這種壓力是精神上的。
顧秋松他們的血管之所以會破碎，嚴格說起來是他們自己弄傷了自己——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下，心跳加速、血液湧動如奔，生生擠爆了血管！
就好像得了高血壓的人。
傳說中，猛張飛長坂橋大吼一聲，竟是生生將夏候傑嚇得肝膽破裂，這就是精神壓力！
猛將那是殺伐之氣，是天生武勇再加上後天殺戮無數形成的，而天祖...地尊以上修神識，天祖的神識壓迫自然更加恐怖！
哪怕現在只剩下那麼一絲絲，卻足以讓陰脈境強者都是行進艱難。
又行了十幾米後，顧秋松等人紛紛露出了艱難之色，強大的精神壓迫力之下，他們的速度是越來越慢，甚至面容都是變得扭曲起來，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
軲轆轆，顧秋松、金楚銘他們紛紛滾了回來，還能堅持向前的，便只剩下林素衣、雲海心和封梓了。
"果然，一次比一次艱難！"
"是啊，第一次感覺只是咬咬牙就能撐到底，可第二次、第三次卻是一次比一次艱難，真是可怕！"
"到現在為止，最多的人也只是掬了五次洗神液吧！"
顧秋松他們紛紛在後方說道，搖頭嘆息，惋惜無比。
還有這種說法的？
那就難怪林素衣遊刃有餘，雲海心、封梓銳意向前！蕭雲知道林素衣很牛逼，但顧秋松他們也不至於差了雲海心和封梓那麼多！
他不由地心中一動，自己又能取到幾次洗神液呢？
在他的前方，林素衣三人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雲海心的降速最快，被封梓超了過去，甚至有拉近與林素衣距離的趨勢。
瘋子的腦神經果然迥異於常人的！
不過修為高還是有點用的，林素衣仍是第一個來到了噴泉的邊上，掬了一口泉水之後，頓時俏臉一白，騰騰騰，她大步後退，一直退到顧秋松他們那邊，這才站穩了腳步。
在她之後是封梓，他也是掬了一口泉水之後，身形猛地被震退，但他可是個瘋子，猛地暴喝一聲，虛相浮出，冰狼咆哮，竟是要和這股天祖意志相抗衡！
但結果自然是不言自喻的，嘭，他的冰狼竟是被生生震碎，嘴裡狂噴出一道鮮血，然後滾了回去。
這傢伙！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不但蕭雲看得瞪目，便是四周圍的其他人都是忍不住在心中說了一句瘋子。可這樣的瘋子卻讓每個人感到一股子的寒冷，武道上的強者，又有哪一個不是瘋子！
差別在於，封梓的"愛好"有些特別而已。
這樣一個瘋子，未來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蕭雲看得明白，為什麼取水的難度一次比一次大，關鍵就在於喝水後的那次打擊上。
相當於是精神受創！
所謂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喝水的時候，本身的神識肯定會遭到天祖意志的狠狠一擊，會留下強烈的後怕，而這又是意志的比拼，因此被多打擊到幾次之後，那原本就是意志再堅定的人都要腿軟。
雲海心艱難地來到了噴泉邊上，喝了一口水，同樣俏臉大變色，然後生生震退了回去。
走向噴泉的可遠遠不止蕭雲他們幾個，但因為其他人之前已經做過了嘗試，這肯定是一次不如一次，才走到一半、甚至才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就被震退了回去。
就跟蕭雲他們過來時看到的一樣，不斷有人做滾地葫蘆。
"咦？"封梓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蕭雲，這洗神液能夠滋養虛相！"
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是大震驚！
十星體質在二級學院中很少，但在一級學院中...不少！
像蘇沐沐、雲海心都是擁有虛相的人，而像元術、馮少全他們肯定也有，差別在於，是十星下品、中品、上品還是極品！
極品很少，便是在帝都也最多找出十個來，但只要是十星體質的話，那麼大庸國真得不少！
這是一個由衰轉盛的武道大世之初，天才輩出，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時期！
洗神液還能滋養虛相？
這這這這，他們怎麼都沒有發現！
但他們立刻恍悟過來，他們誰也沒有把虛相祭出來對抗天祖意志啊！
這種事情...除了瘋子誰會做？
可這個瘋子卻是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眾人越想越是有理，因為直到現在為止，誰也不能準確地說出虛相到底是什麼！但一直有人推測，這是精神層面的。
——能夠晉入地尊、天祖、聖皇的，哪一個都至少是十星體質，而十星體質便擁有虛相！又有傳說，地尊開始修神識，莫非...修的便是虛相？
因為層次差得實在太多，眾人自然也只有暗暗揣測的份。
十星體質以下的人倒是沒什麼，但所有十星體質卻是捶胸頓足，因為他們錯失了一個天大的機會！
說不定，在洗神液的幫助下，他們的體質能夠從下品提升到中品，從中品提升到上品呢？便算不能提升體質的品階，提升虛相的威力也行啊！
可他們都已經喝過幾次洗神液了，對於天祖意志的抵抗力接近於零，一走前幾步就會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還怎麼接近噴泉掬取洗神液！
這就是機緣！
你得到了寶物，卻未必能夠得到最大的好處！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封梓還真是瘋子，別人得到這樣的好處肯定三緘其口，他倒好，不但告訴了別人，而且還是嚷出來的。
——瘋哥哥，你為什麼就不能早個十天半個月來啊，讓大家也能沾沾光啊！
所有十星體質都有種噴血的難受。
還不如不知道呢！
"封兄，謝了！"蕭雲點點頭，向封梓說道。
封梓正在盤膝運轉靈力恢復狀態，一開始並沒有回答，但僅僅過了一會，便聽他道："我的虛相威力至少提升了一成！蕭雲，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這傢伙的瘋勁又來了！
那些錯過機會的十星體質們就更加酸了，真得可以提升虛相的威能啊！
這裡還有機會的，便是狐女、蘇沐沐、林素衣和雲海心了，她們都只是嘗試了一次。當然，封梓也同樣有機會，他也只嘗試了一次。
蕭雲暗暗思索，他一直想不明白虛相是什麼，現在看來，確實應該是意識層面的。但這種意識卻擁有衍化真實的能力——馬淵的千重山、李靜怡的天極火可都不是虛假的，絕對能夠鎮死人、燒死人！
但意識又是怎麼衍化真實的呢？
在地球上，曾經聽說過有人能夠以意志移動物體，但只要稍有科學觀念的人都會斥為虛假新聞，而事實也證明，這大部份都是騙子！
但有沒有真得這樣的大師，可以用意志影響物體？
無論是古代的中國、印度以及歐洲，都流傳著種種神話，如果這些神話並不全是人類的幻想呢？
別忘了，這裡有一個通向地球的星門！
至少...商家的一位祖先帶著仿製皇兵封神榜去了地球！那麼，神話的起源，是不是因為古人見到了商家祖先不可思議的大能力呢？
9000年前，人類還處於原始社會，連最初的王朝都沒有建立，也沒有自己的文字甚至系統性的語言。
如果商家祖先還帶去了這裡的文字呢？
但又不對了，中國最古老的文字應該是甲骨文吧？和小篆差得太多了！
這中間缺了一環，讓蕭雲無法將兩個文明聯接到一起。
他駐足思索，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吱吱吱！"皮球不滿地揉著蕭雲的頭髮，人家大師兄可也是有虛相的！不同之處在於，它的虛相被稱為天賦神通，就是一化為四的本事，讓蕭雲眼紅無比！
洗神液對它同樣有好處！
為什麼？
金鵬天祖本來就是一隻鳥啊！能對鳥起作用，為什麼不能對猴子起作用？
蕭雲這才醒了過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以後可以慢慢思索。或者說，等他的境界再高一點，站到更高的地方，那自然有資格知道更多的秘密。
先取洗神液！
"這廢體在幹嘛？走了半天還在原地！"
"廢體當然就是廢物了，你指望他能有什麼驚人的表現？"
"不過也太差勁了吧，這才走出了多遠，三分之一的距離都不到！"
"這又不是考較實力，而是意志！"
"沒有堅韌的意志，現在便是百萬年前，混沌體還是神級體質的時候都沒用，還是個廢人！"
"有理！"
之前蕭雲與馬淵一戰，不少人都看在眼裡，而這可是在場唯一的一個神級體質，自然引人注目了。而因為蕭雲被眾美環抱，也讓不少年輕人吃起了幹醋，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
蕭雲在皮球的腦袋上彈了一彈，道："咱們得約法三章，以後不準你這傢伙再揉我的頭髮！"
"吱！"皮球指著噴泉的方向，只當沒聽到蕭雲的話。
這猴子！
"說好了，再揉我頭髮的話，我以後得到靈藥就不給你吃了！"蕭雲警告道，然後大步前行。
輕輕鬆鬆，猶如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中。
噗！
所有人都是吃驚得將舌頭吐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