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沒有最橫,只有更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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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的態度換來眉姐一聲冷笑。

"怎麼著?進去之後還想著封我們的嘴嗎?"

門前七彩的光線折射到經理的臉上,他的額頭滲出冷汗,被光一照特別精彩。

"當然不是。二位放心,我們定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只不過..."他看看四周,勉強擠出一絲笑說道:"這裡人來人往,總歸是..."

"不太好?"眉姐輕笑反問,眼中厲色湧起,"我們就是讓別人看看,你們鉑金宮,究竟是怎麼做生意的,當顧客是什麼?隨便是誰想碰都能碰的嗎!"

吳保安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抽了還是怎麼了,被其它的保安攔著,還在跳著腳說道:"哥,哥!別聽這兩個娘們兒的,她們..."

"你給我閉嘴!"經理怒聲喝斥道,臉都氣得有些扭曲。

"哦..."眉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是自家兄弟啊,難怪嘛,這麼護著。怎麼著,這鉑金宮是你們家的啊?"

"不是,當然不是。"經理陪著笑臉說道:"鉑金宮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不遠處亮起兩束車燈,有人從車上下來,一邊慢悠悠的走,一邊亮著嗓門說道:"鉑金宮是我的,怎麼了?"

沒有最橫,只有更橫。

更橫的來了。

我轉過身,眯著眼睛看向來人,明亮的車燈裡一共來了三個人,最前面的人身材魁梧,但除了這個別的什麼也看不清了,光閃閃的一片,這傢伙還挺能裝。

他走出光暈到了近前,我看清這傢伙的臉,再回頭看看鉑金宮,恍然大悟。

我說呢,看到鉑金宮的時候總感覺有點熟悉,可不是麼,這個鉑金宮就和滾石差不多的路數,不和夜宴、銅雀臺爭天下,獨獨要那一份年輕人的利益大餅。

原來是一個東家啊。

峰子氣場挺足,他邁著大步,臉色沉肅,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掠過,一抬眼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突然定住,隨後撒歡一樣的跑過來,笑眯眯的說道:"哎呀,***,你什麼時候來的長州?怎麼不去青雲樓看看我們呀。咦...你這是怎麼了?"

事情隨著峰子的出現和他態度的巨大轉變也發生了變化,經理的臉抽了抽,那個吳保安徹底石化。

眉姐微眯了眼睛,聽到青雲樓的時候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在一旁冷眼瞧著。

"喏,被人欺負了。"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峰子一嗓門兒喊出來,眼睛瞪得跟牛一樣,他就跟黑臉張飛一樣,"誰,誰這麼大膽子,***不要命了?"

他一邊擼袖子,一邊往四周看,踅摸不著傢伙,低頭看到眉姐手裡的錘子,一把搶過去說道:"借來用用。"

"誰?"

吳保安的臉都白了,腿都在抖,峰子一眼看到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皺眉說道:"你他媽不是場子裡的保安嗎?搞的什麼鬼?"

他說著,一把揪住吳保安的脖領子,相比之下吳保安就跟只小雞子似的被他拎過來,魂兒都快飛了,"老子問你呢,說話!"

"我...我..."吳保安嚇得渾身發抖,嘴唇都在抖,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經理抹了一把汗,說道:"峰哥,這事兒有誤會,我們不知道...這位小姐和您的關係。"

"放屁!"峰子把眼睛一瞪,怒聲說道:"***是深哥的人,我都要敬幾分,你們幾個算他媽老幾?"

經理一聽這話,臉更白了,他以為我是和峰子有什麼關係,峰子是為了討我歡心給我出氣,他應該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直接關係到了穆林深。

我心頭苦澀,心想峰子應該還不知道,我和穆林深,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邊這麼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要是別人的場子也就算了,事關穆林深,我到底狠不下心,上前對峰子說道:"算了,我們進去說吧。"

峰子點點頭,但並沒有鬆開吳保安,直接把他拖了進去。

吳保安渾身發軟,像只破口袋,連掙扎都不敢。

一路到了峰子的辦公室,這裡才像是辦公室的樣子,看來鉑金宮是他在管,想想也對,阿鵬和阿珏去了洛城,夜場又是個是非之地,也就他能鎮得住。

峰子把吳保安往地上一扔,那家夥哼了一聲都不敢大聲。

經理算是個聰明人,急忙對我說道:"***,是他有眼不識泰山,麻煩你...我這個堂弟頭腦簡單,沒有讀過什麼書,所以..."

堂弟,原來只是堂弟,這經理還真是識時務,三兩句既給這個吳保安求了情,又撇清了關係。

我笑笑說道:"頭腦簡單的人多了,沒有讀過什麼書的人也多了,照吳經理這意思,要是有這兩點做錯了事就可以被縱容,那這社會得亂成什麼樣子?"

經理的臉一紅一白,尷尬得不行。

"你,"峰子衝身邊的人一擺手,那人低頭在他嘴邊,聽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那人急忙快步出去,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峰子又轉頭看向經理,說道:"你先一邊去,還沒有跟你算帳呢,怎麼給老子管的,居然出這麼大的亂子。"

經理見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悶聲不敢多說什麼了。

峰子冷冷一笑,大嘴一咧,看著軟癱在地的吳保安,緩緩說道:"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說吧,你是哪隻手冒犯的***?"

吳保安嘴唇動了動,害怕的看了我一眼,還沒有說出話來,只聽峰子又繼續說道:"哪只手碰的,就把哪只手給我留下,齊著肩膀剁!"

吳保安一哆嗦,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都青了,他猛然抬頭,瞪大著眼睛,愣了兩秒回過神往前爬了兩步,說道:"峰哥,峰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打死我我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當牛做馬我也報答您..."

峰子沒有耐性聽他嚎哭,一擺手煩躁的說道:"少他媽廢話,當牛做馬有個屁用,老子不缺牛也不缺馬,用得著你做嗎?老實說,快點!"

吳保安哆哆嗦嗦哪裡敢說,冷汗跟下雨似的流,峰子實在等不及了,一擺手說道:"行了,不說是吧,不說就兩隻手一起剁!"

一聲令下,他身邊那個人立即上前,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匕首,吳保安一見要來真的,雙腿一抖,竟然嚇得尿了。

一股子難聞的臊氣立即衝出來,峰子皺眉罵了一聲膽小鬼,手執匕首的人絲毫不因此手軟,抓住他的左手就要剁。

這會冷靜了不少,我心裡也嘀咕,難道真的剁?

吳保安鬼哭狼嚎的求饒,說的語無倫次,估計他現在早嚇懵了,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他的堂哥經理在一旁幹張嘴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估計也是怕給自己惹麻煩上身。

我看著吳保安的左手,忽然看到他的小手指上戴了個東西,之前根本沒有怎麼注意,現在看起來...倒有些眼熟。

手起就要刀落,我急忙叫了一聲,"慢著。"

峰子看向我,衝手執匕首的人擺了擺手,那人退到一邊,我走到吳保安面前,低頭仔細看著他手上的東西。

這應該是枚戒指,但是這傢伙的手胖,只能截到手指上,也就是說,這枚戒指並不是他的。

我的確看著這東西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想不想保住你的手?"我問道。

吳保安鼻涕眼淚一塊兒流,點頭跟雞吃米似的,"想,想,當然想,***,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衝峰子的手下伸出手,問他要那把匕首,他猶豫著了看峰子,峰子點點頭。

接過匕首,刀尖輕輕滑過吳保安的手指,他顫抖著卻不敢收回,一個勁兒嚶嚶的哭。

"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那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只雙手,連命也得沒有,你信嗎?"我歪頭看著他說道。

吳保安急忙點頭,聲音都在顫,"我信,我信。您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說。"

"很好,"我的刀尖在那枚戒指上停住,"這個,誰給你的?"

吳保安毫不猶豫的說道:"是我的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說詳細一點,自己主動說。"

"是...之前在一起混過的朋友,他來投奔我,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就把這枚金戒指送給我了。"

"他叫什麼名字?"我追問道:"把戒指摘下來,我看看。"

"哦,哦,好。"吳保安急忙照做,卡得有點緊,一時半會兒還擼不下來,他一邊往下扯,一邊冒出汗,這是一個機會,他肯定不想放過。

好不容易摘下來,他雙手遞給我,我把戒指挑在刀尖仔細看了看,是一枚挺新潮的黃金戒指,就是戴得有點髒了,沒有清洗過,縫裡有好多黑汙汙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光澤,但在裡側,還是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字母標誌。

這個標誌我認識,是洛城一家專賣店的標誌。

我心頭一跳,問道:"你還沒說,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吳保安吞了一口唾沫,立即回答道:"他叫阿光。"

阿光!

我腦子裡電光火石般的一閃,難怪看這枚戒指眼熟,當時在陳順的賭場見到阿光,可不就是戴在他手上的!

我還以為他被滅口了,那天晚上就沒有回去,原來這傢伙是提到感受到了什麼,連夜跑到長州來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按下心頭的激動,說道:"你這朋友,現在在哪,還在長州嗎?"

"在,在,"吳保安連連點頭,"他說了,要在這裡呆上一陣子,還說等過陣子讓我給他找個活幹呢。"

我俯身衝著吳保安笑了笑,他不明所以,也跟著笑。

我一咬牙,手裡的匕首猛然一劃,寒光一閃,血色飛濺。

他那根原來戴著戒指的小手指齊唰唰被切斷,掉了下來。

"啊。"他嚎了一聲,捂著手大聲的叫喚,血從他的手指縫裡流出來。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心存不正,不會次次都那麼幸運被你躲過去。"我把匕首扔給峰子的手下,沉聲說道:"帶我去找你的朋友阿光,如果人還在,今天的事情就用這根手指抵了,如果不在..."

他抬頭看著我,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充滿期待,我慢慢笑了笑,一笑森然,"那就按峰子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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