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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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聽到我上來了,平復了一下情緒,即便如此,眼睛還是紅紅的。

我忽然有些不忍,也有些慚愧,好多事情其實我都沒有怎麼做,都是眉姐在衝鋒陷陣,現在她有事,我卻幫不上什麼忙。

"眉姐,"我輕輕叫了一聲,多餘的話卻不知道怎麼再說出口。

她衝我笑笑,風韻十足的掠了一下頭髮說道:"沒事兒,別擔心,姐好著呢。"

我忍不住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她,她微僵了一下,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哽咽了一聲。

她不想說,我也不能刨根問底,每個人心裡都有不能碰的地方,以關心的名義追問並不見得是好事。

這一行做得久了,早就懂得適可而止,關心也是。

眉姐一天都悶悶不樂的,這也難怪,我和水芝盡力多做點事,替她分擔。

晚上特別的忙,來的客人很多,生面孔也越來越多,這也代表我們的生意慢慢紅火,走向正軌,雖然這樣的生意,在戰銘列這種人的眼裡根本看不上,但總歸是我們的心血。

我們最初的時候也商定好,要和夜宴和銅雀臺一樣,要命的東西給多少錢都不做。

這是我們的底線。

說起來估計有人覺得挺可笑的,我們這種人在大多數的印象裡應該是最沒有下線的,卻偏偏會提到"底線"這樣的詞兒。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正在酒窖裡放置大錢新送來的一批貨,有個***慌里慌張的跑進來,說道:"深深姐,不好了,三號包廂出事了。"

"什麼事?"我急忙問道。

"有個客人把凱文給打了,額頭破了,流了好多血。"***快速說道。

我立時有些發急,這些人可都是指著臉吃飯的,要是破了相,那可就麻煩了,再者,拋開這個不說,他們都是我的人,我就有責任有義務護著他們。

放下手裡的東西,立即去了三號包廂,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特別大的酒味兒。

裡面光線昏暗,我開啟了燈,入目一片狼藉。

桌子上放著十來個酒瓶子,啤的紅的都有,還有幾個杯子,地毯上還滾落著一隻,一個紅酒瓶子倒在地上,不少的紅酒倒出來,溼了一片。

凱文單腿跪在地上,額頭上的血順著腮邊滴落,刺目的紅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的頭髮都溼透了,臉上還有淡淡粉紅,應該是還被潑了紅酒。

沙發上會著兩個女人,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香奈兒,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不錯,眉眼間有幾分煞氣,是屬於那種正室特有底氣。

另一個穿著紅色的魚尾裙,露出纖細的腳踝,腳上是黑色晶亮的高跟,最多二十五六歲,眼線劃得往上挑,有些**。

我心裡奇怪,這兩個明擺著不是同一種型別的女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還來了這種地方。

壓住心裡的火氣,我微笑說道:"喲,二位美女,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凱文身邊,伸手扶起他,他不聲不吭也不抬頭,我也看不清他的傷到底怎麼樣。

"我說讓他起來了嗎?"香奈兒冷聲說道,"你們這兒還真是****啊。"

我一怔,她這個詞兒說得特別有意思,再加上這句話,真是意味深長。

"怎麼會,****可不敢當,我們頭上有天有上帝,顧客就是我們的上帝呢。"我笑著說道。

香奈兒伸手拿起一瓶紅酒,譁啦啦倒滿了一杯子,往我面前一推,說道:"那好,上帝讓你喝酒,喝吧。"

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我垂下眼睛,看著那杯酒,紅色鮮亮,倒映著屋子裡的燈光,晶瑩又迷離,我笑了笑,眼睛裡蕩著波光,"讓您見笑了,我可沒有這麼好的酒量,我們兒有專門的小哥,不如換個人?我們這兒別的不敢說,小哥帥,紅酒好,這是可以肯定的,紅酒要慢慢品,才能品出..."

我還沒有說完,那女人抓起舉杯,"譁"一下子潑了我一身,怒聲說道:"讓你喝杯酒,怎麼就那麼多廢話!還在這裡教訓我!你算是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老孃有錢,願意這麼喝,你管得著嗎?!"

酒液滴落,無入濺入地毯,我聽著這些刺耳的話,像一碗油潑在心裡壓制著的怒火上。

我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轉頭對凱文說道:"你先出去。"

"可是..."凱文看著我,眼睛湛藍。

"出去。"

香奈兒立即說道:"老孃沒說讓他走!他走一個試試。"

我抽了一張面巾紙,慢慢擦了擦臉,對凱文說道:"出去。"

凱文抿了抿嘴唇,轉身走了出去。

"你敢..."香奈兒大怒,面目有些猙獰,我拿起一旁的半扎啤酒,用力一潑,潑了她滿臉,把她後面的話也潑了回去。

香奈兒頓時愣住,紅色魚尾裙也驚得低呼了一聲。

"你***..."

"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我冷聲說道:"別跟我鬼扯什麼顧客什麼上帝那一套,告訴你們,要想在這裡找事,要看看你們夠不夠這個資格。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香奈兒嘴裡的罵聲又噎回去,紅色魚尾裙的臉色微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什麼意思啊?跟顧客叫板,你們真行啊。"

我看著她,緩緩說道:"他們是我們的人,自然要保護,難不成什麼人都得接著,什麼事都得扛著,碰上不知道死活的還得陪著死嗎?!"

"受點委屈,挨幾個耳光,那還不是常有的事兒,怎麼著,就你們的人金貴?"她翻著纖細的手指,看著指甲上的碎鑽,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這兒的那玩意兒是鑲鑽的呀?"

"別的場子我不知道,"我撥了撥溼透的頭髮,目光堅毅的看著她,"這裡是春深樓,有這裡的規矩,要想玩可以,有錢我們歡迎,但是不能觸碰底線,二位,這裡沒有別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我的人我清楚,你們對他就算是不滿意,也不至於這樣,明顯就是受人之託吧。"

紅色魚尾裙抿嘴唇有些緊張,隨後說道:"受人之託又..."

"閉嘴吧你,"香奈兒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都不知道讓你來幹什麼?"

"你說誰?你說話給我小心點。"紅色魚尾裙立馬不幹了,"你別指桑罵槐的以為我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香奈兒不耐煩的說道:"沒事兒邊呆著。"

隨後,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香奈兒,怎麼辦吧,你說。"

我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冷笑一聲說道:"去年的款式了,也好意思拿來穿,還想著訛錢?怎麼著,穿了兩年還想著賺點錢,你這日子是有多緊俏,一身衣服錢還算計?"

紅色魚尾裙一聽,忍不住抿嘴一笑,看樣子,我是說對了,而且這倆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不過就是因為某個人的託付,或者說是要求這才一起過來了。

"你..."香奈兒氣得咬牙,我繼續說道:"我們小哥的醫藥費,還有我這身衣服,再加上今天的酒水,應該是你給我們錢吧,最好別搞錯了。"

"老孃就不是給錢,你能把我怎麼著?"她也是氣急了,口不擇言的說道。

不過呢她越氣越急倒是越合我的心意,我點頭說道:"好啊,吃霸王餐是吧,那好辦,連以前的流氓都知道,別的債能欠,唯獨喝了花酒的錢不能欠,你倒是讓我開了眼。"

我話音剛落,有人從外面大步進來,阿九走到我身邊,手裡玩著一把匕首,淡淡說道:"深深姐,怎麼了?"

"這兩位,打人砸東西還不想給錢,把她們送到***去。好好說明情況,問問她們姓字名誰,受誰的指使,看看她們背後的人會不會撈她們。"我盯著她們兩個人說道。

香奈兒還略好一些,紅色魚尾裙一聽立即白了臉,她的身份我猜得**不離十,要是真進去了,她就算被撈出來也算是完了。

"你..."她一跺腳,對著香奈兒說道:"現在怎麼辦?"

香奈兒也緊張,但死硬著一張嘴,咬牙說道:"我管你怎麼辦,我就不信他們敢動老孃。"

"她不怕,"我衝紅色魚尾裙笑了笑,"你呢?你進去有人撈你嗎,出來以後那些榮華富貴還在嗎?還能做這麼漂亮的美甲嗎?"

"你..."她臉色蒼白的看著我,"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都是出來混的,早晚都要還,這點你不明白嗎?"

我回頭看了看阿九,阿九立即會意,伸手抓住香奈兒的手臂就往外拖,她殺豬一樣的叫,嚎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但我不發話,阿九也就當沒有聽見她嚎,照拖不誤。

我看著紅色魚尾裙,低聲說道:"她是正室,有底氣,大不了回去夫妻吵一架,你呢?什麼都沒了,為什麼要淌這個渾水?"

她眼睛都紅了,雙手用力握在一手,微微顫抖著說道:"我沒辦法...我也不想來,我沒辦法,宋太太很厲害,勢力也大,手段也狠,如果我不聽她的,她指不定會用什麼方法對付我,我會...很慘的。"

"比進了***,有了案底,失去所有還慘嗎?"我輕笑,"難道你覺得,我們比她好欺負嗎?"

她咬住嘴唇,沒有吭聲。

"還是宋太太說,就是小懲罰一下,找點麻煩,不會怎麼樣,我們也不敢怎麼樣,就算出了事,有她做後臺,也沒有人敢動你們,對嗎?"

她睜大眼睛看著我,呼吸頓時有些急促。

雖然她沒有承認,但看她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對了。

阿九把香奈兒拖到門口,她死命扒著門就是不肯走,我轉頭正想說話,眉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她靜靜站在那裡,冷靜的看著這一切,像是泥雕石塑一般,屋子裡一縷光線越出門口落在她的臉上,目光冷得讓人心驚。

我暗自抽了一口氣,預感有些不太妙。

看到眉姐,香奈兒的叫聲頓住,一時間空氣安靜的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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