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盈地落地,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方有志選擇的是下風處,氣味一時沒有擴散,但是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別墅裡的狗遲早會發現他這個“入侵者”。
因為沒打算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行,他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掏出一份五彩繽紛的假髮和口罩戴上,形象赫然與昨晚大差不差了,他相信翁高岑肯定能認出他來。
方有志這才又戴上手套,翻手拿出了一盒釘子,持在手中——他打算在第一時間釘死視線中的狗。
根據早上從翁高岑夢中得知的資訊,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是在犬舍那邊。
翁高岑在早晨的時候就聯絡好了飼養猛犬的供應商,讓他這個時間送一批猛犬過來。
方有志今晚來的目的很明確,將飼養猛犬的供應商、為翁高岑訓練猛犬血性的訓犬員、翁家的所有人都種上夢魘標記。
第一個目的,他已經在別墅外就完成了,畢竟嫉恨他的只有翁高岑一人,其他人都沒有相應的戒備。
而方有志的第二個目的,是殺死翁高岑的所有的狗。
從翁高岑的夢境裡,方有志已經知道了他的變態嗜好,但是奈何翁高岑作案的時候都很小心,沒有留下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哪怕方有志報警,警方最多也就刑拘翁高岑十天並罰款——前提還是得那些受害者願意頂著翁家的報復作證。
從翁高岑的夢境中,方有志知道,翁高岑雖然是故意縱犬傷人,但是他偽裝都做的十分到位,事後的處理有翁家幫襯,也堪稱滴水不漏。
翁高岑絕大多數的縱犬傷人事件結尾,都是以私了結束的,到警局備案的都寥寥無幾。
否則以翁高岑這麼高頻率的縱犬傷人事故,哪怕他裝的再“無辜”,也足夠警方將他定罪,甚至屢教不改、再三再四地犯下去,蓄意謀殺說不定都能給他判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沒辦法判死翁高岑的情況下,絕大部分的普羅大眾定然是不會願意出庭作證得罪翁家的。
‘無所謂,只要翁家都不乾淨,我馬上就將你們送上審判臺。
若只是你這一個毒瘤,那我就替天行道,剝奪你犯罪的能力!’
方有志眯著眼,“潛行”著向犬捨去了。
……
時間回到片刻之前。
一輛卡車緩緩地駛入翁家別墅,停在了犬舍前。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跳下車,憨笑著搓著手,走到了翁高岑的面前:
“翁少,許久不見,你又精神了許多!”
“廢話少說,讓我看看你這次帶來的狗成色怎麼樣。”
“好的、好的!稍等!”
大腹中年樂呵呵地開啟卡車的後門,一陣狗吠聲頓時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聽這聲音,似乎是廷有活力的樣子。”
翁高岑面色稍霽,大腹中年連忙笑道:
“那是!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翁少的要求,我們還能不懂嗎?”
“很好,希望今天能夠讓我滿意能有多一些。”
“翁少放心!”
大腹中年說完,又為難道:
“翁少,應你的要求,我今天帶過來的有些多,一時半會……”
“什麼意思?你要我上你這臭烘烘的車?”
翁高岑不等大腹中年說完,就皺起了眉。
大腹中年連忙擺擺手:
“沒有、沒有,這哪能呢!我這是擔心耽誤你的時間啊!”
“這確實是,我晚點還有事。”
翁高岑雖然完全沒查到“方有志”的蛛絲馬跡,但是他對駱靈淑的情況卻是查了個大差不差,決定今晚就動手,先收回一些利息。
‘哼哼,下次找到那個家火,第一時間就先給他寄一盒錄像帶過去!’
翁高岑越想越是興奮,他感覺他似乎又覺醒了什麼新的癖好,心中更加愉悅起來:
‘以後說不定還能多個找樂子的方式了……’
他想著讓自己興奮的事,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當即對訓犬員道:
“再叫幾個人來,搭把手搞快點!”
“好的!”
訓犬員拿出手機,再次呼叫了些人手。
大腹中年頓時笑嘻嘻地感謝:
“多謝翁少!”
不一會兒,大腹中年運來的撞在狗籠裡狗都被卸下來,放在了犬舍前的空地上。
因為現在只是挑選符合心意的犬種,翁高岑不需要迴避下人,也就沒有遣散過來幫手的傭人。
翁高岑背著手,在滿地的狗籠間逡巡,狗籠子裡的狗基本上都以幼犬為主,偶爾有幾條成年期的猛犬,看得翁高岑皺起了眉:
“你知道我的要求的吧?除了能夠護主之外,忠誠必須是第一位的。”
大腹中年頓時樂顛顛地過來,指著那幾條成年期的猛犬解釋道:
“這幾條狗都是上等的猛犬,前段時間在鄰國舉辦了場地下鬥犬賽……”
“哦?這幾條是優勝的?”
翁高岑頓時有了點興趣。
“……額,我哪有那個能耐買得到優勝的猛犬啊?它們是進了決賽的……”
“哈?!你就弄這麼幾條敗犬給我?”
翁高岑再次打斷了大腹中年的話,面上已經有了怒色。
大腹中年可不想失了這麼個金主,連忙滿頭大汗地解釋起來:
“翁少!我是真的沒有這個能耐啊!你要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勝出的那猛犬!我弄來的這幾條也是相當不錯的!”
“哼,你倒是說說,沒辦法讓我滿意的話,你以後都可以不用來了!”
“真的,翁少,它們雖然是比冠軍差了一些,但是比起一般的猛犬,真的是強多了!”
大腹中年連忙掏出了手機,點開了個視屏:
“我這裡還弄到了它們比賽的視屏!”
“真的,翁少,它們雖然是比冠軍差了一些,但是比起一般的猛犬,真的是強多了!”
大腹中年連忙掏出了手機,點開了個視屏:
“我這裡還弄到了它們比賽的視屏!”
翁高岑將信將疑地接過大腹中年的手機,視屏中正好是開場,兩條猛犬隔著鐵閘門狂吠不止。
“呼嗬……汪汪汪!”
“嗬……汪!汪汪!”
翁高岑看了看視屏裡的猛犬,又在眼前的幾個籠子裡掃視了下,大腹中年瞬間會意,指著一條中亞牧羊犬道:
“翁少你現在看的,是這只中亞和季軍的比賽。”